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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夏天都有些无语,这贱人,跟我们说的时候一套,自己做出来又是一套。
不过我们严格的来说,跟九尾狐没有太大的仇恨,毕竟在昆仑虚死的全是昆仑山的人,我二叔还有陈欧的师傅他们也只是重伤。
否则陈欧也不会如此献殷勤,一路上我们都在跟九尾狐说话,他也变得越来越健谈,不过在健谈,他的眼神还是非常的吓人,并不能改变他在我们心中嗜杀,无情的形象。
我过去后态度恭敬的问:“前辈,上官家是不是跟黄河有什么渊源?”
黄河神秘,同时也是我们的起源地,若上官家真的跟黄河扯上关系,那来头就真的是大了。
“有关系,上官家是后面几次改姓,才出现的姓氏,在这以前,他们不是这个姓。”
夏天急忙问道:“上官家以前姓什么?”
九尾狐眉头微微皱,似乎是在思考,但强者就是强者,他细微的一个动作,都把我们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过了好一会,九尾狐才道:“算起来,他们有过好几个姓氏,我知道的就有公孙,姬,轩辕这几个姓,到现在,改姓上官!”
刚开始听公孙和姬姓的时候,我感觉很陌生,不过也知道夏华几千年文化,姓氏庞杂,这两个姓也不算独特,但听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夏天和陈欧也想到了,陈欧试探着问:“前辈,轩辕,不会是那个轩辕吧!”
九尾狐只是冷冷的道:“是!”
一个字,我们都倒抽了口冷气。难怪上官家底气那么足,原来有那么大的来头,看来我和上官清浅搞好关系,当真是抱了一条大腿了。
夏天道:“那是我们夏华的守护家族,现在人间有难,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九尾狐冷冷一笑道:“小子,你们人类是最复杂,最多变的生物,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会变。不过他们愿意帮忙看守光明神甲,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得不说,九尾狐的这句话,很贴合实际,数千年前,道门一体,一家有难,百家支援,也正是因为团结,当年才抵挡住了上界下来的人,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
到了现在,全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关乎人间存亡的事,也成了少数人的事。
所以说,不管什么样的团体,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的文化和坚守的信念,否则就会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世俗污浊。
庆幸的是,我们在奇门遁甲上看到了希望,在昆仑派的弟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只可惜,我不明白,为什么昆仑山一定要到覆灭之时,才懂得醒悟,如果他们早早醒悟,或许就不用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九尾狐的话让我有些失神,直到他突然喊了一声“停”我在猛然回过神,下意识的就让破界梭停了下来。
我打开舱门,探头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戈壁滩,地势开阔,没有高山,黄河故道犹如一条黄龙,蜿蜒的匍匐在大地上。
那是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黄沙,即便主河道改道,古河道内还是有一些水,在阳光下反射着镜子一般的光芒。
“上官家就在这里?”我有些困惑,毕竟这里荒无人烟,不见任何建筑。
九尾狐没有回答,而是飘身走出了破界梭,夏天急忙道:“收了破界梭,跟上去看看。”我和陈欧一听,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夏天这才带着我们御空出去,离开破界梭,我念了咒诀,收起了破界梭。
陈欧看了一眼脚下的大地,语气认真的对夏天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个半仙还是有些用,要是没你,我们今天还真就没办法了。”陈欧这嘴巴,嘲讽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夏天无语的道:“不就是替你死了一回,好处都落到我身上了,这都特么多久了,你还念叨着!”夏天也是有些恼了,见陈欧还要说话,夏天突然带着我错身让开,陈欧话到嘴边变成啊的一声,笔直的朝着数千米高的地面坠落,他那一声“啊”也拖得老长,我都被吓了一跳,九尾狐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吭气。
眼看着陈欧都快要砸在地上了,夏天带着我身形一闪,急速的追上陈欧,用道纹包裹住我们,飞回了虚空,陈欧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还在哆嗦着。
好一会,他才缓过一口气,结果才要开口,夏天就道:“要不要在来一次,很刺激的,不收费!”陈欧立马把嘴给闭了起来,生怕关不住嘴巴,漏了气,还用手给紧紧捂着。
我看了一眼,送了他一个字道:“该!”
