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说:“机遇是靠人争取的!”
不争取,迟早有一天会失去重要的东西,将追悔莫及。
也许出于理智都没法抗拒的私心,皓祥思索多日,终于决定了自己未来的路,不再默不作声的隐藏在背后当个毫无作为的王府庶子。
朝堂外有丰绅殷德的支持,朝堂内有富察家的福安康帮着打点,皓祥很快谋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开始了在朝为官的生涯。
硕亲王爷为小儿子惊讶,然后便是欢喜起来。看得出来,岳礼虽然对皓祥的期望是比不上嫡子皓祯,心里也算高兴。硕亲王府的侧福晋翩翩在皓祥开始上班后,心里是说不出的担忧,经常对着忙碌的儿子欲言又止。
“娘,您别担心!”私底下,皓祥一向这样称呼亲生母亲,以此区分嫡福晋与生母。见母亲自他结束无所事事的生活担当起男人的责任开始,美丽的脸上止不住的忧心,不禁安抚道:“孩儿没事的,有阿玛和丰绅殷德和多隆照顾着呢!”
当然,还有富察家的福康安照应着,不管福康安是不是真的为还恩情才给了他机会,但皓祥相信这并不起什么冲突。福康安和他没什么利益冲突,不会与他做法相佐,也是乐意还自己这恩情。说来,皓祥也没料到他的入仕会如此顺利,甚至幸运的得到了十五阿哥的赏识——当然也有富察家暗中帮忙的原因。皓祥知道,现在的十五阿哥只是个未成年的皇子,在皇上面前没什么份量,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是很大的荣宠了,至少,大家看到了他的努力。
“贝勒和福晋那边……”翩翩咬咬唇,心中惶惑。
皓祥沉默了下,说道:“娘,哥是为我高兴的。至于额娘,她没说什么,但孩儿想,额娘也是不在意的,毕竟皓祥与哥相比,差太远了。”
翩翩听罢,不只没有放心,反而难过不已。
她的身份太低,注定了他们母子一生的命运。翩翩本是回疆能歌善舞的美丽女子,被一些官员看中,将她买来当作礼物送给了硕王爷作妾,后因产下一子被提升为了侧福晋。因她低贱的身份,皓祥不只不能子凭母贵,反而因嫡福晋的态度,皓祥得处处退让,做什么都不能出格,更不能有超越皓祯,这样的压抑下,不知何时便成了京城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很不受人待见。
翩翩如何不知道儿子说那番话不过是安慰她罢了,皓祥在外素有纨绔子弟的传言,王爷恨铁不成钢,索性不理,但倩柔福晋却是暗暗满意高兴的,一个王府只须有一个出彩的嫡出子便够了。现在皓祥出仕,翩翩真是担心嫡福晋的态度。后院的黑暗,一向不是男人所了解的残酷。
皓祥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母亲也是不放心的,索性转移了话题,谈起几天后皓祯的亲事,又说自己在朝堂上遇到了些事情,原本想去请教皓祯的,但知道他忙着成亲辛苦了,决定过几日去找内大臣和坤和丰绅殷德。
硕亲王府这边且不说,再说起勤郡王府,近来郡王府里一片祥和,下人随处可见老郡王容光焕发,成天笑眯眯的。自从老郡王生了一场病后(其实是被不孝子惹出来的生病事件),被乾隆允许在家休养,对顽儿的教导原本早已死了心,只想和郡王妃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谁知那顽儿不知发了什么症,一改过去懒散顽劣的态度,开始认真上进起来。
老郡王这下是老怀大慰,又有郡王妃的细心照顾,身体越发的健朗了。
“王爷啊,其实这年轻男人啊,只要心里有了想头,大都会改变的,看儿子这架势,许会越变越好。”郡王妃笑脸生花,一脸的骄傲,她生的儿子岂有差的道理。
郡王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谁知道这不肖子是不是一时作戏。”显然是被不消子唬弄得多了,勤郡王高兴之余,心里还抱着观望的态度,想着,若儿子真的上进了,改天便去宫里求皇上,给他谋个职吧。
“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呢?”郡王妃嗔怪,哪有这样怀疑自己儿子的老子嘛。
郡王爷喝了蛊燕窝养身,叹了口气,“我何尝想这样怀疑儿子,但隆儿他……”
“王爷,放心吧!咱们隆儿这回可是真心要变好了!”郡王妃自信满满的说。男人啊,有了心上人后,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努力做好自己,以博得心上人的认可欢心。
郡王爷对妻子过于自信的话未置一词,心里既高兴又奇怪。
儿子上进是好事,但为何一天的时间都是窝在练功房中折腾呢?当今皇上学富五车,也要讲究文武双全才得圣上亲睐啊。
老郡王这边是百思不得其解,事实上,真相真是简单女可耻。
有一天,某个罗家姑娘终于又忍无可忍的一拳将某个闲得发慌又跑来骚扰自己的不良份子打出了门后,皓祥一个不小心,笑着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多隆啊,不是哥们不看起你,堂堂男子汉,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成何体统?将来娶回家了少不得要被人笑成是个惧内的了?”
