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兮归来 第六十九章 一叶道人

天空中飘着一丝丝的小雨，阴沉的天低的使人的心情烦躁不安，整个世界都在雨滴的诉说下显得万分惆怅。

本尘醒来有个两天了，伤无大碍，但心灵却是受了不小的创伤，他的意识仿佛还在那婴儿欢颜的笑声中无法自拔，那一抹在夕阳下淡去的笑颜，这两天本尘颗粒未进，疲乏已经渗入道了心灵之处。

天越来越暗，越来越阴沉，雨声也更大了。

砰！

一个惊雷，似要撕裂这阴沉的天际，把光明召唤出来，闪烁刺眼的光芒，透过酒楼的窗帘，照在了本尘苍白的脸上，更是妖异。

苦涯不紧不慢吃着点得食物，寒枪也未松手，他也很惆怅，也随本尘心有凄苦，他没有喝酒，在这层酒楼中，都不是凡人，个个都身手不凡。

最差劲的便是楼梯口的两位汉子，有个三十岁的样子，一人双短枪斜肩背，一人双沟摆放桌子之上，两人都是后天巅峰武者。

其余四人都是先天之上高手，气息浑厚，看不清深浅，威胁最浓之人便是三人左前方一席黑衣还带着一黑斗笠之人，他不紧不慢喝着酒，皮肤很白，那双手宛如是位少女葱白的秀手。

踏！踏！踏！……

楼梯上传来两个脚步声，其中一个应是酒楼小二，每走一步都在说着些恭维的话，什么酒是出了名的又辣又呛，什么招牌菜天下闻名等等。

不过片刻。

酒楼伙计便带着一个老道长走了上来，除了楼梯口两人，其他人毫不在意。

“客官，您这边请！”小二相引这道袍人去本尘三人所在位置的邻座。

然只见这位道长径直走向本尘三人，手中掂量着两个金元宝，应是太过邋遢，酒楼伙计以为是乞丐，不让他进入酒楼，不得已拿出了杀手锏。

道长还未接近，苦涯便放下了筷子，寒枪轻轻摆了个弧度。

“无量天尊！”邋遢道长念了个尊号，才又说道：“小友莫慌，贫道来此非有恶意，只为结缘！”

苦涯没有说话，也无害怕，直直的盯着这邋遢道长。

没有人邀请他，兀自坐了下来，也不客气，直接开吃。

三人没有说话，也没有驱赶邋遢道长。

“小二，上一坛酒！”邋遢道长是相当随意。

“客官，您稍等！”

过得一分钟许，酒楼伙计便送来了一坛子酒，还有四个碗。

邋遢道长捻其坛子便往碗里倒酒，一连四碗。

苦涯还是一样，警惕心空前压迫，这看似平凡的老者绝对非凡，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本尘分毫。林若萱直接无视了这道长，她的眼中只有本尘。

邋遢道长喝了碗酒，又倒了一碗，看向本尘：“小家伙，可想通了？”

他的声音似很有诱惑力，就算不去听也会不知不觉进入脑海中。

林若萱看了眼道长，难道他知晓发生何事？

本尘有了反应，只见他缓缓转动头，看向邋遢道长，轻语道：“心若明镜！”邋遢道长接话道：“奈何难过坎！”本尘又道：“你不觉得悲凉吗？”

林若萱绽放笑脸，两天了，本尘丝毫反应没有，那双眼眸仿若固化了般。苦涯听得本尘言语，差点捏坏了寒枪。

“当然悲凉，不过小家伙，你入世太浅，还没有真正了解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那些凶狠修士，挥手间翻江倒海，杀伐千里，无数无辜者丧生，三十年前，魔道血魔子为炼就血魔，抽取了三个城池之人的血液，数十万计的枯骨，数百里无人烟……”邋遢道长还未续完便被苦涯打断了。

苦涯双眼血红，说道：“那血魔子该死！”似和血魔子有深仇大恨。

本尘身体忍不禁一颤，三座城池，就算最小，每座城池人数不低于十万，全死了，变成了没有血肉的枯骨，本尘骤然间感觉身体发麻。

邋遢道长沉声道：“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便是拳头，拳头越大，生存就易容，拳头没有戾气，只能被宰割！”

本尘闻言，没有其他动作，说道：“小二，上最好的酒，最美的菜！”本尘说完，捻起筷子，大快朵颐。

“好呢！”

邋遢道长露出丝微笑，在场的定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本尘背上剑刃动了下。

“阿尘！”林若萱泪眼朦胧，为本尘倒了碗水：“慢点，小心噎着！”苦涯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两天颗粒未尽，本尘实在饿坏了，桌子上的食物不过小会儿便被他给消灭，伸着脖颈道：“小二，好了没有！”

回来了，真好！林若萱看着本尘，很幸福。

“小家伙，你忒不厚道了吧，怎么说也得给我留些下酒？”邋遢道长端着碗酒说道。

“哦！”本尘看了他一眼，瞬间好熟悉，问道：“老头，你谁啊？”

老……老头？邋遢道长端起的酒碗还未送到嘴边便僵硬了，出道以来的第一次，直接吹胡子瞪眼道：“小子，再怎么说我也是老人家，可否知道尊老爱幼？”语气也是不客气了起来，‘小家伙’变成‘小子’。

本尘直盯盯看着他，道：“老人家就不是老头了？”

噗嗤！

本尘几人后面，是一个单独而坐的少年，这家伙有些凶猛，他的武器竟然是狼牙棒，听了本尘的话，忍不住喷了。

“咯咯！”林若萱直接笑出了声，这就是本尘，往日那个嘻哈的本尘又回来了。苦涯直摇头，也只有本尘才能说出这般话。

“好像说得不错！”邋遢道长接话道，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小子，算你狠！”直接认输。

“话是如此说，但是该知道的还是要知晓，老头你谁啊？”本尘喝了口酒，撇了撇嘴，没多少味道，果然没有直接酿制的好。

邋遢道长认命了，道：“可有听说过一叶道人？贫道便是一叶！”

苦涯眼中闪过莫名之色。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乾坤，不知老头你是一叶遮天呢还是一叶障目？”本尘有口无心道。

一叶一乾坤？一叶遮天？一叶障目？……

一叶道长轻言轻语，念了几遍，眼中甚有迷茫，但这只是暂时的，不过片刻后，眼中竟然有淡淡的光泽闪出，最后光晕慢慢散去，脸上绽放笑容，愈发灿烂，和蔼可亲。

一朝明悟，正是机缘！

“多谢！”一叶道长对本尘低头敬礼，这便是他的机缘，也是他的善缘。

本尘黝黑的眼珠中闪出真诚，道：“恭喜！”

苦涯听得有些不知所以，然心中隐隐有些明白，这为道长听了尘弟之言，有了感悟，得了机缘。

“菜来了！”小二一声吆喝，端得四五盘子食物，放在四人桌子上，油腻腻的大烤肉看得本尘一阵吞咽唾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