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离开, 江迎东的手僵在半空,想抓住她的手臂,始终少了些勇气。
舒曼迪和阿城两人默默看着,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江迎东品味着陶然的那句‘我宁愿你已经死了。’
她是有多恨他,才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在舒曼迪煎熬到实在忍不住,欲要开口说话时,江迎东突然疯了一般的向楼下跑去。
舒曼迪的心慢慢坠落,她问阿城:“刚才那个女人就是六哥喜欢的?”
阿城的视线一直望向楼梯口,“恩。”
舒曼迪酸酸的语气:“的确很漂亮。”难怪这些年江迎东念念不忘。
阿城还是看着楼梯的方向, 淡淡道:“漂亮是她唯一不发光的优点。”
舒曼迪不明所以, 茫然看向他, “恩?”
“没什么, 下去看看吧。”阿城推着轮椅走向电梯。
向下降落的电梯安静沉闷,舒曼迪的双手不由抓紧轮椅扶手。
本来挺开心江迎东到医院看她,可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 一切惊喜都泡了汤。
医院的人工湖边, 阿城推着舒曼迪慢慢走近相拥的两人, 他知道此刻他的举动对舒曼迪来说有多残忍。
可是心死了才能重生,何必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面。
江迎东追上陶然后,从身后紧紧将她箍在怀里,他再也不想放开, 这些魂牵梦绕的场景, 时隔十几年后他才如愿。
陶然的手臂都被嘞的发疼, 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他温热的鼻息,冰凉的嘴唇,让她感受着不真实的一切。
江迎东的这些举动陶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即便她喊他舅舅,可她们之间终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她天真的以为他曾经对她的好源于他也把当亲人看待。
陶然的嘴角品尝着咸涩的味道,声音冰冷道:“江迎东,你放开我!”
江迎东像是没听到,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间,他的唇是凉的,让她不禁一颤。
陶然无法动弹,可也不能任由他的亲吻。
她轻声说:“舅舅,你放开我。”
江迎东亲吻的动作一滞,猛的将她转过身与他对视,他眼神冰冷:“陶然,我特妈的不是你舅舅!”
陶然别过视线,她不敢看他,可她还是在极力挽回这段不算亲情的亲情,她知道一旦这层窗户纸捅破,她和他也只能从此是路人。
她倔强的说道:“舅舅,我只当你是我的亲人,你没有了家人后,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江迎东的手上的力道加大,“可是陶然,我和你非亲非故,我不想做你的舅舅,我想做你的男人!我想...”
陶然听不下去,打断他:“江迎东,我给你一个机会,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快啊!快啊!”她已经开始崩溃。
江迎东什么理智都没了,他看着她的眼睛,“陶然,我爱你!”
“江迎东你他妈的混蛋!你给我闭嘴!”
江迎东攥着她的肩膀用力晃着:“陶然,我想要你,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听懂了没?!”
陶然歇斯底里,眼睛猩红,失控吼道:“我他么的是聋子!”
江迎东已经没有了理智,在她说她宁愿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就没有了理智,他害怕她恨她,害怕她从此以后再也不理他。
没有人知道他这五年过的有多痛苦,睁开眼闭上眼脑子里全都是她。
陶然还在怒吼,让他把话收回去。
江迎东置若罔闻,将她抱起抵在身后的法桐树上,低头堵住那张令他现在很厌烦的嘴巴。
他的吻炙热霸道,像是掠夺更像是惩罚,唇舌相交,她的舌被他绞痛。
可她的手被反剪在身后,双腿也被他固定住,除了迎接这场血雨腥风,她别无选择。
她眼泪滚滚滑落也没有让江迎东有丝毫心软,而放弃啃咬她的动作,爱她、恨她、想要得到她,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让他大脑混沌不堪。
直到她在他的怀里不再挣扎,安静下来任由他掠夺,江迎东才不舍的松开她,他的心跳和呼吸全部是紊乱的。
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冷静下来之后,他是不敢看她的。
陶然的话里没有任何情感,她说:“江迎东,你的这个吻毁了我们之间近二十年的亲情,以后我不会再有你这个舅舅。你是生是死,都将与我再无关。”
她双手沿着他的腋下往下滑。
江迎东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没阻止。
陶然摸到枪,从拔枪,子.弹上膛,扣动扳机,闭上眼睛击中目标,再到枪又回到江迎东的口袋,陶然也只用了三四秒的时间。
等她转身离开时,阿城抱着右臂向后退了步,鲜血染透了他的白色衬衫。
阿城看着那个骄傲的背景,不气反笑,这个疯女人,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摸清了是他之前打了慕时丰的手臂。
舒曼迪却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她想起阿城之前在楼上的那句话,‘漂亮是她唯一不发光的优点。’
*
回去的路上,陶然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玻璃上,如果她有一块可以消除记忆的橡皮擦,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今天全部的记忆擦去。
如果他还活着,她宁愿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她也只想当他是舅舅,可是一切都脱了轨。
她摸摸火辣辣发疼的双唇,都被江迎东咬破了,她侧头问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百川:“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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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北方没有你请大家收藏:(wuxia.one)北方没有你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林百川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声音平平:“有什么好问的!”
