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允已经从马背上下来,回头淡淡瞥了眼长孙冲,长孙冲这才慢悠悠的下来。
在黔州的这段日子,他算是见识过柳之允的手段了,别看他斯斯文文不怎么说话,但是做起事来也是个狼人,好几次没折腾他差点吓死,这一路过来,他被管的死死的,连想上青楼喝个小酒都没机会。
见徐之庙还乐呵呵的笑着,长孙冲空了好久的肚子又开始叫唤。
“你就是酉阳县令?快去给本驸马弄些吃的来,这一路过来,饿死本驸马了!”
徐之庙一听,顿时眼冒精光,一双眼睛像牛皮糖似的粘在长孙冲身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驸马都尉啊,看起来当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大人物气息啊!
柳之允抬头看了眼衙门口密密麻麻的百姓,隐约间,仿佛看到堂上还跪着人,便道:“徐大人可是在审案?”
这话正中徐之庙下怀,连连道:“是,柳大人,驸马爷,下官正在审案,这原告还在堂上跪着,若是二位不嫌弃,不如上堂旁听,下官马上让人准备吃食奉上。”
前面的,长孙冲丝毫没兴趣,但是有吃的就另当别论了,而且一边吃东西,还能看戏,何乐而不为!
“好!本驸马准了,走走走。”
柳之允跟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的。
徐之庙喜滋滋的也走了进去。
那人还跪在地上,骤然看到进来三个人,身后还有好些侍卫在,心跳的很快,直到徐之庙请他们二人坐下,自己最后才笑眯眯的走上正堂,那人就更紧张了。
衙役端了点的吃的和喝的上来,长孙冲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正堂上,顿时香气四溢。
“柳之允,你吃吗?”长孙冲随口一问,谁知,柳之允便拿起一块糕点斯文的吃了起来。
长孙冲愕然。
他就是客气一下而已!
两个人吃着东西,徐之庙不由得嗓门也拔高,想起来自己刚刚要扔筹子,便再次捏在手里:“杨氏药行欺诈百姓,偷减货物,行为恶劣,人证物证俱在,本官判令杨氏药行等人下狱服刑三个月,杨氏药行闭店封门!”
哐当,筹子落在地上,那人感激涕零的高呼青天大老爷,周围衙役则开始准备往外面走去。
柳之允下意识皱了眉头,听到杨氏药行,他便想到了杨家大院,这名字,是校长的风格没错。
放下吃的,柳之允看了长孙冲,又见徐之庙笑呵呵走过来,便道:“徐大人,这杨氏药行在何处,又犯了何事?”
徐之庙连声道:“柳大人有所不知,那杨氏药行是在宿阳镇上刚开不久的药铺,原先就闹出了打人的事情,眼下更有人联名告状杨氏药行偷减货物,这是欺诈,下官为了本地的风气,也为了贯彻下官一贯的公平处事作风,所以才不得不下令将杨氏药行封店,这样一来,也好震慑当地不正之风,让那些商人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长孙冲没心没肺的听着,觉得说的很好:“没想到徐大人如此公正严令,看来这酉阳县,应当很不错了。”
徐之庙客客气气的笑着:“驸马爷谬赞了,下官只是……”
“不如咱们去一趟宿阳镇吧。”柳之允打断他,站起来问长孙冲,“驸马都尉,你去吗?”
长孙冲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拍拍肚子,无所谓的道:“你想去就去,反正本驸马也吃完了,正好消消食。”
柳之允笑了起来:“那便去吧。”又看向还跪在正堂的那人,“你也一道去。”
那人一怔,下意识看向徐之庙,见他朝自己使眼色,连连道:“好……”
几个人便从衙门里走了出去,围观百姓好奇的看着,见人出来,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徐之庙不会骑马,只能坐在软轿里,一个劲催促轿夫跟上,好不容易看到长孙冲的马屁股,笑的眼角褶子都出来了。
反正他手里有人证物证,那些杨氏药行的人还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不成?
这回又有了驸马爷在场,说不定,他清正廉明的威名就要传进长安去了,到时候陛下一高兴,他可不就升官了。
徐之庙做着美梦,眼见长孙冲的马屁股又要看不见了,连连让轿夫跟上,自己则努力探出脑袋想跟长孙冲说话。
长孙冲才懒得搭理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实际上,他想坐马车的,但是柳之允不知道抽什么风,说马车走路太慢,死活让他骑马,这几天下来,他两股颤颤,更是结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好在他自小练习骑射,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
但是跟坐马车相比,骑马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杨氏药行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直到一帮衙役快速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封条,在里面找事的两个男子这才面上一喜。
来了!
李崇义面上仿佛附了一层寒霜。
“师父,那个徐之庙果然是个拎不清的,都没传唤我们问话,就草草的结案,我当时看他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杨晨皱眉,还没开口说话,衙役便横冲直撞的进来,将看热闹的百姓驱散后,为首的一人开口道:“你们便是杨氏药铺之人?”
杨晨漠然道:“不错。”
“今日有人状告你们偷减货物,且拒不认罪,我等奉命拿你等下狱三月,杨氏药行封门!”
话音落下,杨晨身上怒气腾腾。
好一个徐之庙,居然敢抓他们!
眼看衙役便要上来拿人,刘谦将手里的小伙计往小武手里一塞,挡在杨晨跟前,怒道:“放肆!”
衙役们脸色齐齐一变,腰间大刀豁然拔出,其中几人仔细一看,竟然觉得这几个人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还没等衙役们想起来,边上两个男子便大声骂道:“你们竟然敢拒捕!”
衙役回过神,也跟着骂道:“拒不认罪还想动手,罪加一等!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落下,衙役们拿着刀便动手,百姓们被吓得连退出几米远。
这铺子,真是倒大霉了啊!
“这些百姓围聚在此是在做什么?”柳之允马停了下来,刚说完,突然杨氏药行里便飞出来两个衙役,嘭的砸在青石板上,两个衙役一人呕出一口鲜血,胸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痛的他们目眦欲裂,站都站不起来。
徐之庙已经从轿子里出来了,他原本是想去扶长孙冲下马的,手还没抬起来呢,就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被人打得当街吐血。
“这……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正当时,一个身影跨步而出,徐之庙一看见那张脸,顿时愣了一下。
这脸,怎么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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