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派的弟子站成一排从街道往下看,即便是看到自己的敌家三跪九叩向别人行礼,他们脸上却都没有笑容。
天宗派的人愣是一个店铺跪到了另外一个店铺,虔诚的道歉,恭敬的行礼,虽说三跪九叩这礼数有点大,让他们心意实诚,倒也算是有大门派的风格。
“你安排我们在这里看他们下跪干什么?我没兴趣!”明宇面露不耐烦抬腿就想往车下走。
他刚迈出脚步,只见巷道两侧走出一群身穿黑色武装衣的侍卫,手持长棍横在车子的前面,愣是不肯让他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阻拦我们不成?”明宇冷声道。
“各位大可以试试,这是我新练的阵法,你们有多大的力气就能受到多大的反噬!各位既然接受了我的邀请,过来看戏,戏还没看完,怎么能相信你离开呢?再说了这次的事情和你们门派脱不了干系!”姜小白平静道。
明月派都是贵家弟子自然舍得花钱所用的法宝,以及平时用的灵药都是最好的,别人没有的他们都有,哪能受到这种窝囊气。
有人不信邪,拉开自己的宝剑就朝车外的人次去,那些训练有素的武士立马变换阵型,黑影晃动看不见人影,但平白生出一股强烈的罡气。
他们刺了几次也没能把人刺到,反倒累出了一身汗。
“各位还要继续吗?我不介意再变化点东西,让你们今天玩个够。”姜小白的神色已经不耐烦了,他很久没有表露出这样的情绪,但一旦表露这样的情绪,就表示他实在厌恶眼前这些人。
小七到是极会察言观色,他扯了扯明宇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生气,在他耳旁低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现在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人也在这,他们总不能把我们都吞了。”
明宇偏头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顺着他的意思,回到车里。
天宗派的人不一会儿就跪到了东街上,这里最为繁华,人群来往也很密集,今日开门开的早不少进来换购东西的人都围在街上,天南海北聚在一块儿,大家谁不知道天宗派的名号,一时之间觉得十分新奇。
正午时,日头正烈,太阳顶着头皮晒,姜小白依旧坐在车内分毫不动,但明月派那些贵家子弟娇弱的很,被晒上这么几个时辰,满脸通红大汗密布,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湿透。
站在车上纹丝不动的人都如此状况,何况一直跪在街道上行走的天宗派呢。
天宗派有不少娇弱的女弟子已经累得不行,若不是有其他人搀扶着,恐怕就要倒下去。
“老大,要不然就让他们停下来吧,他们当初也没砸这么多店铺啊!”庄内其他人看着心里过意不去,上前替天宗派的人求情。
姜小白顿了顿,朗声道:“各位天宗派的地址,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已经完成了你们的承诺。”
李岩褐色的衣袍上已经满是汗水,背后早已湿透,一张脸被晒得黑红黑红的,他直起身子,往后看了一眼姜小白,擦去额头的汗水,咬牙道:“我们还可以继续,说了要跪完就是要跪完。”
听他这么一说,明月派的人几乎想要暴走,他们都已经摸清楚姜小白的意思了,天宗派的人不把这个礼跪完,他们是不能离开的。
“他们门派就有这个坏习惯,明明没那个本事吧,偏要装阔气,如今倒好,连累我们从他一块受罪!”明月派有弟子嘀咕了一声。
等天宗派把所有的店铺跪完,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晒的人几乎一寸一寸的爆裂开来。站在车上观看的明月弟子,娇生惯养,坚持不住,已经先倒了下去,反而明月派的这些人倒硬是坚持了下来。
见他们一倒下,姜小白招了招手,各个巷子里立马走出了一大群抬着架子的人,都是神仙山庄的人,他们走上前将已经筋疲力尽的天宗派弟子是纷纷抬上去,甚至还有随行的医务人员。
姜小白这才让车队继续往前走。
一路奔波之后,再次回到了大殿内。
明月派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走进阴凉的地方纷纷大叫起来破口大骂,脏话说的比什么都难听。
“戏也看完了,接下来还想怎么样,总得给我们门派的人一口饭吃吧!”明宇冷声道。
今日他难得没有发作,硬是一口气撑了下来,脸上也被晒得红一块儿白一块儿的。
“我还有事情没解决完!”人口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李岩在众多弟子的搀扶下,黑着脸走了进来,他进日本就是要做带头作用,三跪九叩比谁都要用力。
额头处已经有一块清晰的红色印记。
见他一进来明月派的其他弟子脸色都不太好看,纷纷往后缩,像是怕被他吃了一样。
“我怕长侍已经亲自指认了,你们别想否认!”
“就是,你们明月派赶紧把人交出来!”
明宇刚喝了两口茶,听到如此吵闹的声音,他不耐烦地将茶杯砸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在人群中炸开,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我们又没说不教人这么凶干什么,咱们两派不是经常有往来合作吗!”
“那就把人交出来!”李岩大声说道。
明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其他弟子,目光一狠,低声道:“你不是想要一个杀人凶手吗?我给你!”
只见他慢慢走下台阶,一路走到明月派弟子的后端,用手提出了一个身材瘦小的人。
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模样还十分青涩,见明宇忽然把自己提出来十分慌张。
“不是我呀,大师兄,你找错人了,真的不是我!”那人连忙解释。
明宇的手按在他的腰间,忽然用力,那人面色一沉,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像一只毫无束缚之力的弱鸡,被明宇拎到大殿中央,丢在地上。
“你们要走的人就是他,我交出来了!”
“我不信!”说这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镇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