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你倒霉！（红楼同人） 第10章

  林家大姑娘嫁给煞气腾腾的凛二爷竟能好好活到现在，她出嫁后贾敏没福气傍身跟着就咽了气，现在怎么着？竟有上天护着。难道真是有大造化的？

  ☆、太太惊x黛玉来

  将军府的女人宅斗段数都不高，她们拳脚比脑袋瓜要厉害很多。庄陈氏并没有想太多，她是气急了，这个时代娘家对于出嫁女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纵使燕玉这样，虽是庶女，林如海也不见得多疼宠她，父亲是二品大员，别人说闲话的时候多少得避讳。而庄陈氏，在她的认知领域，燕玉是温柔端方善解人意的，从不与人红脸，就连韩氏黑心肝要嫁祸她燕玉也能以德报怨。

  事实上，庄陈氏最怀疑的还是长房媳妇，人是她要请的，过来就出了事，怎么看也不单纯。偏偏在问话的时候，韩氏提出了两点质疑：

  1.她为什么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给大爷纳妾？

  2.证据呢？

  不得不说，猪队友也有脑子灵光的时候。韩氏是正儿八经的将军府长房媳妇，她膝下是有儿子傍身的，在没抓到把柄的前提下，就算是太太也不能盲目指责她。若是平时，或者其他人出事，还能缓一缓，偏偏遭殃的是娘家的嫡小姐，舅老爷是从三品朝廷命官，其夫人有诰命在身，乃从三品淑人。两人只得一子一女，南香嘴儿甜讨喜，深得双亲宠爱。若是元香、冬香出事，说些好话然后让大爷将姑娘抬进门，只需占个贵妾的位份。现在可好，老大毁的是南香的名节……这姑娘自小心气高，若是风光大嫁抬进将军府也不委屈她，抬进来做妾？若是做了这样的安排，她和娘家恐怕要断了。

  庄陈氏不会放任这种事发生，当即吩咐嬷嬷带人去搜院子，大房二房一并。

  传消息的已经去了，陈家太太马上就要赶来，这事必须给个交代。她想过了，若真查出来是韩氏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非得让老大休了那蠢妇然后风风光光的将南姐儿娶回来。若不是她……至少也得给个平妻的位份，好歹是官家嫡女，岂能委屈做了妾室？

  太太平日瞧着挺公正，在处理两房问题上也以阖府为重，可这人心呐，到底是偏的，两房媳妇和她娘家的姑娘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到二房的惊雷馆来本就是走个形式，堵住韩氏的嘴，她真正想料理的就是大媳妇，谁知道……林燕玉平时温柔识大体，这会儿竟犟了脾气。没给嬷嬷辩解的机会，一头撞了柱子。本来，这事闹开，燕玉的行为也有失当，偏在这时，青天白日打雷了！

  庄陈氏本在流光院里守着自家可怜的侄女儿，听到动静特地出去看了看天。一时之间真没想到自家身上去。“白日惊雷，不知谁家干了缺德事！”这时候她内心是喜悦的，巴不得遭殃的是那些功勋权贵，有人站出来替他们分担仇恨值才好。先前大房媳妇造孽，让将军府小佛堂被雷劈，这事在京中穿得沸沸扬扬的，连圣上也提出来问过……

  很快，庄陈氏就笑不出来了。被她派去搜院子的嬷嬷脸色惨白回到流光院，同行的还有提着枪杆子的二爷。

  “我的儿，你这是做什么？”

  “快把长枪放下，你表妹刚收了委屈，别又吓着。”

  庄凛原本对陈家表妹并没有特殊的看法，他命带煞，就算这几位年年过府，真正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想来出发以前舅母就嘱咐过她们，若非必要，莫去招惹庄老二。这会子功夫，庄凛也把前因后果搞明白了，南香妹妹的确受了委屈，下药毁人名节这伎俩忒歹毒，可是……同他媳妇有啥干系？

