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也不屑多说。毕竟秦菜**的死活,于他而已意义不大。
倒是谈笑很是担心,这时候他在秦菜床上坐下来:“也不用担心,只要回来了,以后总可以再想办法。”
出乎意料的,秦菜反倒安慰他:“担心也没用,以后再说,先睡觉吧。”
谈笑不知道再说什么,秦菜自顾自套了一件娃娃衫的睡衣。这时候沙鹰洗完澡过来,出到床上坐下来。秦菜只得叹气:“今晚……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谈笑皱眉:“蓝愁,在我眼里你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你不用……”
秦菜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下。”
谈笑看了一眼沙鹰,沙鹰问了句:“只是静一下?”
秦菜没有交谈的**,只是点了点头。沙鹰便示意谈笑出去,自己也去了隔壁房间睡。
秦菜坐在镜子面前,里面映出一张陌生的美人脸。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以前在朱阳镇老家的时候,死人是件大事。不管哪家有人去世,总会办得风风光光。她现在死了,却连葬礼都不好办。
她发了一阵呆,胡思乱想了半天。房门突然被推开,沙鹰走进来:“你静完了没有?”
“……”秦菜抓起妆台上的香水珠盒子就砸过去。
沙鹰接住,随手扔地上,然后走过去把秦菜打横一抱:“你现在不能一个人独处太久,我主动过来当电源适配器。”他恬不知耻,“幸好你没去白芨那儿,他当充电器肯定要收费。”
秦菜被他放在床上,他脱了衣服上床,还低声道:“嘘,不要让谈笑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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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菜趴在床上,沙鹰注定是不让她消停了:“看在今天是你的祭日,免费服务你两个小时怎么样?”
秦菜真的想暴打他一顿:“你……”
沙鹰朗笑一声,伸手抚摸这具身体的长发:“这发质不错,唔,脸也不错,皮肤很光滑。”秦菜不想理他,他却突然又说,“其实吧,我觉得白先生的提议不错。”
秦菜浑身一僵:“你都听见了?”
沙鹰咬咬她的耳朵:“嗯,我把耳朵贴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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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在一起黯然不起来,秦菜只有说话:“他是我师父。”
沙鹰不明白:“可是异眼于他,只是更进一步的机遇,而对于你,却是用于救命。你比他更需要。”
秦菜重复:“他是我师父,沙鹰,不管活着对我有多重要,不会比我师父对我更重要。”
沙鹰也无奈了:“我只是担心,后面的压力,你不能承受。”
秦菜没再继续问下去,其实不管是什么压力,只要还有灵识,就得承受,不是吗?
她伏在沙鹰怀里,也不想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沙鹰一下一下轻抚她的背,秦菜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梦里场景凌乱,有时候还在家里,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有时候在白河纸烛店,她像往常一样蹲在ufo面前发呆。有时候靠在吕凉薄怀里,听他讲那些艰涩难懂的书籍。
第二天醒来时竟然有点头痛,沙鹰抬起她的下巴:“你好像脸色不太好。”
秦菜冷哼:“我昨晚才死的!”
沙鹰笑了一下——这个女孩,好像比他想象中坚强得多。
秦菜站在窗前,迎着第一缕朝阳。那一天是十一月六日,她用眼线笔在墙上记下具体的日期时刻。明年的昨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感觉到沙鹰的目光,她转过头朝他微笑:“谢谢你们。”
那天早上,谈笑给沙鹰做的早餐很糊弄。秦菜的身体死了,不需要进食了。一向挑剔的沙鹰却什么都没说,随手拿起两块面包片就要走。
秦菜在后面跟上。沙鹰难免不解:“你……”
秦菜换了上次那个被颜月容痛殴的身体:“你说的,帮我做几天集训。”
沙鹰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随后拥抱她。
那一天,毫无意外地,秦菜又被颜月容痛殴了。
只是前一天,沙鹰站在旁边看热闹,而今天,仿佛热闹在看他。
在秦菜第二次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时候,他上前示意休息。颜月容对他还是不敢表现出不满。她是理论讲师,而沙鹰是主教官。算是她的上司。
所以这时候她擦擦额上的汗珠,笑容甜美:“怎么,沙教官心疼了?”
沙鹰将秦菜从地上抱起来,用矿泉水替她擦了一下脸:“我要离开一下,帮你充下电。训练五点半结束,我会过来带你回去。”
秦菜被打得狼狈不堪,她用水漱了漱口:“好。”
沙鹰将她抱回自己办公室,他的办公室连自己都很少去。这时候里面东西摆放倒还算整齐。他把秦菜放在沙发上,秦菜这具身体也是地气滋养的,不用进食,但可以喝水。纯净水,不用兑其他任何东西。
沙鹰倒了一杯给她,就在沙发上揽着她看一本厚厚的实战资料。
半个小时后,估计着差不多了。他丢开资料本:“我下午都不在,你只有四个小时时间,别玩太过。时间到了就回这里。”
秦菜点头,沙鹰吻吻她的额头:“我发现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秦菜指指脸上的淤伤:“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真特别,沙教官。”
沙鹰挑了挑眉,看着她被揍得跟国宝一样,一时忍俊不禁,也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