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楚凌寒出门,以为他又要逃,又要出去,把自己锁在这里,让她见不得光。
是了,她是见不得光的。她是楚志远的女儿,可是放眼整个C市,知道楚家的人,谁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楚志远的女儿,是楚凌寒的妹妹,可是他却禽兽的把自己困在这里,不让她离开。
她绕过茶几还要去打楚凌寒。往日她是不会这么疯的,可是今天她顾不上了,她整个人都被她要留在C市,要呆在楚凌寒身边这个认知给逼疯了。
楚凌寒长脚一迈,已经站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单纯在这个时候已经冲到他面前了。
门外着着的是何曼玉。楚凌寒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楚宅住了。她真不知道公司这么忙,这段时间她去旅行了。儿子慢慢大了,她也试着慢慢放手,让他全力接手公司。
可是昨天她回来了,却没有见到楚凌寒,才知道楚凌寒已经很久不回楚宅住了。这让她很是诧异。而今天一早进了公司,让她更诧异的是楚凌寒的助理竟然说他一早就没有来公司?
不光是今天,这段时间楚凌寒都是去得比较晚,又走得比较早。
这是自然,因为单纯无时不刻在想着逃跑,楚凌寒怕她逃了,就算他把门上了锁,也不放心,每次都是公事一处理完,就早早回家。
何曼玉打楚凌寒的电话他没有接,她才想来这里试试。可是她没有想到,门打开之后,在里面的除了楚凌寒,还有单纯?
单纯这个时候是不会看得到何曼玉的,她满心只有楚凌寒,她现在恨楚凌寒恨得要死,恨不得杀了他。就算是让她一直恐惧的何曼玉的出现,也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惧怕。
“凌寒?这是怎么回事?”何曼玉的问话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已经陷入疯狂的单纯,已经扑到了楚凌寒的身后,她伸出手掐上了楚凌寒的脖子。
两个人的身高相差很大,单纯的手必须要举着,才可以掐到他的脖子。这样一来她的姿势看起来十分可笑。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了。十年。整整十年。那些欺凌,羞辱,她都可以忍。
那些轻谩,打骂,她都可以无视。明明是大小姐,却要做着女佣的工作,她也都认了。甚至楚凌寒的禽兽行为,她也可以跟自己说,就当是被狗咬了。可是自由。人生中最宝贵的自由,她梦想着的,可以摆脱楚家的桎梏,却落了空。
她没办法再忍了。不能逃离这里的认知让她整个人开始疯狂,以后的人生都是要被楚凌寒这样折磨的认知让她开始绝望。
如果她没有自由,如果她不能摆脱这里,那么她只希望跟楚凌寒同归于尽。
她看不到何曼玉,看不到自己跟楚凌寒之间的差距,她只想着一件事情,掐死他,掐死他——
她的手不断的用力,不断的收紧,她的脚几乎已经悬空了。她的头皮还在痛,眼前一片混乱。黑暗的,没有希望的人生让她现在失去了理智,无法思考。
“楚凌寒,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好了。你去死好了。”
人的潜能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限。楚凌寒没有防备单纯会这样做,他看着她,神情有瞬间的诧异。
他自认这一个多月,除了不让她出门,对她还是很好的。他不能告诉她她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不能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愿意补偿她。
以后她进了公司,集团一定也有她一份。他甚至在床弟之间都尽量让自己温柔对她。每天一有时间就陪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不到这些?