我话音才落,天空中的浮云突然发生了变化,散落数百里的云全部朝着一个地方聚集,形成了厚厚的一层云,黑压压的挂在头顶,仿佛是个千斤坠,随时都会掉下来,把这片土地砸碎。
夏天一看,提醒我们道:“有强者从虚空过来了,别闹了!”说着,他带着我们急忙走到九尾狐旁边,此时的九尾狐身上的狐裘被风吹得往后飘,加上他那阴翳俊美的脸,非常的有画面感。
然而不知道陈欧是刚才被吓傻了,还是脑袋短路了,我们过去都在等着上面的人下来,毕竟能横渡虚空而不路面的人,都是倾城他们那个级别了。
结果就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他突然蹦出来一句道:“前辈,其实你们这一族还是蛮好的,衣服钱都省了,还冬暖夏凉。”
我和夏天楞了一下,下一秒都变了脸色,陈欧是真的被刚才的坠落弄得脑袋糊涂了,话说出来,脸色一下就变了,吓得结结巴巴的道:“前,前,前辈,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的皮草是真的好……啊呸,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我哪里还敢让他说下去,急忙从夏天身边绕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紧张的道:“前辈勿怪,这小子刚才掉下去,脑子被吓傻了。”
我真不知道陈欧脑袋里装的是啥,就算真的被吓到了,他难道不知道,对着一个狐妖说他的皮草很好,那不是明摆着找死?
要不是看着陈欧自己也被吓得面色发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啥的样子,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我说了一句,也不敢多说,只是盯着九尾狐,看他的反应,还好,九尾狐像是没听见陈欧刚才的话一样,一言不发,仰头看着天空的浮云。
我给了陈欧后脑勺一巴掌,小声道:“你这臭嘴,脑袋里装了屎就别开口,等清醒了在说,你这样下去,迟早要把我们害死。”
跟在九尾狐身边,除非我们不说话,否则只要他想听,就算我们咬着耳朵说,这样的距离他也能听到。九尾狐这才淡淡的道:“刚才你们就不该把他拉起来!”
我听出几分玩笑的意思,知道他不会怪罪,急忙赔笑道:“前辈说的对,下次扔下去,就让他在下面安息了。”
九尾狐不在理会我,因为此时那团阴云已经压落了下来,几乎都快跟我们平行了,里面才爆发出一阵金光。
“是他!”九尾狐看着金光,手死死的握着天神剑的剑柄,随时都会出手。
他这样说,我也明白,之前在昆仑山阻拦我们的仙不是最强,被光明神剑逼退的也不是最强的仙。
我们就在这里,阴云上面的人自然知道,落到一定程度后阴云就停了下来,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道:“你的东西,在你手里。”
九尾狐低头看了眼光明神剑,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的东西也该在你手里,我在这里,只是看看。”
金光里的声音道:“如此甚好!我们公平一战。”
九尾狐不在回答,只是冷漠的看着。要是在仙界,他肯定不是此人的对手,但在这里,他有底气。
只是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不出手,我着急的道:“前辈,神甲我用过,非常的坚固,若是让他得手,后患无穷。”
可能是我一直处于被动的防御,自然而然的认为防御比攻击强,毕竟只要不死,翻盘的机会随时都会有。
九尾狐压低声音道:“他进不了上官家的驻地,神甲在上官家,比在我们手里安全,那东西被唤醒了,我们都用不了!”
上官家的来历是不俗,可我还是不觉得他们能斗得过仙。
我还要在说几句话,劝他改变主意的时候,我们身边的虚空突然发生了扭曲,紧跟着一条浩荡长河出现在虚空,我知道大河不可能漂浮在虚空,知道是假的,可是完全显化出来后,大河是如此的真实。
浩浩荡荡,耳边能听到河水拍岸的声音,甚至能闻出河水的味道来。
大河蜿蜒,九曲回肠,刚好显化在巨大的阴云下面,距离我们只有数十米的距离。
陈欧常年跟张萌萌打在一起,连偷带骗,学了不少阵法的东西,当下咬了我一口,我疼得一下松手,不过见他要开口,又怕他脑袋还不清明,乱说话,急忙又要去堵他的嘴巴。结果他用肩膀推了我一下,歪着头惊呼道:“这是九曲黄河阵!”
九尾狐道:“不错,是九曲黄河阵。”陈欧惊道:“我的个乖乖,这可不得了了,演义里面说了,当年三霄娘娘大摆黄河阵,惊动了三清才破掉。”陈欧怕我和夏天不懂,补充道:“三清知道不?三个先天圣人!圣人,懂吗?”
我不太清楚这些,但小时候听过戏班子唱过大摆黄河阵这出戏,内容跟陈欧说得差不多。
但那只是故事,就算小说也有来源,但有夸大的成分,九曲黄河阵有多厉害,还要看看才知道。
随着九曲黄河阵出现,地面的荒芜之地上出现了大片的金顶建筑,犹如皇宫一样,里面有不少人,都在仰天观望。
“呵呵!稀客稀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紧跟着黄河九曲中虚空扭曲,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白胡须的老头,那老头手里杵着一根拐杖,长相十分的奇特,脑袋中间是秃顶的,白发就在耳鬓和后脑有一圈,这还不算,秃秃的脑袋还有两个光亮的大脑包。
他才出来,我就猜到这人是上官清浅的爷爷,只是这长相,能有上官清浅和上官鹏飞那样漂亮俊朗的孙女孙子,说出来都没人信。
陈欧也惊了一下,失声道:“我去,这不是寿星公公么,怎么,他也从上面掉下来了。”
我抽了口冷气,一脚揣在陈欧屁股上,着急的压低声音道:“你特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还好距离很远,加上上官老爷子在九曲黄河阵里,估计没听到我们说话,九尾狐也没讲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阴云里,金光中的声音道:“算不得稀客,几年前,我们还打过交道!”
