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昼夜之间的气温变化有些大,不过沙漠带来的风总是太过干燥,卷着漫天黄沙吹过。
尼罗河水流动的声音仿佛在耳朵边响起,悠悠流淌。
“凯罗尔……”
叹息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睫颤了颤,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曲起腿坐在床上的少年,黑色如绸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赤-裸的胸膛上,腰腹间只随意搭了件绣工精致美丽的长裙,不远处曳地的华丽纱幔层层垂下,在风中晃动。
宫殿里亮起了幽暗的油灯,夜空中星辰闪烁。
凯罗尔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坐在他怀里,身上只披了件薄毯,掩盖了胸部以下的春-光。
黑发俊美的少年唇边噙着餍足的弧度,端起一个杯子将水含进口里,然后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口里已含温的清水哺喂给她。干净清甜的水从干涩的喉咙滑入食道,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可是仍是全身无力,甚至连起身也困难。
“现在是第几天?”凯罗尔有气无力地问,声音沙哑得厉害。
曼菲士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淡定道:“第二天夜晚了。”
沉默了会儿,她说:“我想出去……我想去看星星。”
她不要再呆在房里了,再做下去……会死人的。爱西丝的手段太恐怖了,她不过是想拖一拖,用得着这样整她么?曼菲士都不急,她急什么?就算她想抱孩子想疯了,自己去生一个不比较快?又不是真的做了三天三夜就能怀上的……
曼菲士很快将目光移回来,定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蹙着眉问道:“你不乐意与我在一起么?”
“不乐意。”感觉脑袋枕着的胸膛有些紧绷,凯罗尔又说道:“好吧,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要三天这样,太凶残了,我身子骨弱……”
“放心,我会克制。”俊美的少年柔和地说,眉眼间仍溢着某种欲-望得以满足的春-情,看起来漂亮极了,让人不小心难以移开目光。
凯罗尔面无表情地看他,他若是会节制的话,她现在就不会这么惨了。果然有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丈夫伤不起啊,而且这个丈夫还是个特精力充沛又能折腾的,更是伤不起。
不过两天时间,凯罗尔觉得她的三观完全被那对姐弟颠覆了。三天是什么概念?那真的会死人的啊,明知道她的身子骨比较薄弱,而曼菲士又是个热情强悍的,有时弄得狠了,让她苦不堪言。
其实让她最难受的是第一个晚上,女王送来的酒不只是酒,还加了点料,好像真怕他们无法在房里呆够三天一样,放的料很足。而她明知道女王在打歪主意,但迫于女王明晃晃的威胁,只能喝了。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她再冷淡也被热情洋溢的少年弄得没法淡然处之,只能做足心理准备。可是,悲剧来了。两辈子都是处的少女,遇到了被姐姐保护得太好同样是处的少年,于是……
于是两人第一次都疼了。
虽然疼了第一次,但不可否认男人在这档子事上的学习能力超强,有过经验后,慢慢摸索,很快便无师自通,开始变着花样折腾她。偏偏她因为酒力药性的关系浑身软绵绵的,连拒绝都做不到,只能苦逼地被人压着做。
昏昏沉沉间,她一直在期盼着三天快点过。
或者药效快点过去。
不知道女王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药,愣是让她维持下床的精力都做不到,吃喝拉撤都全靠着某位少年,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凯罗尔难得发窘,却不知道某位少年王心里极其满足凯罗尔这两天对他的依赖及乖巧,虽然没有伺候过人,但凯罗尔是不同的,他倒是从开始的生涩到现在将她打理得妥妥当当,没再弄疼她。
就在凯罗尔发散思维时,曼菲士将她抱起身,来到宫殿的露台前,曼菲士坐在台阶上,将她搂到怀里,拉高了身上的披风,不让微凉的夜风吹着了她。
凯罗尔抬头,可以看到远处的星空,还有星空下流向远方的尼罗河。
三千年前的世界,没有受过污染的天空太过干净,群星闪烁,像镶嵌在黑绒布上的碎钻,悠远浩渺,心里无端地升起了几分伤感。