不但看不到,她现在还想着要杀了他?过于诧异让楚凌寒一时没有反应,也没有去拉开单纯的手。
而何曼玉,呆呆的看着像是疯了样的单纯。她完全不明白单纯这个贱种怎么会在这里?可是看到她掐自己的儿子,她一下子不能忍了。
何曼玉想也不想的伸出手,要拽开了单纯的身体。单纯却掐得很紧,很用力。
同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楚凌寒也将单纯的手拉开。他的力气要大得多,何曼玉也在此时重重的推开了她。
两边一同施力,没有防备的单纯,就这么被他们推开了,身体向后一倒,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而摔倒的同时,头撞在了茶几上。
巨大的晕眩感伴着全身不可抑制的疼痛一起袭来。单纯眨了眨眼睛,却敌不过一阵阵疼意。
意识昏迷之前,她想,如果就这样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医院里。
医生跟护士不断的进进出出,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还有血腥味。
那些声音跟嘈杂,楚凌寒此时完全感觉不到。他茫然的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白衬衫上还沾着血,可是他已经顾不上了。
一向冷静理智的他,也终于没有办法思考。他没办法冷静,脑子里全部是刚才单纯倒地时,那些血的场景。她流了好多的血,他抱起她的时候,那些血还在流。
她明明那么瘦,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来流?他抱着她在怀里,发现她几乎没有重量。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很早以前,他就发现了,单纯很瘦。她比同龄人要瘦得多。可是他一直没有在意。
她——
何曼玉一路跟了来,她才不关心单纯的死活,她只是需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欢上司大人,非诚勿扰!请大家收藏:(wuxia.one)上司大人,非诚勿扰!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她想到单纯刚才想掐死楚凌寒的动作,就越发的恨上了单纯。现在看到楚凌寒这样失神的模样,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凌寒,那个贱种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凌寒,你告诉我啊?你不是说你把那个贱种送走了?啊?她为什么会在你那?为什么?”
“凌寒,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何曼玉见儿子不说,越发的不满,她拍着楚凌寒的肩膀:“还有,那个贱种刚才发什么疯啊?啊?她竟然还敢掐你?啊?她怎么那么下贱啊?你说,是不是她勾引你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贱种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我?是不是?”
“你说,是不是她勾引你的?是不是?”
“贱人。”何曼玉一想到单纯那张跟那个贱人有几分相似的脸,就越发的不满:“凌寒,我告诉你,你不可以跟她在一起,她就是一个贱种。她——”
“妈。”这样的羞辱,这些年,楚凌寒听过很多。从小到大,只要提到那个女人,只要提到单纯,何曼玉的形容词不外乎是贱人,贱种,野种。
以前他一听了之,毕竟何曼玉是生他养他的人。可是现在再听,却觉得她的话无比的刺耳。
“凌寒,我告诉你——”
“妈。”楚凌寒倏地抬头,对上何曼玉眼里的愤恨跟鄙夷。他想起单纯刚刚倒地晕过去的身体,他想到单纯那些流出来的血。那么多血,他几乎以为单纯会死。
可是何曼玉呢?她没关心单纯有没有事,不关心单纯的情况,她只是谩骂,羞辱。单纯怎么说也在这个家里呆了十年吧?
十年的时间,单纯任劳任怨,任何曼玉刁难打骂。难道还不足以让何曼玉的心稍微有一点点的柔软?他觉得讽刺。真的讽刺。更何况从刚才开始,何曼玉一口一个勾引。她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他不知道的话,单纯就是他的妹妹啊。
“你——”他的眼神跟表情太过怪异,何曼玉原来想好的话一时竟然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妈?如果单纯是野种,那么我是什么?”
如果流着楚志远血的单纯是一个野种,那他呢?他这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又是什么?
“凌寒?”何曼玉明显一愣,儿子今天实在看起来不太寻常。尤其是他刚才的话,他,他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
“妈,我上次才发现,原来我是RH阴性血。”
只是一句话,就让何曼玉变了脸色。她看着楚凌寒,脸颊发白,嘴唇有些颤抖:“凌寒,你——”
楚凌寒不想说这个话,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个话的时机。可是他更不想听何曼玉的嘴里出吐出更多污辱单纯的话来:“妈,我不是楚志远的儿子,那么我是谁的儿子?”
何曼玉快一步的捂住他的嘴,神情有几分惊恐:“凌寒,你——”
他怎么能说?他怎么敢说?何曼玉的神情十分的惊慌:“凌寒,你不要多想,你就是楚志远的儿子。你——”
“妈。”拉开了何曼玉的手,楚凌寒的声音很轻:“不要骗自己,也不必来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何曼玉的声音发不出来,她僵硬着手指,发现自己有些站不稳。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也不关心。”楚凌寒的目光落在手术室的灯上面:“可是以后,我的事,我也不想让你再管了。”
“凌寒——”何曼玉的声音尖锐了起来:“你,你不会是要跟那个贱——”
在儿子的瞪视下,她后面半段话再说不出来,她只能攥紧了楚凌寒的手臂:“凌寒,当作妈求你。不要跟单纯在一起好不好?你,你想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干涉,也不管你。可就不要是单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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