正沾沾自喜逃离长安的永香阁原掌柜,现在还不知道长安已经有多方人马朝自己杀过来了。
不过既然她敢坑房遗爱,心里也是做好准备的。
永香阁用的香料一直都是有问题的,只不过最近才开始显现出来,为了保命,就算是摇钱树也要丢,正好要有人接盘的时候房遗爱自己撞上来,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但勋贵子弟,肯定是死不了的,到最后说不定会不了了之。
掌柜的算盘打的很好,但也知道不能轻敌,万一自己被抓到了,那说什么都是假的。
所以逃走的准备,是早就已经开始的。
在房遗爱接手的当天,从长安出发的假路引就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要出了长安,原先的身份就会烟消云散,这么大的大唐,想要找一个人,其实并不容易。
王文华的人最先出城,但是因为是京兆尹府的人,所以动静也是最大且最容易被发现的,反倒是暗地里的几股势力,一路上互相碰撞,表面上虽然没动静,但是暗地里抢的相当厉害。
杨晨知道魏征也派人出去后,也没多大意外。
被程处亮说对了,权势这种东西,就算是魏征也会搏上一搏的。
这几天时间房遗爱都在王文华的京兆尹府衙内呆着,房玄龄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压着朝中的舆论,长孙无忌看准时间也卖了个好,只有单打独斗的魏征吃力的顶着压力。
房遗爱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因为是李世民的女婿,当朝皇帝的姐夫,朝中知情的官员稍有眼色的都选择闭口不言,唯独几个魏征的心腹,绞尽脑汁想要把这件事捅到李治跟前去。
李治其实早就知道了,有狄仁杰和章蒙在,当天他就知道出事了,但是碍于现状,只能装聋作哑罢了,就连奏章都默认让许敬宗悄悄抽走。
许敬宗每次都大汗淋漓的,从中书省过来的折子越来越多,要不是杨晨叮嘱他一定要拦住,否则他上哪找这么大胆子去。
不过一来二次的,他也回过味来。
拿了这么多次奏折,竟然没人发现,这怎么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是李治默认的。
这般想着,许敬宗故意露出破绽偷了一次,居然发现李治装作看不见,顿时心中大喜。
一是喜自己就算再偷奏折被发现,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二是喜自己这算是站对了位置,等到这件事过去,皇帝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狡猾如许敬宗,在窥探出李治的意思后,反而更小心翼翼起来,好几次,李治还真没发现他动了手脚,不由自主的心里就对他逐渐看重起来。
当初父皇还在位的时候,自己就想过,许敬宗看起来虽然有点能力,但是这样的人在朝中却是不少的,为什么这么久了,父皇独独让他留着,占了中书省这么重要一个位置。
现在他回过味来了,许敬宗或许没有太多的才能,但是对皇帝来说,一个懂得心意,知道进退的官员是多么让人舒心的一件事情。
自从李治登基之后,虽然有长孙无忌帮衬,但是底下大臣倚老卖老的也不少,有时候各部官员甚至还会觉得他才登基,行为处事不够老辣,处处挑刺反驳他的命令,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在许敬宗这里得到了缓解,甚至,更有一种自己是大权在握的皇帝的感觉。
李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许敬宗藏奏折,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日朝上,许敬宗就被人逮住了。
同为中书省的一个官员站出来指证许敬宗偷藏皇帝奏折,鼓动其他大臣一起联名要求将许敬宗处死!
一上来就要人命,许敬宗神色慌张,感觉脖子上仿佛吊了一把长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落下来把他脖子弄成两截,当下便跪拜在地,声泪齐下的痛哭。
“陛下,臣并未如此做,他们这是污蔑,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藏陛下的奏折!”
“这件事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自己想遮掩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我遮掩什么了!”
“房遗爱和永香阁一事!这件事多少大臣上奏,结果,陛下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你说你是什么罪!”
话音落下,李治适时开口:“房遗爱和永香阁是什么事情?竟然值得几位如此争执?许卿自父皇在位时便在中书省任职,无不尽心尽力,父皇对他格外欣赏,就连朕,也十分信任他,尔等口说无凭,在朝堂上,要拿出证据来!”
所谓证据,无非就是许敬宗藏起来的奏折。
但是许敬宗是个人精,这种害人又没用的东西他怎么会留着,在确定李治同意他藏奏折之后,早就一把火在家里把这些玩意全烧了,现在想要证据,只有一堆灰!
皇帝陛下帮自己说话,许敬宗立刻腰杆挺直:“陛下说的对,想要弹劾臣,就要拿出证据来!几位大人平时就看我不顺眼,没想到现在竟然联手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污蔑朝臣,可是大罪!”
“你!”
几个人被许敬宗气的不行,但是偏偏他们还真的拿不出证据来,看看许敬宗再看看一脸无辜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李治,最后只能把一口气咽下去。
见状,魏征站出班来,道:“陛下,现在重点不是许敬宗到底有没有偷藏奏折,而是房遗爱一案,应当如何处置。”
“你们还没告诉朕,房遗爱,朕的姐夫干了什么,说要处置,总要让朕知道才是。”
魏征耐着性子,他知道李治肯定已经听说了,但见他装傻,心里一声冷笑,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房遗爱名下的永香阁主要售卖香粉和胭脂等物,但是前不久长安出现了女子毁容,或因毁容而自杀的事情,究其原因,就是永香阁的东西,以至于百姓纷纷上门要求讨回公道,时至今日,房遗爱已经被京兆尹府收押。”说到这里,王文华立刻站了出来,微微垂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魏征继续道:“陛下,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如果不对房遗爱加以处置,而因其皇室连襟的身份放了,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陛下,又该如何议论朝廷?”
李治面色逐渐浓重起来,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狄仁杰,狄仁杰接收到意思,当即开口道:“魏大人此言差矣,这件事还没有全部说清楚呢,怎么就能这么定了驸马都尉死罪?”
喜欢开挂在大唐请大家收藏:(wuxia.one)开挂在大唐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