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歧视我智商,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凡人们。
如果有照一日,我能重新做人,
我一定把你们的八卦,
加大,加粗,各种字体黏贴复制,变幻旋转
排到贴吧的首页,灌水,顶楼。
以此来悼念我悲催而寂寞的狗生。
你们都不懂,那种名为不能吐槽的痛。
——by我的狗生日记
林昭然一整夜都睡的不安稳。
夜很凉。跟白天一样,觉得有股冰凉的水流顺着手指滑进了进来,然后不受控制的,一路钻进了心底和脑海。
她应该是醒着的,但睁不开眼。
林昭然不禁有些恐惧。
脑海中的感知像是有层次的,一道道浮现。
先是香气,再是潺潺的溪流声,然后一阵阵嘈杂的蝉鸣,像浪潮一样,忽远忽近,扑涌而来。
开垦的田地,黄色的野花,不知名的各色蝴蝶。一个穿着打脚黑裤的妇人,一担子挑着肥料,一手提着把锄头,喘着粗气,从小路上走过。低着头,每都一步,身体一个颠簸,就有一滴汗流了下来。日头正好在她的前面,她只好半眯着眼。
她的五官很漂亮,还很熟悉。但是皮肤粗糙黝黑,手上青筋粗壮,结着厚厚的老茧,还有不少道伤疤。
林昭然从没来过这里。
画面跟着那个妇人一路推进。她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一直到了白天看见的那个地方,柔弱的身影慢慢远去,变成一个黑点,转进了尽头的小道。
天色开始放黑,夜空特别明亮。然后启明星升起,远处耸立的山头中间,冒出一抹淡黄色的晨曦。远处能看见枝叶抖动,但现在却听不见一丝声音。
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东西,脚步一深一浅的走过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很仔细的护着,外面包着厚重的棉袄,两只手紧紧扣住。
脚下被伸出的枯枝绊了一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林昭然跟着吓了一跳。妇人一手撑住身子,一手还在努力的稳住怀里的东西。
来不及吃痛,连忙打开外套,原来里面是一个茶杯。茶杯里装着鸡汤,已经洒了一半。妇人一脸心痛,赶紧合上,又包了起来。她的左手被粗糙的泥地磨得一片腥红,妇人随意撸了一把,又站起来接着走。
走到半道,她胸前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块,背后也开始出汗。但她一丝力也没松。加快了脚程,然后到了一所挤满了家长的校门口。
铃声响起之后,人群开始骚动,考生一个接一个走了出来。
妇人紧紧盯着一个方向,从她开合的唇形判断她应该是在喊人的名字。
像默片一样在缓慢的播映。
林昭然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裘安。
妇人走到她的面前,说着什么,然后高兴的把东西往前推了推。
裘安别过脸,一手打翻。
妇人不知所措起来,她看着地上的残渣,手不知道收回去,看了裘安一眼。那眼神里,又震惊,有自卑,有失望。说不清楚。
裘安吸了口气,没有说话。
妇人用手抓着衣角擦了擦,然后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又回去了。
林昭然不由感受到一股揪心的疼痛。
“我怎么会这样对待我的母亲?她明明是最爱我的人。”
脑中一阵眩晕,再睁开眼,是一个寒碜而破旧的房间。
一张用木板拼起来的餐桌。上面铺着一层塑料材质,几近发黑的桌布。
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很激烈。裘安走回房间,甩上了门。
裘道拍着母亲的脊背,说了两句,然后开始收拾餐桌。
妇人垂头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然后从柜子里拿了把伞,出门去了。
外面已经是晚上,还在下着大雨。
林昭然便看着她出门,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中间有一段漆黑的河流,因为暴雨水已经漫到了膝盖。妇人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试探着蹭了两步。
林昭然也没看清,只是一个晃眼,人已经不见了。下意识心里一个咯噔,也想冲上去救人。但意识像被什么吸住了,猛扯着往后退。
“我很后悔,但是没有用。伤害过的人永远没办法原谅你。”
一条小巷。
几个人凑在她耳边哈气,然后一手指着她说道:“你就是个,垃圾!”
她看见裘安,画着一脸浓妆,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红唇里吐了口白雾,脸色掩在朦胧的雾气中。嘴上冷淡的说着:“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稀罕你。”
画面扫过青砌的砖头,正要看清对面的男人是谁,一阵剧痛从屁股传来,林昭然猛的睁开眼,蹦了起来。
裘道在一旁手握着苍蝇拍,满脸错愕的看着她。
林昭然捂着屁股:我去你大爷的啊你大爷!
裘道问:“你哭什么?狗做梦也会哭吗?”
