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长安客 第十八章 封狼居胥山（二）

刚刚走了没有多远，山头上站立着无数地狼群，一个个目光凶神恶煞地紧盯着李白，从未见到过有人活着登上封狼居胥山，这人竟然被狼娃掩护着，真是匪夷所思。

李白惶恐道：“我还是不要跟你去了，这么多狼群，我怕我不够他们塞牙缝”。

狼娃会意后，仰天发出一声悠长地低吼，狼群竟然开始悉数散去，愈发的错愕与懵懂。

狼娃背着棺材来到一处山洞前，里面昏暗无光，只剩满地堆放杂草堆，随即将棺材放下，狼娃一跃爬在绵软地草堆里，下巴枕着双臂，深情地看向了李白。

不惑地李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狼娃学着人族伸出手臂挥了挥，虽然动作迟缓笨拙，但是却分外地真诚。

李白平躺在草堆上，离其有一步之远，假装睡着了。

不料狼娃悄悄地凑到其跟前，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了其面庞，吓得李白突然惊醒，看到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李白明白，她是以狼族对待自己。

“你不用如此待我，我是人不是你们狼族”。

见其开口说话，狼娃兴冲冲地压低了头颅正对着其脸颊，李白倍感一股热气冲着自己，不免干燥灼热上头。

随即起身拍了拍其头颅，见其昏睡如泥，李白这才浑浑噩噩地睡下。

半夜间，总有一双坚硬地东西，放在自己脸上。

等到第二天醒来，李白徐徐地睁开惺忪睡眼，狼娃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嘴巴对着自己脸颊。忽然狼娃伸了一个大懒腰，一脚将其踹出一米多远。

啊啊啊！

疼的李白大叫一声，同时狼娃也被惊醒，看到李白直勾勾地紧盯着自己，满脸娇羞地钻出洞口不见踪影。

李白慢慢地出的洞口，狼娃早已没了踪影，放眼望去，整个封狼居胥山上竟然有无数洞口，最醒目的莫过于山顶之上一座古城，不免提起了兴趣，仔仔细细地端详良久。

正大此时，狼娃叼着一只肥硕野鸡站在自己面前，惊吓的李白连连后退数步，狼娃也不知其怎么了，随即丢下口中的野鸡，不停地哼哼唧唧。

李白见其如此单纯，忙凑到其跟前，关心道：“你不要动”。

只见其头上满是参差不齐地树枝，以及那干草枯叶，仔细地为其摘掉，再加上其口中沾满鸡毛，轻轻地为其清理，还有那野鸡的血渍，慢慢地为其擦拭干净。

李白笑道：“以后你要听我的，你是人不是野兽，不可再胡乱扑食”。

李白走进山洞，看到堆满地干枯地杂草，收拾起一堆点起了火堆，一丝火苗渐渐地升起。

瞬间狼娃痛哭流涕地尖叫连连，李白见状，急忙凑到其跟前，安慰道：“你是怎么了，是不是怕火”。

半说间李白急忙用脚踩灭了火苗，随即上前将其紧紧地抱住，急切地宽慰道：“没事了，你不用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火了”。

见其如此害怕火，定是有什么悲伤地遭遇。

李白哀叹一丝，想不到力大无穷地狼娃，居然会怕火，不免轻笑一声，看在抱在怀中的狼娃，不知何时竟然昏昏欲睡过去了。

小心地将其安放好后，李白不敢在里面生火，跑到洞口生火烤炙着其抓来的野鸡。

良久。

洞口野鸡熟了，香味飘进山洞中，狼娃还是昏睡不起。李白见状只身进的洞中，还未踏进洞口，就听到其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爹娘你们在哪里”。

“爹娘你们去哪了”。

......