  刚去赶了贾敏的五七，回来没两日，她规规矩矩关上院门给嫡母守孝，竟遭了这样的污蔑！就算没搜出啥结果，平白让人闯了院子，二房的脸面还要不要？燕玉自嫁入将军府，退让多少次？从来都笑着，温温柔柔的，关上门也没说过别人不好……怎么偏就有人同她过不去？别看庄凛一副黑煞神的模样，他是最疼媳妇的，燕玉留着眼泪往柱子上一撞，他心脏差点跳出来，整个已经吓坏了。

  确认只是皮外伤，无大碍之后，庄凛提着长枪杀气腾腾就冲出去。

  这回，就算对着太太，庄凛也没给好脸色。

  他整个人已经彻底黑化，这么多年来，最关心他，与他最亲近的就是媳妇燕玉，两人成亲也才三个月，庄凛只在燕玉眼中看到过完完全全的自己……他喜欢这种专注以及全心全意，最舍不得媳妇受委屈。从前，他将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在当差上，每年考评皆是上上等，品级一升再升。现在呢，庄凛越发努力，只盼着能给媳妇挣回大体面。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爷儿没出息女人跟着受累。

  说起来，庄陈氏对仨儿子都不错，长子幼子得到的关怀自然更多，庄凛本就是老二，加上这不讨喜的体质，难免有被忽略的时候……他并没有因此抱怨什么，顶着不祥的光环还能得到相对公平对待，这已经很不容易，双亲为他的亲事更是操碎了心。娶回燕玉，他是感激的，这却不能抹杀此刻心中的愤怒。

  听到太太的指责，他握着长枪杵在地面上，银亮的尖头朝上。

  “冒犯了母亲以及表妹，我赔罪。我过来只想问一句话，到底凭什么随随便便来人就能搜我二房的院落？母亲莫不是忘了，我也是有官职在身的！”

  “既然府中有人不顾我二房体面，那也得问问我手里这杆长枪答不答应！”

  庄陈氏脸色十分难看，她没底气接二小子的话。一等侍卫，正三品，的确没有随随便便让人抄了院子的说法。庄陈氏看向领头的嬷嬷，那老货已经抖得站不住脚，这个时代，就算是万人之上也得看老天爷的意思行事，白日惊雷必是德行有亏。想起二奶奶那委屈中带着决绝撞立柱不回头的姿态……老嬷嬷啪的跪下来，她反手在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老泪已经纵横。

  “是老奴的过错，没说清楚，竟让二奶奶……#…我有罪，我日后必吃斋念佛给二奶奶祈福！”

  这是什么情况？庄陈氏已经懵了，她身边的老嬷嬷竟被老二家的吓成这样。

  “嬷嬷你起来，查出结果来了？你且放心说，到底怎么回事？”

  之后就像噩梦一样，明明每句话都听懂了，合在一起，咋就糊涂了呢？

  老二家的撞柱子表清白，晴天一声雷。

  庄陈氏脸色惨白，当即下令封口，谁也不许将此事说出去，若是让人知道这惊雷又是将军府引来的……庄家爷儿还能有什么前程？这时候，庄陈氏心中简直惊涛骇浪，上次是韩氏栽赃，连着小佛堂一块儿被劈了，这回是要搜二房的院子，又引来惊雷。林氏也太邪门！这么多年，唯有她没缺胳膊少腿儿，好好嫁进了二房。她在扬州的时候贾敏好好吊着命，她刚嫁出来，贾敏就去了……难道是大善人转生，受老天爷荫蔽？

  长房的韩氏怎么就没这样的福气？

  “我也知道你媳妇是个好的，这是兹事体大，你表妹在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我们总要给舅老爷一个交代，母亲心急了。”

  “燕姐儿平日是最宽容大度的，便原谅母亲这次。”

  说着，她还冷冰冰看了满脸愕然的韩氏一眼。

  这蠢妇，还想栽赃老二家的，连老天爷都不帮她！

  “老大媳妇，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家太太是被潘婆子领进来的，她走得很快，整个人显得十分着急。听说自家南姐儿在将军府被人陷害，同大爷庄聿不清不楚，陈夫人已经懵了，自家姑娘心气高，她压根就没想过嫁入普通人家，满心惦记着来年的大选……谁知……谁知……

