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丰达机械厂推出同样技术的新武器,价格要昂贵上一半的飞虎出品的新武器就变得无人问津。
“这丰达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宝海市一所高级会所的vip室里,虎哥脸色铁青,把近几天的销售报表往地上狠狠一扔,呼吸沉重得像头野兽。
他看向落地窗边躺在躺椅上悠闲看书的祁玖,忍不住带了点情绪:“这已经一周了,丰达的新武器销售长红,我们却连员工工资都要发不出了,你究竟还要等多久?”
“你急什么呢。”祁玖懒洋洋地翻了一页,睡在傍晚夕阳里的缘故,她的声音带着点倦懒。
“我能不急吗?这么多天,你什么动作都没有,天天这样消磨时间,你知道丰达的新武器卖了多少份出去吗?我想着那些本该是我们的钱流进了他们的口袋,我就恨不得弄死他们!”
“卖的多才好,让他们爬得越高跌得越痛。”祁玖嘴角漫过一丝冷笑。
“你真的有办法?他们可是已经卖出很多份新武器了,而且那些武器都使用良好,看不出有暗病的样子。”
“等。”
“究竟要等什么?每一分每一秒我们的钱都在哗啦啦流走啊!”虎哥痛心疾首地说。
祁玖望向火烧一样灿烂的晚霞:“……今晚夜色会不错。”
没等虎哥说什么,她先合上了书,目光冷澈:“把那四个人洗干净了带过来。”
一个小时后,身上还带着湿气的四个人来到了祁玖面前。
他们的精神比起一周前衰弱了许多,面色枯黄,嘴唇像龟裂的旱地,一见到祁玖,张茂德就争着说:“是周子昂!是——”
祁玖一枪打在张茂德的脚边,让他惊恐地吞下了后面的话。
“现在我不想听。”祁玖淡淡说。
她慵懒半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身后是一张宛若天鹅绒幕布一样的星空,上方高悬着一轮皎洁圆月,祁玖苍白的右手撑着半边腮,黑曜石一般美丽的眼瞳里只有冷意。
“都跪着。”
方奎抿住干裂的嘴唇,第一个顺从的跪下了,洪飞翔恨恨地看着祁玖,刚要跪下,忽然一阵剧痛袭来,等他跌倒在地,感到膝盖处传来的凉意,才发现自己两个膝盖上都有一道砍伤,伤可见骨,白色的骨头和粉色的嫩肉迅速被鲜血遮盖。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雅手里转着一把染着血迹的柴刀,她放下惨叫不断的洪飞翔,一个瞬间就逼近了周子昂,她脸色带着厌恶冷漠的神情,冷冷说:“不想跪就躺着吧。”
她抬起脚对准周子昂的膝盖就是狠狠两下,所有人都听到了那让人背起寒毛的两声咔嚓声。
周子昂的脸扭曲着倒在了地上。
“你呢?也想躺着?”雅冷冷看向呆滞的张茂德,张茂德一个哆嗦,煞白着嘴唇就跪下了。
“你个毒妇……我咒你绝对不得好死……”周子昂满脸冷汗,攥着地毯的手青筋毕露。
“想咬我?来呀。”祁玖对周子昂挑衅地笑道。
“……你现在就笑吧……要不了两天……你一定会比我更惨……”周子昂笑得渗人,盯着祁玖的目光就像一只露出了毒牙的毒蛇。
虎哥被这突然发生的血腥场景吓得原本的话都忘了,此时回过神来赶忙找回场子:“周子昂,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哪点亏待你了你要这么整我?”
周子昂看向虎哥,眼神没那么锐利了:“虎哥……工厂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到底为什么做出这种事?!”
周子昂狠狠看向祁玖,声音里带着积攒已久的怨气:“……还不是因为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对她称臣纳贡?!凭什么她一个高中化的可以对我的作品指手画脚?!”他剧烈地喘了几下,脸色没有丝毫血色:“……我们明明可以自己单干,为什么要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下受气?你看看你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虎哥吗?!”
虎哥金刚怒目:“够了!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有祁玖,你能做到现在这地步吗?!你现在研发的那些东西,哪一个不是建立在祁玖提供的技术上?你他妈还想单干,没了祁玖,你就什么都不是!”
“那些技术有什么骄傲的?她能研发出来我为什么不行?给我时间我也一样能研发出来!”周子昂红着脸,像一只斗鸡一样嘶吼道。
祁玖揉了揉眉心,雅立即结结实实几拳打在了周子昂脸上。
“呃,咳——”
周子昂在地上抽搐着吐出两口血水,以及一颗白色的牙齿。
“把窗打开吧。”祁玖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说。
落地窗的开关被按下,巨大的落地玻璃变成上下两半慢慢分离,夏夜凉爽湿润的夜风随着迷离的海香一起吹了进来,扬起了祁玖长长的黑发。
“今晚是个适合放烟火的天气。”
砰——!!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条火龙窜上了天空。
祁玖所在vip室视野绝好,噼里啪啦不停爆炸的工厂尽收眼底,火光将夜色照亮,祁玖面无表情看着无数慢了一步从丰达工厂里逃出的人重新被火舌卷入,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清晰传到了寂静的vip室里。
“你竟敢炸了丰达——?!丰达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你完了!你竞争不过他们,你完了,你会死的很惨!”周子昂大喊。
就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再次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与先前那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不同,这次爆炸并不是一个地方响起,而是四面八方,连绵不绝的爆炸声重叠在了一起。
火花,从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地方升起将夜空照亮,今夜,整个城市的消防车都注定渡过一个繁忙的夜晚,无数的哀嚎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置身阿鼻地狱一样,除了祁玖,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会发现这样的事,虎哥的手下们面面相觑,震惊的情绪在眼底互相传递,最后汇聚到祁玖身上成了混杂着恐惧的臣服。
虎哥明明站在地上,却觉得自己脚不沾地,他看着站在窗边的祁玖,那轮廓精美得像工艺品一样的侧脸在火光闪烁下晦暗不明,明明是六月盛夏,虎哥却觉得浑身发凉,那是一种食草动物见了猛兽后的本能惧意。
救护车和消防车穿梭的刺耳声音络绎不绝,在照亮整个城市的火光下,祁玖站了起来,正面对着跪着的四人。
逆风而立的祁玖,风把她的衣角吹得飒飒作响,映在火光下的半张侧脸宛若天使,另半张则模糊不清。
“你说,这下还有人敢买丰达的东西吗?”祁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