看到其竟然会说话，李白也是满心奇怪，同时疾步上前，将其从噩梦中叫醒。

李白不停地摇晃其身体，狼娃还是没有一丝反应，万不得已之下李白催眠其神识，刚刚进入其梦境之中，所到之处尽是大火冲天，断壁残垣，整座城沦为一片废墟，不见任何人，突然烈火之中传来一阵哭声，一个未满三岁孩童在火中哭诉，刚要前去一探究竟，一阵疯狂地马蹄声碎将其冲撞飞出数米远。

蓦地，李白返回现实，额头汗珠滚滚地流淌，面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地抚摸其脸颊。

狼娃醒来后，看到面色异常难堪的李白，手足无措地转来转去，调息后地李白修养生息，渐渐地恢复如初。

狼娃看其安然无恙，不免喜不自胜地跳来跳去。

李白爽朗地笑道：“我没事”，深情楚楚地凝望着其，替其整理一下凌乱长发，很是同情其遭遇，难怪她会噩梦缠身，看来那场大火令她永生无法忘却，久久地折磨着其心神，一直伴随至今，真是苦了她。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牵着其手出了山洞，野鸡早已烤的黢黑，焦黑地根本无法直视。

李白重重地摔了一下，那黑炭竟然脱落，露出里面香喷喷的鸡肉，“以后只能吃熟食，对你身体有好处”。

狼娃吃力地学着人族点了点头，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却也是有模有样了。

看到烤熟的野鸡，狼娃不管不顾地上手去抓起，不料滚烫地鸡肉将其灼烧，野鸡肉在其手中上蹿下跳，李白窃笑一丝，忙正视道：“等会再吃，现在太烫嘴了”。

李白见其不舍地放下野鸡肉，再看向其黝黑地脸上，“哪里有水，我带你去洗洗脸”。

狼娃点了点头，带领着其朝山洞后面走去，一汪清泉映入眼帘，李白高兴不已，孰料狼娃疾步上前，俯身攀爬在泉水前，大口大口地舔舐着泉水。

李白生气道：“你是人不是畜生，我教你喝水”。

走到其跟前，李白手掌摊开划过水面，深凹地手掌中多了一些泉水，随即小心地递到口中喝起来。

看到这狼娃学着其开始，手掌穿过泉水，不料泉水顺着指缝间全部流淌走，一连几次还是无法喝到水。

李白耐心传授，伸掌并拢，掌中凹陷，划过泉水，轻轻地抬起手臂，递到口中，狼娃第一次尝试，还是无法喝到水，不免发出一声低吼，很是生气。

“你是人，你以后是要跟人生活的，不可再学狼一套了”。

狼娃听闻后，继续不断地尝试，从一开始一点儿泉水直到能大口喝水了，不免喜笑颜开。

李白随即抓住其脖颈，正色道：“我给你洗一把脸，蹲着别动”。

狼娃乖乖地就像孩子一样，丝毫不曾动弹一下。李白轻轻地撩起泉水，替其擦拭脸上的灰尘，还有嘴角残剩的污垢。

没有多久，李白不免惊叹不已，狼娃长相竟然如此动人，虽然脸色黯淡无光，但是五官精致，格外地惹人怜爱。良久愣在原地，随即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将其洗漱地长发盘卷起来。李白如置身幻境，不敢置信眼前之人，赫然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家碧玉，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已是落落大方。

狼娃不知其为何如此呆滞，一不注意地影子照在泉水中，双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脸颊，断断续续地吞吐道：“这是谁？”

眼前一亮的李白高兴道：“她就是你”，说着指了指水中倒影。

狼娃不敢置信，不停地来回左右地打量着自己。

李白直言道：“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如我就给你起一个，我叫李白，从今以后，以我之名，冠你之姓，你就叫白阿秀”。

“白阿秀”。

“对，你就白阿秀，你现在是有名有姓的人了，从现在起，你就要以人族习惯要求自己”。

“嗯”，白阿秀点头如捣蒜般回应。

同时李白随手取下身上携带玉龟，那是不空金刚在香山寺赠送的，随即亲自给其戴在身上。

“阿秀，我现在带你去吃肉”。

二人转身返回山洞前，渐凉的野鸡肉很是香浓，心急火燎的阿秀抓起后，准备开始大口地狼吞虎咽起，但是看到李白紧盯着自己，不依不舍地递到其手中。

欣然一笑的李白见状接过后，慢慢地撕下一片鸡肉，张着嘴巴，示意其张口。

阿秀张开大口，李白扭头很是生气道：“小点，不然就不给你吃了”。

紧张地阿秀照做不误，李白高兴地给其喂下，阿秀还是如狼般，大口大口地咀嚼，发出咯咯声响。

李白面无表情道：“看着我吃，不然今日就不给你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