陶然讪讪的转过头,不问就算。
片刻之后林百川才说:“我看到江迎东跑着追你。”
难怪不好奇,合着都看见了。
陶然半开玩笑:“看到我被欺负你就这么无动于衷?”
林百川的手握了握方向盘:“如果欺负你的人不是江迎东,他是没有命活到亲你的那刻。”
江迎东的死是陶然心里的一块心病,五年都没有医好。
他看到江迎东追陶然时,想去阻拦的,最后又作罢。
很多事,只有面对了,经历了,才能更好的解决。
陶然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她问:“林百川,我以后要怎么去面对江迎东?他和阿城假死是出于活命的本能,我恨他们欺骗我,可是我可以原谅这种欺骗,但是我没法原谅他挑明了我们之间尴尬的关系。”
林百川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睡一会吧,别想那么多,这样的事还是要顺其自然。”
陶然像是自言自语,眼神里说不出的哀伤:“天底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为什么他就偏偏逮着我不放?”
林百川默了默,分析给她听:“一般对一个女人‘非你不可’的执着情况有三种:一是爱而不得,二是得到后又被女人抛弃,三是得到了,女人也对他死心塌地,可是一直有强大的情敌围攻。江迎东属于第一种,我是第二种,慕时丰是第三种。”
陶然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一本正经的他感觉很无语。
林百川侧脸又问:“心情好点没?”
陶然微怔,又点点头,原来是哄她开心才瞎话连篇。
*
或许是因为心头的那两座坟终于清理走,陶然不再那么压抑,晚上才十点多,她就开始发困,洗过澡后准备睡觉。
陶然正坐在床边心不在焉的擦头发,心里想着慕时丰怎么都不接她的电话。
林百川敲门进来,给她热了杯牛奶。
陶然问:“又放了安眠药?”
林百川点点头。
因为不放安眠药她一分钟都没法入睡。
林百川把牛奶放置在床头柜上,伸手:“毛巾给我,我给你擦。”
“不用,已经差不多半干。”
林百川倚在床头柜上,也没急着出去,问她:“离开的那五年,一直都是自己洗头发?”
陶然点头:“对啊。”
她以前自己没洗过头发,长这么大,要不是那五年的离开,她还真不会洗头发,遇上慕时丰之前,是家里人洗,有时是堂哥,有时是舅舅,也有时是保姆。
和慕时丰分开后,她的头发都是佣人洗,再到后来和林百川结婚,这个光荣的任务就由林百川完成。
离开的五年里,她第一次在酒店洗头发时,眼睛里进了洗发水,疼的她哭得稀里哗啦。
其实那点疼相较于枪伤刀伤算不上什么,可是她委屈的哭了大半个小时。
林百川看着她脸上又挂上泪痕,牵强的开着玩笑:“最近泪腺发达?”
他讨厌的事有两件,一是她不爱他,而是她流眼泪。
这两件事都让他束手无策,又无能为力。
陶然吸吸鼻子,“总是想到过去,没事了。”
又问他:“慕时丰有打电话给你吗?”
她晚上拨了好几次都是关机,而他自从那天飞机落地后给她报了个平安,之后一直没有任何电话。
林百川安慰她:“应该在忙,有空他一定会打给你的。”
陶然也只能这么宽慰自己,她莞尔笑笑,“我先睡了。”
林百川也准备离开卧室,又叮嘱她一句:“我在书房,有事喊我就行,书房和卧室的门我都开着。”
陶然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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