一个轻柔的暖吻烙在她颊边,她侧首,对上少年乌黑明亮的双眸,这双眼睛很黑,宛若深邃的夜空,微笑的时候眼里有细碎的光芒,真的很美丽,让人难以抵抗他的笑容。凯罗尔觉得,他还是像平常时候凶恶的样子吧,笑太多实在不好。
凯罗尔突然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仰高脑袋凑过去,轻轻地咬了下他弯起的唇瓣,很柔软。男性强烈的气息将她笼罩,带着一种霸道的侵略性,第一次有种很安心的感觉,恍然间发现,原来她是女人,也需人呵护的对象,而不再是上辈子,因为家族的使命,甚至要比男人还要强悍,方能保护住危险重重的大小姐。
可是再如何强悍,还是个女人。
所以明知道爱西丝给自己下药,却没有阻止她的原因吧。因为大小姐从来不会害她,只会让她认清楚现实,为她的未来铺好路,因为在女王心里,她也是她最亲爱的妹妹。
曼菲士眸光微暗,想到她现在身体需要休息,没有再做什么,紧紧地将她揽进怀里。
“曼菲士,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凯罗尔说,将脑袋依偎到他胸膛上,任他独有的气息将自己浸染。
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人。
曼菲士笑了下,宁静的夜色中,他的声音十分温和,让人有些沉醉。
“我出生时母后就去逝了,父王将我交给王姐照顾,从我有记忆起,王姐就在我身边,代替母后照顾我。从小王姐就很强悍,也很温柔,她为我设计了很多训练项目,让我在规定的时间完成各项训练,若是不能完成……后果挺恐怖的。”
凯罗尔在心里点头,女王以前可是被本家特训出来的大小姐,她的手段自然让人恐怖,如果不想被女王惩罚,最好做好她要求的事情。上辈子她跟随在大小姐身边时,年纪还小,也是与大小姐一起接受训练,自然明白大小姐是什么性格,而她给曼菲士安排的训练估计也不简单。
“小时候我有些顽皮,不太能闲得住,经常到处跑,有一次不满王姐总是限制我的行为,便与她发生冲突……”
“那你一定被修理得很惨!”凯罗尔接道,声音里有些同情。
“喂!”曼菲士怒了,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说得这么白啊?他是埃及法老,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威胁到他,就算那时挺惨的,但他也没有轻易服输。“可是后来王姐妥协了,不过我知道王姐只是改变了策略,从另一方面训练我。”
凯罗尔点头,女王对自己人从来都很好,曼菲士是她这辈子的弟弟,她自然不遗余力为他未来铺路。
“……长大后,父王被一个可恶的努比亚的女人迷住了魂,坚持要娶那个努比亚女人。自从我母妃去逝后,这是父王第二个妻子,可是王姐和我都不同意这桩婚事,但却无法阻止父王的决定。不过迎亲那天,我带乌纳斯他们去掀起沙尘迎接努比亚的新娘队伍,将他们全弄成了泥人,当时真的很好笑……”
凯罗尔也忍不住笑出来,可以想像当时的场景,只有这个可恶又嚣张的少年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那努比亚女人果然不安好心,时常来接近我。王姐也怀疑她嫁到埃及来包藏祸心,我与王姐便商议设计让她露出马脚……只可惜,等我们布局好后,一切都太迟了,父王已经被她害死了。她污蔑是乌纳斯是害死父王的凶手,想将努比亚人摘出来,我气怒之下甩了她一巴掌,但也打草惊蛇,让她决定提前计划夺取埃及……为了防止被努比人暗中下毒,我每天都吃一点点毒,制造抗体,直到清除了德贝城和王宫里的努比亚人,将那女人的阴谋揭露在国民面前……”
在曼菲士低柔的叙说声中,凯罗尔终究抵抗不住睡意,慢慢睡着了。
尼罗河水悠悠流淌,漫天的星空下,夜风掀起了台阶上少年的黑色长发,眉眼温和的少年抱着已经睡着的少女,安静地坐在星光中,任时间慢慢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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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晚上,清晨时,凯罗尔被压在身上的少年弄醒了。
犹自有些迟钝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动配合对方的行动,那深埋在体内的东西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冲撞的力道更让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凯罗尔……”
他压□体,凌乱的黑色长发落在她洁白汗湿的胸脯上,随着他凶狠的冲撞力道弹跳着。