  现在可该如何是好？不说别的，庄家大爷是娶了妻的，这是要逼南姐儿为妾？不行！就算姑妈体面再大，这回也得给个说法，决不能轻易糊弄过去。

  “南姐儿~！我可怜的儿啊！哪个杀千刀的竟狠心害你！”

  “若是早知道，我便不该放你出来！”

  “母亲对不起你！”

  陈夫人嚎了半天，这才抹着眼泪来到太太跟前。

  “到底是哪个贱人做下这档子事？”

  “我非扒了她的皮！”

  “赔我女儿！”

  这时候，燕玉也躺在床上听智能管家吐槽，卡顿系统的信号覆盖面是极大的，文字直播无压力。经过加工润色之后，它说得比现场更精彩。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姑爷抄着红缨枪狠狠跺在地上，大喝一声……奸人，还我媳妇名声……”

  “主人，伟大的主人，您感动了吗？”

  “卧槽，这绝壁是真爱啊。”

  燕玉伸手摸了摸缠着的额头，纱布刚缠上，只能系统就启动细胞修复将伤口处理好了，完全不留疤。她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结果出来了？”

  “必须没有，我办事你放心。”

  很好，就应该这样，大嫂你千万挺住，不能让表妹赶下堂。

  韩氏和陈家表妹凑一起，将军府才热闹。

  “噢，对了，您妹妹林黛玉也入京了，在荣国府。”

  燕玉皱眉，“还在孝期怎就出了门？不怕招来晦气？”

  “贾敏临终的托付，府内没有当家太太，你父亲林如海是想把人送去荣国府的老太君跟前养着挣点体面，再说，贾家也主动派了人去接，并不忌讳。”燕玉知道智能管家提起此事的意图，她妹妹虽有些孤高，到底品性纯善，只怕贾府的拿她做筏子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立字据x撞南墙

  事发的时候，大老爷庄翼德不在府中，等他知道前因后果，差点没拍碎案桌。

  “糊涂啊，你怎如此糊涂？”

  “结果查出来了？”

  庄陈氏脸色更难看，没，当然没。

  陈家太太问庄家要说法，南姐儿一心想参加来年的大选，就连教养嬷嬷都是宫里放出来的，这些年，“宫斗必备”“宠妃须知”这些东西她都学了几成，她还说不上窈窕，体格却很纤细修长，比例生得很好……她不是黛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飘飘然欲登仙的，也不像燕玉，明艳华贵风姿妖娆。

  她最突出的在于气质，很稳，会察言观色，知道身份进退。

  便是再早慧，遇上这茬，南香也有些崩溃。她知道庶姐庶妹的心理，将军府大表哥的确很好，可惜，长房已经有了正妻，再说……就算庄家爷儿再得圣心，能及天家体面？女嫁高门，她父亲是从三品大员，母亲是诰命妇，从三品淑人。因为败坏名节以这样的身份抬进将军府为妾……她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南香已经被陈夫人接回去，离开之前是抛下话的，不过半日，南姐儿就遇到这事，就算是亲戚，姓庄的也得给个交代。

  嫡女被人算计到这份上，不给个交代，这回怕轻易不能善了。

  按照庄陈氏的想法，捉奸在床捉贼拿赃，至少先把那恶毒的药粉找出来，然后顺藤摸瓜逮住幕后黑手。计划才刚实施，二房林氏撞柱子表清白，紧跟着就是晴天一声雷。

  老二本就是个蛮子，平时很听老爷太太的话……只一点，别惹着他。庄凛发起怒来横冲直撞，下手也没轻重的，偏偏没人敢说他什么，这种生来带煞，命运邪门的人，挑衅他不明智。听到砰地一声，燕玉额头上见红，庄凛黑化了。他提着枪杀去流光院恨不得把作乱的奸人就地击毙，却撞上太太也在那里。虽没真正动手，不好听的却说了几句。

