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姓鲁的县太爷一时之间没回神,等反应过来,杨晨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悠哉哉的拿着一杯茶盏给小阳喝,一副在自家宅院的悠闲模样。
“你!你怎么这么大胆!”
杨晨瞟了他一眼,笑着道:“鲁大人,你知道外面跪着的那个姓许的小胖子是谁家的人吗?”
“谁、谁啊?”
在越州当了多年县令,他不说人人都认识,但是但凡有头有脸的人,他肯定都见过。
而且这姓许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前几天各地商贾家中或多或少有人去许宅以及名下铺子闹事,这件事他也是默许的,毕竟他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再者,那些商人们说的对啊,破坏了行业的价格原本就不厚道!
虽说,上头有了明令不许恶意抬高价格,但是这次完全是因为煤价一事引起的连锁反应,那些商人们也不算恶意抬高,只能算自然升高。
这个节骨眼上许家的格格不入,以低价手段抢走周围州县瓷窑大半生意,不被人记恨难不成还指望他们放鞭炮帮你庆祝?
县太爷一脸的鄙夷,又见杨晨还坐着不起来,怒道:“放肆无礼!我……”
“外面那个小胖子,姓许叫许貌,他呢有个哥哥,姓许叫许敬宗,许敬宗晓得不,就是在长安做官那个,也不大,就是个中书舍人,听说没事就在陛下面前说说话喝喝茶的。鲁大人,你嘴巴怎么了?张着干什么啊?”
“你……你刚刚说什么?”
杨晨皱眉,放小阳在地上让她自己玩,背着手绕着鲁大人看了两圈:“我刚刚说的应该挺清楚吧,许敬宗,许大人,不过也对,鲁大人身为地方官,怎么会知道长安那边人员调动事宜呢,不认识老许也是应当的,要是鲁大人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查看。”
听到这里,鲁大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此时此刻,他怎么还能不明白外头那小胖子的背景,当下双腿有些发软。
那姓许的竟然不是毫无背景之人,而是……背后有个在长安当京官的亲戚!
还、还是陛下跟前的?
咕噜。
鲁大人咽了口唾沫,想着自己竟然还让人在外面跪着,顿时脊背一阵发凉,此刻再回头想想,许家突然出现,并且维持原价兜售瓷器,如果背后没有大人物,许家怎么敢?
“完了!这帮孙子要害死本官啊!”鲁大人一扭头,正准备冲出去,突然想起来杨晨还在,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小心翼翼的道,“那敢问您是……”
“我啊?”杨晨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呵呵的坐下,看着他道,“在下姓杨,鲁大人不用客气,随老许一起叫我公爷就好。”
“公……公爷?”鲁大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扭曲起来,似不敢相信,又像是被吓到了,说话也有些哆嗦起来,“老许?”
能这样称呼一个大官的人,肯定身份不简单!
鲁大人双腿不听使唤的开始颤抖,再又想到自己方才作死的样子,恨不得一耳刮子抽在自己脸上。
“杨公爷?”
普天之下能被称为一声杨公爷的,除了时不时就会以各种形象出现在报纸上的唐国公,还能有谁?
扑通一声。
鲁大人跪下了,泪流满面,痛心疾首:“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爷,还请公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下官吧!下官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公爷,下官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方变脸速度堪称光速,杨晨无语的摇头,又道:“鲁大人,你这么快就相信我了?万一我是骗你的怎么办?”
鲁大人一愣。
对啊!
再看杨晨面上毫不遮掩的戏谑,为官多年的经验让鲁大人瞬间肯定。
这会才是骗他的!
“杨公爷!下官知错了下官真的知错了!您就别再拿下官开玩笑了,下官是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您放心,下官这就把那些闹事的人赶出去,从今往后只要下官还在,就没人敢找许家麻烦!”
说到许家,鲁大人又想起来还有个许敬宗。
在长安许敬宗或许还不算什么,但是在地方上,只要是长安来的,都是座山,能把他们压的死死的,更别提现在是两座山压在头上。
鲁大人连连从地上爬起来,赔着笑往后退,接着一溜烟就上了堂。
堂下,作为原告的那帮闹事者并未跪下,只有许貌和小厮跪在地上,王兼则是抱剑而立冷着脸,看见县太爷出来,面上满是戏谑。
“大人,您可算出来了,您快把这几个人关起来!”其中一个挤眉弄眼的使眼色,想让衙役赶紧把许貌几个抓起来,只要把许家人抓起来了,那生意自然就会分到他们几家手中。
瓷器可是一桩大买卖,不光大唐的贵族喜欢,外邦人也喜欢,每年从大唐流出去的瓷器数不胜数,所换取的财富更是如同一座山一般,这样的金山银山,谁会眼睁睁看着被别人抢走?
“大人,他们当街打人,我肚子现在还疼呢!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如此无法无天,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您的颜面何存!”
“是啊大人,快把这几个全部都抓起来!”
几个人叫嚣着要抓人,坐在位置上的鲁大人差点没被气死,再看一脸不忿跪在地上的许貌,鲁大人就感觉屁股底下有针扎有火烧,实在是坐不住了。
连连站起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把许貌扶起来了。
许貌不明所以,但是见杨晨还没出来便猜到八成是把县太爷搞定了,冷哼了一声便不去看他。
这副场景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许貌找死啊!
虽说不知道县太爷哪根筋抽了去扶人,但是就冲许貌这个态度,敢在县太爷面前摆谱,那就是找抽啊!
几个人笑了,兴冲冲的撺掇着衙役去打板子,恨不得当场把许貌打死才好。
“你们给我跪下!”鲁大人气的头顶冒烟,“公堂之上容得了你们发号施令吗!本官又没死,你们就急着鸠占鹊巢?来人!给我打三十大板!狠狠的打!”
话音落下,衙役们便上前来抓人,那几个人一时之间便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被衙役按倒在地,扒了裤子就打。
“啊!”
“痛啊!”
“救命啊!”
公堂上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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