此言一出,丰绅殷德和还在养伤中的福康安一致笑了。本来这是事实,也没什么的,但多隆看见福康安面上不经意的笑,想起罗衣曾救过他,还为了他同自己呛声心里便不爽了,立马嚷嚷,士别三日,他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喜欢梅花烙·恶女难驯请大家收藏:(wuxia.one)梅花烙·恶女难驯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说来,多隆这只隐性的腹黑狐狸——罗衣说的——当然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因早产之故,多隆小时候身体并不好,勤郡王心里有愧,就没有逼着病弱的儿子习武,待长大了点,多隆身体结实了,早过了习武打基础的阶段,加之顽儿怠惰,对那些更不上心,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副德行。
本来,多隆弯弯肠子多,并不是那么计较自己的外在本事如何,但男人大抵都是爱面子的吧,三翻两次在罗衣手上落了下乘已教他郁闷了,不想丰绅殷德等人总拿这事儿来嘲笑自己,便发了狠,定要练好这外在功夫,老郡王不知原由,欣慰不已,连连道孺子可教。
可是,要有收获总要得付出吧,多隆踏上了坚苦的操练生活,于是便两天一瘀青,三天一脸肿,实在是鼻青脸肿得教人悚然。
老郡王知道后,心喜又欣慰,郡王妃心疼不已,周遭的人却惊讶了。
“我说,贝子爷是担天了还是去群殴呢?还真是闲得教人发拽啊。”正忙着整顿潜龙楼的罗衣某次瞧见多隆脸上的伤,惊讶的说,心里琢磨着:这腹黑狐狸不是一向喜欢那些歪门邪道的么,知道自己拳脚功夫不行,定不会那么蠢的去让人揍吧?况且这厮就一京中之霸,谁敢惹?难道是被人私下拦堵群殴了?
深谙此道的罗衣心里怎么也不舒服,哼声道:“哼,哪只敢这么大胆,改天非去揣了他老窝不可。”
多隆一听,暗爽不已,觉得自己这一身伤真是值得,遂喜不自胜的嘻笑道:“小爷就知道衣衣关心我。”看吧,表面再怎么不待见,见自己受伤了,她还不是巴巴的关心自己?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多隆在自家铁腕的额娘多年如一日的薰陶下,熟知女人有时的口不对心。
由此看来,罗衣对自己虽然仍是不假颜色,但好歹也习惯他的存在了,不知不觉中已接受了他而不自知。
罗衣下一句话很快打破了某男的暗爽,“切,看你小子虽然邪气了点,但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吧?别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也不想想你还欠我一屁股债哩,你没还清之前,哪能让那些渣滓灭了?”
说到底,就是压根儿没看得起小爷他罢了,其他还有待商榷。
于是,多隆悲催了,在几个好友面前沮丧不已。
丰绅殷德好笑,很委婉的说:“多隆,所谓术业有专攻,男人也并不是拳脚功夫了得便让人敬佩的。”
“可是若连自己的女人也镇不住太丢脸了吧。”皓祥嘟嚷,无意中火上浇了些油。
福康安听闻,轻描淡写抛了句话,“想来,罗姑娘那样的性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更不可能倾心于一个软脚虾吧。”
结果,多隆怒目而视。
这福康安是嘛意思呢?不会是看上罗衣了吧?
多隆心里猛打鼓,开始密切关注罗衣与福康安。幸好,福康安知道罗衣是女子,虽赖在人家客栈里养伤避仇,也不好与女眷过多接触,对罗衣敬重疏礼,罗衣表面上也是淡淡的,似乎是早已打消了对福康安挟恩发财的念头,多隆放心下来。
多隆放心了,丰绅殷德等人自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至于罗衣,则忙里抽了个空,让唐礼暗地探查了下京城还有哪些欠教的地痞流氓需要姑娘她去修理的,小多是姑娘她的眼中盯,等着姑娘她去压榨的,岂由得旁人去修理的?然后对唐礼唏嘘,这京城的治安还有待加强啊,衙门怎么管的,也不整顿下治安云云。
唐礼知道缘由后,又不好告诉某人,自家主子那身伤的由来是为了以后能修理这悍女的,便噤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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