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女人花容月貌,他本该放肆的享用,却不知怎的脑海里却尽是玉娇娘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当他不经意看见系在床头的镂空香球上的碧玉串时,却觉得眼熟,不正是他给玉娇娘的吗?
玉娇娘,好心机!
他心里烦躁,起身坐定,冷笑一声,随手将那镂空金香球并上面串着的碧玉串摔在了地上。
金球落地有香粉流泻,那股子香气更浓郁了些,直插柳月屋里的香味,就像当空拦截一般。
他的怒火使得柳月苍白了脸,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咬唇哽咽道:“是、是月儿不好吗?”
“与你无关。”凤移花收拢衣襟,赤脚踏上毡毯,走到桌旁提壶灌了一阵冷茶,张口便喊道:“银宝。”
“奴在。”银宝再屋外应声。
“做什么呢。”凤移花没头没尾的问。
“堆雪人。”银宝却是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凤移花问的是谁,忙低声回答。
“半夜了,堆什么雪人,撵回去。”
“是。”银宝无法,领命再去。
凤移花站在桌前冷笑,“小东西,敢和我玩心眼,莫要以为,你弄这一出苦肉计我便心疼你,自己都不知爱惜自己,打量谁疼你呢。”
“表哥……”柳月看了地上的金香球一眼,不知其中缘故,继续含羞带怯,殷殷期盼。
不想,凤移花低咒一声,穿衣下床。
柳月脑袋顿时一蒙,唰一下白了脸,“表哥,你要去哪里?”
“甭管。你先睡吧,我去处置一个上蹦下跳不老实的妖精。”冷笑连连,“我不打的她哭爹求娘,我跟她姓!”
“可是表哥,你走了,我怎么办。”柳月急着一把抓住凤移花的手臂,“明日一早,老太太身边的李妈妈会来收元帕的,我、我……”
“我去去就来,表妹先睡。”凤移花轻拍柳月的脸蛋,推开他,从衣架上拿下皮裘,捡起地上的香球并珠串便钻了出去。
“表哥,表哥!”柳月气苦,捶床抽泣。
月上枝头,雪落无声,娇娘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细嫩的小女孩说话声,原来娇娘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只留了小花姐妹在身边说话解闷。
小花的姐姐叫小草,她果真是个堆雪人的小高手,虽沉默寡言,模样平凡,却是个内秀的好姑娘,心灵手巧,用铲子堆出了好些栩栩如生的小动物,有跟着兔妈妈的一窝小兔子,有威风凛凛的大老虎,还有互相追逐的一对梅花鹿,晶莹雪白,真是可爱极了。
“这双小手真巧。”娇娘揉搓着小姑娘冻的红红的手掌笑道。心里却在叹息,放在现代也是个优秀的冰雕师了,是小小艺术家呢。
“嘿。”小草羞涩的低下头。
正在此时,小花打了个喷嚏。娇娘见她们穿着单薄,知不能再让她们陪着,便对姜妈妈道:“带这对姐妹去屋里烤烤火,给她们弄些热热的饭菜吃。妈妈不需担心,有梅树在,我不冷。”她故意如此说,存了误导姜妈妈的意思。
“都下去吧。”
“是。”姜妈妈脸色一松,蹲身一礼,牵着这对得了造化的姐妹便往自己的屋里去。
冷风轻拂,红的,白的梅花瓣簌簌飘散,落英缤纷,微透香气。
他没有来。
娇娘站在梅树下,黛眉紧蹙,小手紧握,身心都开始犯冷,这便代表她在他的心里并不是特别的。
这样就有些棘手了。
沮丧的低头,心里发涩,心里大骂,真是个大骗子!
前头还答应的好好的,这府邸只能有她一个,后头就带了两个女人进来。
一想到他现在正被另一个女人享用她就想暴走,这根黄瓜要好好清洗之后才能继续用了,还不能让他发现她嫌弃他脏。
那个男人,敏感的紧,女人对他抱了什么心思,他似乎都能洞悉。
他,不好骗。
娇娘拢着狐裘一屁股坐到雪地上,把自己缩成个球,她有种自己的牙刷被别人用了一遍的感觉,心里有点犯恶心,尤其是那支牙刷还是她挺喜欢和满意的。
还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她抽了抽鼻子,眼眶有点红,撇嘴冷哼。
“咣当!”
院门忽然被人粗暴的踢开,娇娘一惊,抬起头去看,便见那男人脸沉如冰正大步流星的走来,周身卷着一股冷煞气,威风凛凛像咆哮的老虎,又像原地暴走控制不住自己的受惊的大狮子,她忽然鲜活起来,眼前忽现黎明,衔在眼眶的泪水咕噜一下掉了出来,就像丢了金豆子。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正当他走近,要恶狠狠的惩罚她时,便见她像一只被风霜打过的狼狈猫儿见到主人似得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他猝不及防,反射性的要反击,可看见她可怜巴巴的脸,连忙收回力道改攻击为张着双臂匆忙抱住。
可他来不及扎马,下盘不稳,被这忽来的小肉肉一扑,他往后踉跄一步,两人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厚厚的积雪里。
“你这大骗子!”娇娘觉得自己今晚上等的可真辛苦,一颗心七上八下,委屈极了。
不由分说,不管是哪块肉,她逮着就狠狠咬了下去。
“嘶——”
凤移花被冲击的头晕眼花,还没雄起将这女人反扑就被她又咬住了软处。
可把他气坏了,一巴掌就使劲打在她屁股上。
力道不轻,娇娘疼的嗷呜一声张开嘴,他便趁机夺回主动权,翻身将人压入雪地,双眸精亮冒火,十指交握压住她乱扑腾的手臂,舔着下唇的血珠,狞笑如魔,“小东西,你找死呢!”
“对啊,找死呢。”玉娇娘笑。
两个都是烂心烂肺,浑身冒颓气,破罐子破摔的人,正好配做一对。
“哎?”金宝只觉傻眼,手指点点,“大爷……”
银宝一把捂住金宝的嘴,拖拽着就往院外拉。
金宝也不是好惹的,后踢腿将银宝甩开就压低声音问道:“大爷不是要……怎么会……”他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不是要打吗?”
“笨蛋。”银宝轻手轻脚的将院门关上,坐在门槛上充当门神,笑道:“男人对付男人,和男人对付女人,女人对付男人能一样吗?别看大爷气冲冲而来,说不得明早就红光满面而去。且等着吧。”
门楼宽敞能挡风雪,银宝往角落里又缩了缩,笑意通彻下结论,“那位新姨奶奶不是这位玉姨奶奶的对手。”
“你就会看这个。”金宝呿了他一声,“看门的事儿不需咱兄弟俩,我去把旺儿和青儿那两个小子叫来。”说完便袖着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去吧。”银宝打了个哈欠,眼皮往下一耷拉就闭门养神去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人,娇娘怎可让到嘴的肥肉走脱,手臂一伸就将人环住,满目冲火,“大骗子!是哪个狗东西答应了我,这府邸只会有我一个的!”
啧!
凤移花只觉自己幻觉了,这女人吃了豹子胆了吧,她骂谁狗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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