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消息了?”
带着小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杨晨严肃的问道。
小剑艰难的摇摇头,低声道:“少爷,我们的人和二小姐他们失去联系了。”
杨晨整个人瞬间就呆滞了,失去联系了,那就是说,根本不知道杨雪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被抓,逃没逃掉,甚至连兖州那些大员的死跟杨雪他们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
一股烦躁的气息充斥在杨晨心里,他现在很想去兖州,但不行,他现在不是小人物了,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他无缘无故去了兖州,还是在这种时候,那么无论是谁都会怀疑的。
“少爷,现在兖州地界已经被安北都护府接管了,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二小姐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因为我们的人还有的被困在兖州里,如果二小姐他们稍有差池,他们都会拼死将情报送出来的。”小剑解释道。
杨晨这才稍微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到这里,杨晨疑惑道:“安北都护府?那该在关内到最北吧,为何兖州之事,要安北都护府出面?”
小剑沉吟了一下,道:“或许是陇西都护府在支持沽口战场,所以无暇顾看兖州了吧。”
杨晨摇头,李世民是什么性子,这些都护府如果没他的指令,谁敢越界,所以在陇西的兖州出乱子,最后是安北都护府出面,那么就是李世民不信任陇西都护府了!
“陇西都护府大都督是侯君集吧?”杨晨问道。
“是,正是侯君集,安北都护府的大都督是牛劲达。”小剑说道。
杨晨点点头,这就了解了,看来李世民是怀疑上了侯君集了,毕竟是他的底盘上出事,不让本地人调查或许就有这个原因。
“这样,你继续派人去兖州,务必联系上二小姐或者刘谦,没确定他们没事我终究不放心,对了,上次我的书信,该是送进去了吧?”
“送进去了少爷,出事的时候兖州还没全城戒严,咱们的人进去了,只是后来事情太突然,并没有及时将回信带出来。”
两人在这边谈论,远处,房玄龄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
“怎么了?这个表情。”杜如晦奇怪的问道。
房玄龄道:“哼,这小子不简单,我的人已经查到他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情报网络。”
杜如晦不屑的撇撇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这个念头,谁还每个自保的手段,他是伯爵,有自己的情报有什么打紧的。”
房玄龄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只要他还一心为我大唐,那么即便是陛下,也会一直对他宽容的。”
正说着,两人就看到杨晨走了过来:“房相杜相,这里风大,两位且随我去庄子里坐坐吧,今日我研制了点东西,给两位看看。”
“哦?新东西?”杜如晦来了兴趣。
杨晨点头,在前头引路,祁水边距离杨家本就不远,加上有了水车这档子事情,中间树林都被清空出一条宽阔的路,三人没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杨家。
前院会客厅里,杨晨三人坐下后,梅儿就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三个精致的茶杯。
“咦?这杯子,很独特啊。”房玄龄一眼就看出杯子的不同,和平日用的陶杯不同,很精细,莹白的,摸上去如玉。
而且这茶杯还分了三个部分,最下方的杯垫,中间杯子,以及上方杯盖。
“此乃瓷器,山东那边已经有人烧制出来了,其实在前隋就有人烧制出来过,只是当时的人不在意,他们习惯了使用陶器,对刺激不感冒,呃,就是不喜欢的意思,所以没人使用,多当做下等物。”杨晨解释道。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惊奇的看着手里茶杯,这等美轮美奂的瓷器,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喜欢。
打开盖子,顿时一股特别的清香扑鼻而来,两人看着杯子里淡黄色的茶水,愣了愣,还是杜如晦先到:“这莫非是茶叶?”
杨晨点头道:“正是,小子对擂茶实在不喜欢,所以就自己想办法,最后弄出了这种炒茶,二位试试,我个人是很喜欢的,现在杨家人都喝这种茶。”
杜如晦和房玄龄对视一眼,端起杯子品尝起来,入口微涩,带着丝丝苦味,但很快一股回甘就充斥口腔,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两人便觉新奇,一口气喝光了一盏茶,两人才微微擦拭额头汗水。
房玄龄道:“不错的炒茶,老夫觉得很好。”
“恩,先苦后甜,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两样就是你要给我们看的?可,说实话,无论瓷器还是茶叶,充其量也就是赚钱的营生,你与我二人说不着,该去找程家。”杜如晦笑呵呵的说道。
杨晨听出这老倌隐含的他跟程家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并不在意,笑着道:“非也,这不过是杨家待客的东西而已,今日要给两位看的,是这个。”
说话间,杨晨从身后拿出两本书,递给了房玄龄和杜如晦。
“《行军策》吗,不错,被你刊印成……”
杜如晦话说道一半,他突然愣住了,然后手指不自然的摸索着这本书,眼神也从震惊到了惊喜。
“你的行军策老夫扛过不下五遍,虽许多出不明白,却已然能倒背如流,你给老夫看《行军策》是何意?”房玄龄还没看明白杨晨的用意,疑惑的问道。
“老东西,这小子不是让我们看文字,而是纸张,是纸啊!”杜如晦激动的说道。
房玄龄一愣,低头再看,然后也如杜如晦一样,目光从震惊到惊喜,最后的狂喜。
“这纸!这……怎么做到的!”房玄龄激动的说道。
“我匠造监至今依旧不断在寻找改造纸张的办法,却不想,你已经找到办法还制造了出来。”杜如晦轻叹一声,满含感慨的说道。
“非是小子不肯早些说出,二位该知道,这造纸利益太大,小子就怕被有心人知道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杨晨摊摊手说道。
房玄龄点点头,道:“这点老夫明白,你今日给我二人看这新式纸张,可是有什么话说?”
杨晨低头沉思,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扣住了椅子扶手,手指扣的有些发白。
这一幕被房杜二人看在眼里,都露出惊讶神色,什么事情让杨晨这般纠结。
这时候就听杨晨道:“我愿意将造纸技术无偿先给朝廷,我只要陛下一个承诺。”
“是何承诺?”
“未来,我要保一人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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