林昭然才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毛都被打湿成了团。
林昭然出了身冷汗,不可能会有这么没由来的梦。她想起昨天裘安碰她的时候,那股冰凉而怪异的感觉,脑海中跳脱出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吸了裘安的魂力?
想到这个,顿时寒毛都立了起来。完完完!这是要变异成精怪了?
林昭然颤颤巍巍的伸出两只爪子。裘道狐疑的看着她。土狗忽然猛的一扑,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
裘道被她大力一撞,还不稳的退了一步,第一反应是把它丢甩出去,第二个反应是把它砸出去,手指开始用力的时候,理智发抽,第□□应占了上风,也环手抱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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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在下是一条公狗请大家收藏:(wuxia.one)在下是一条公狗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林昭然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没有,确定没有。和往常一样,只是一条普通的丑狗。险些狗眼朦胧,吓死宝宝了。
裘道驾着她的两条腿,把人拖到了地上,然后松开了手,问道:“土狗做噩梦也会犯矫情?”
林昭然只觉得现在一股母爱萦绕在心头。慢动作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和他计较。
早上又去了医院。咋呼师弟已经等在那里。手里舞着一把桃木剑,高束发,宽道袍,看见他来,险些就给他跪下了,激动的喊师兄。
他带来了两个同门,按辈分也是他的师兄。那两人比较靠谱,以正常人的方式互相打了个招呼。
姑且称为甲、乙好了。
裘道把咋呼师弟留在了裘安的病房门口,和甲乙两人边走边聊。
就听见模糊的几句,“我并没有感觉到此处有戾气。”
“还是要先看看尸体,是否有古怪。”
“和镰刀游搭上的事情,几件没古怪的?”
……
留下林昭然同咋呼师弟四目相对。
咋呼师弟似乎颇有怨怼。他学驱鬼一脉时间不长,难得有了机会可以表现表现,东西都带齐了,结果居然还是个守门的。
林昭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也转过身,自己溜达去了。
住院部里面实在没什么好溜达的,她就趴在窗口看那个被自己砸出来的草坑。
大概是盯得太久,隐隐似乎还闻到的一股血腥味。
林昭然暗想,自己的血难道也能绕梁三日,余味不绝吗?咧着大板牙笑了一会儿,忽然猛的转头。
一个身穿白衣大褂的人正从背后的楼梯转角下来。
林昭然不大确定的又闻了闻。双氧水和血腥的味道,外加一点香水味。
残留的味道很淡,又混,林昭然把两只爪子放了下来,看他往走道里进去。
梁医生?
林昭然见他伸手推开一间病房,迈开四肢,顺着他的味道,开始往楼上找。
住院楼一共五楼。林昭然每一层都去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一直到了五楼,传来一阵浓烈的,熟悉的味道。
裘道那厮的体味。
正要回去,耳边传来一声轻响。轻的和幻觉一样,甚至分辨不出发声的位置。
林昭然停步,想再仔细听听,走道上已经传来了一个没有规律的脚步声。
“咦?”师弟甲说:“怎么你的狗也跟上来了?”
师弟乙说:“跟着道哥上来的吧?”
他们停在中间的一个病房门口,为首的中年男人手握着门把手,用钥匙扭开,然后回头道:“就是这个房间。”
几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林昭然觉得好奇,也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大概是许多年没有打开过,每个角落都布满了灰尘,空气沉闷,因为晒不到太阳,透着一丝阴冷。林昭然动了动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院长在一旁说道:“也都是女性,死因和死状也相同,被剥了皮,分尸。病人失踪之后过了几天就会被摆到这个房间里。”
林昭然:!!!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裘道问。
院长有些局促:“说来惭愧,虽然我们也是搞科研的人,但当时传出很多流言,对医院很不利。就有一些人提出了一些想法,警方那边没什么结果,我就想,干脆死马当做活马医,就找了个道士来看看。”
“镰刀游?”裘道问。
院长点头:“是他。”
“他怎么说的?”裘道问。
院长说:“说是有恶鬼,他说医院阴气重。反正后来真的没有再发生命案了。没想到啊,一年半过去了,竟然又开始死人了。”
“然后你们就把这里封了?”裘道四面环顾,皱眉道:“有没有人再来过?”
院长说:“不可能有啊。”全是灰啊。
“太干净了。”裘道望着门口,若有所思道。
院长:“啊?”
林昭然知道他是在说这里的气。如果这里没有阴气或者怨气,那就太诡异了。
“闻出什么了吗?”裘道看向土狗。
土狗蹲在门口,半搭着眼皮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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