寿星公公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恍然道:“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林老狗也在,阁下可没有那么嚣张的气焰,想不到这才十年,当初林老狗的话,你都忘记了。”
我一直都知道爷爷不是什么都不做,更不是抛下我们不管,他身前肯定做过安排,警告过这些人,只是爷爷没想过,他一走,单凭几句警告,能起什么作用?
寿星公公的话带着挖苦,阴云里的人语气一下就冷了下来道:“一个死人的话,做不得数,上官秃头,今天我来,只有一件事,交出光明神甲!”
听到这话,我捏了一把冷汗,要是我,肯定咬死说神甲不在,然而寿星公公呵呵一笑道:“不交,又如何?”
“灭你上官家!”阴云里杀气腾腾,数道阴云包裹着金光,直接朝着九曲黄河阵内的寿星公公落下。
一时间,我明显感觉到虚空被挤压,一股猛烈的罡风吹了过来,我们要是暴露在外面,相信那一阵风就能把我们吹得身死道消,但九尾狐身上发出白光,罡风撞上来,就从两边分开,交接的地方,力量在摩擦下让罡风显化出来,那风带着金色符文,速度快到了极致,每一道都犹如流星。
我们大气不敢出,夏天尽可能的靠近九尾狐,生怕他护不住我们。
九曲黄河阵里的寿星公公脸上挂着微笑,面对恐怖的云刃,面不改色,也不出手。但就在云刃落到九曲黄河阵上的时候,整片天地都变了,金黄的大浪滔天而起,彻底覆盖了一片天地,那云刃都没抗击,直接就崩了。
金光中的仙没有在出手,九曲黄河阵又慢慢的平静下来,寿星公公露出来,依旧笑盈盈的站着,带着挑衅的道:“我不出来,你奈我何?”
这话说出来没太大毛病,但配上那一脸笑容,就连我都觉得老头有些欠揍。
当然,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揍他,不管怎么说,那是上官清浅的爷爷。
阴云里的人冷笑道:“一个破阵,就算林老狗帮你修复好,又能如何?”
话音落,阴云旁边突然出现大团的雷电,一时间整个天空都像是在放炮一样,震得我耳朵嗡嗡的叫。
我抬头看了一眼迅速形成的雷沼,心神不好的预感,不用说,这是被九尾狐伤了的仙来了,两人联手,眼前的阵法能有用?
而且就在这时,云层被卷后,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了雨,刚开始的时候还算正常,可是几秒过后,那雨点就不同了,像天刀一样,一把把的从天上插下来。一时间云涌雷鸣雨落,九尾狐身上的光瞬间提升了几个层次,结果还是抵挡不住的样子。
锵!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九尾狐腰间的神剑出鞘两寸,它散发出来的剑芒像是闪烁的灯泡,不停的射出光芒,形成一个剑气防护的圈子,这才挡住了外面的异像。
我倒抽了口冷气道:“三个仙,三种不同的属性,而且都是天地属性,看来传说也不全是瞎编,风雨雷电,恐怕是真的存在。”
道气有属性,但差别不是很大,可是到了他们这个修为,属性就能爆发出克制的作用,甚至是不同的属性的修士联合起来,能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眼前的三人,就是如此。
至于天地属性,我是听倾城说过,不管是道法还是仙法,都讲一个道法自然,来自自然的力量属性,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这个根据不同的来历,属性也有强弱之分,这其中原理我也不太懂,我的理解是比如火属性,我们用柴火烧出来的火,肯定比不上三昧真火。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倾城还说过,上界接触到的宇宙更大,力量属性更多,也更强。
我心里害怕,但却不能什么都不做,结果发现自己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对着九曲黄河阵里的寿星公公喊道:“上官爷爷,他们动用了仙元,在这里活不久,你拖住他们就行。”
寿星公公这次是听到我的话了,目光朝我们看了过来,笑了笑道:“好孩子,这是你爷爷修复的阵法,凭他们,还进不来。”
我听了抿了抿嘴,心里也有些难过,真想不通,爷爷那么厉害,他就算要死,为什么不在临死前把这些人都给灭了。
那样,我现在也就能开开心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