  太太是情急之下糊涂了，并非真傻，她将老二叫到身边，大骂那心肠歹毒的幕后黑手，直说南姐儿可怜。

  庄凛过去没进行过嫡女的心理分析，他也不知道陈家那边包括自家母亲对于南香都是有期许的。瞧太太这般，他微微皱眉，“大哥配不上表妹？”……………………庄陈氏忽然觉得，她和老二说这些完全就是错误，大大的错误，对方真的领悟到真正含义了吗？为啥他听完得出的结论是，表妹和表哥相不相配这样的问题？

  “凛儿啊，你那二表妹是嫡出的，万没有嫁过来为妾的道理，你大哥他……有妻子，珏哥儿已经五岁了。”

  “嫂嫂是大度的。”

  尼玛重点还是不对啊，正经的官家贵女，凭啥要受韩氏的窝囊气？虽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二房林氏已经摘出来，有嫌疑的唯韩氏一人，那蠢妇……这几个月脑子越发残了，说话做事都不靠谱。庄陈氏闭眼在太阳穴上揉了揉，和老二对话太伤神，说几句就脑门疼。“易地而处，你媳妇能笑着迎新人进府？”本来，庄陈氏想说，南香是要参加来年大选的，同老大扯不清那是遭了暗算，她娘家怎么甘心把嫡女送来将军府同韩氏称姐道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问了这样的问题。

  目的太明确了，就是探口风。谁家官老爷不是妻妾满园多子多福？你疼媳妇不打紧，别生出那些危及子嗣的混账想法来。

  这种问题……就算听懂了那也必须装傻喂。

  二爷是个妙人，他憨厚老实的对着亲妈笑了笑，“我媳妇是大度的，什么都没问题，只一点，希望女方家族成亲之前立个字据，要是新嫁娘因为不明原因出了意外，缺胳膊少腿儿死在将军府……这可怨不得我们。”谁不知道凛二爷命中带煞。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这话要是出在智能管家嘴里应该是这样的：“你嫁啊，办好手续不怕死你就来！哎哟喂，好妹妹，嫁妆里添棺材了么？前脚进门后脚没准就得去了，临时置办来不及！！”

  xd，将军府凛二爷——计划生育之友！

  他的存在解决了社会人口问题。你以为死的是一个人吗？别天真了，新媳妇要是不死，结婚之后他能不下崽？以此类推……他是灭了人家一户口本！

  庄陈氏噎了半晌，屁也打不出。

  谁家能立这样的字据？摆明了送闺女上路。

  她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老二的口气是端敬恭和的，完全听从领导安排，说娶就娶绝无二话……只要女方肯立字据，啥都好说。太太能指责他？完全不能，就算提出这样混账的要求，他也是为了将军府……万一真出了事，嘴皮子长在人身上，谁又说得清？

  虽然没讨到有价值的说法，二爷这趟成果是有的。

  善恶终有报，这不，大房媳妇韩氏心里七上八下只怕让人逮着把柄，而太太庄陈氏，在庄翼德斥责、陈夫人逼迫以及二爷庄凛的膈应之下，她当天夜里就病倒了，请了大夫也不见好。偏她娘家说话还不好听，陈老爷是太太的亲哥哥，陈夫人可不管这些，姑太太能有亲闺女重要？

  “母亲……我怎么办？母亲！”

  “出了这样的事，天家大门是进不去了，大表哥……是个上进的，却已经有了嫡妻……”

  “姑妈怎能这样害我？我不甘心！”

  刚开始是低迷消沉，慢慢的，她的眼里多了种名为仇恨的东西，整个瞧着竟还精神了不少。闹到这份上，大选是没戏了，嫁去将军府是唯一的出路，既如此，多多勾起好姑妈的愧疚和同情才是，韩氏在长房媳妇的位置上坐得太久了。

  嗤，那样的蠢货。

  想明白之后，南香哭得更是漂亮，像是灵魂都出窍了，她靠坐在床头嘴里时不时念一句什么。她只需要这么装下去，母亲自会找姑妈谈判，就算抓不住把柄没法给韩氏一个斩立决，至少得要回个体面的位份。

  查证的事已经被大老爷庄翼德接过去，庄陈氏卧病在床，而大房那边，出事那天，庄聿关上门就扇了韩氏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