凯罗尔眯着眼睛看他,双手被他拉起环上他汗湿的背部,那双与女人一样漂亮的杏眼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里面是化不开的浓重色泽,仿佛酝酿着要将她吞噬的风暴。
“唔……”她用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指甲不小心在他背上挠下一道印记。
微些的疼痛不仅不能阻止他的动作,反而刺激得他进出的动作越发的凶狠。他凑到她耳边,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凯罗尔,你该剪指甲了……”
“轻点……”她喘息着叫着,素来冷清的眉眼氤氲着化不开的水气,看起来脆弱又可怜至极。感觉到他越发粗重的力道,凯罗尔忍不住又挠了两下,含怒地说道:“你若不想丢脸,就别太用力……”
曼菲士不以为意,笑声音仿佛从喉咙里发出来,带了些许性感的鼻音,“不要紧,那是我爱你的证明,他们都会懂的……”
面对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的少年王,凯罗尔只能败退,拥紧了他的脖子,凑过去在他肩胛上咬了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
凯罗尔摊在床上,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静静地拥着她汗湿的身子,直到激情的余韵平复后,曼菲士慢慢地离开她的身,扯了条薄毯围在腰间后,然后将床上的少女连人带被一起抱起,往内室的浴池走去。
当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住后,凯罗尔终于松了口气,精神也略好一些。
哗啦一声,赤-裸的黑发少年也进了浴池,然后坚硬的男性身躯贴上了她的身体。
凯罗尔将手搭在池边,脑袋枕在手臂上,就这么偏首望他,眉目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然清冷,只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带着些许情意。
曼菲士很满意她不经意流露的风情,只为他而流露的风情,让他心里涨满了感动与满足。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凑到她耳边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坠。
凯罗尔将脸埋在手臂间,闷闷地应了声。
三天没出门,宫人们绝对知道他们躲在里面做什么了,特别是现在国务都让爱西丝揽了后,就算她想厚着脸皮告诉那些人,她和曼菲士其实只是渡个蜜月罢了,不过估计没人会相信吧。
看到她驼鸟的行为,曼菲士却忍不住笑起来。虽然王姐这次将他们坑惨了,不过也解决了他心头悬着已久的问题。估计那些大臣们其实也挺乐意他们三天没出宫门吧,就等着凯罗尔怀孕,早日为埃及诞下子嗣。
想着,他探手将她揽到怀里,轻轻地抚过她平坦的腹部,不知道这里是否已经孕育了他们的孩子。
凯罗尔僵了下,故作不经意地拍下他的手,说道:“我困了,想睡觉。”凯罗尔最近应付暴躁的少年王越来越得心顺手了,总能在不经意间消弥了他的怒气。
曼菲士果然不再闹她,为她清理了身体后,将她抱回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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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凶残的三天终于过了。
三天一过,凯罗尔没脸见人,所以让吉娜搬了一批药材过来,她边整理边做记录。
见她不出门,爱西丝亲自找上门。
凯罗尔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爱西丝凑过来,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的坐垫上,亲热地揽住她的脖子,自然看到了她脖子下细密暧昧的痕迹,不由得暗暗笑了下,温温柔柔地说:“小壹怎么这么冷淡呢?生姐姐的气啊?”
“没有。”凯罗尔淡淡地回答,如果没有爱西丝这一出,她估计会一直逃避下去,如此也不是法子。爱西丝所做的一切只是让她下定决心面对罢了,现在她也挺满意与曼菲士之间的相处时的脉脉温情——前提是他不发脾气。
爱西丝抿唇笑起来,伸出白晰纤细的手指捏起金发萝莉的脸蛋左右看了下,笑道:“果然女人有了男人后,就会脱胎换骨,变得更美丽了呢。”
凯罗尔面无表情地偏了偏脑袋,避开她的手。
一旁的吉娜风中凌乱了,为毛她觉得这一刻的女王好像个好色男人一样调戏了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