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新月初升,埃及首都德贝城仍一片灯火辉煌,为法老王的婚礼而起的欢呼声久久不息,整个首都德贝城的国民们都在庆祝国王的婚礼,大街小巷挤满了欢庆的人们,如此欢庆七天。
白天猎狮仪式上的突发事情并没有影响埃及人高兴的情绪,无论是国民还是大臣官员,皆衷心地庆祝着法老王的婚礼。
王宫里,同样热闹。
高大的宫殿里,宫女们穿着盛装捧着酒菜走在雕花的走廊里,呈到大殿中。埃及所有的官员王臣皆坐在大殿中,高兴地说笑着,杯盏交错。
同样盛装打扮的曼菲士与凯罗尔坐在王位上,他们身旁坐着美艳的女王爱西丝,与众位大臣举杯祝贺。
“凯罗尔,今天是你的婚礼,笑一个~~”爱西丝用羽扇半掩着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萝莉软嫩嫩的脸蛋。
凯罗尔看了她一眼,然后扯了下脸上的肌肉,看起来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格外渗人。
爱西丝叹了口气,也不勉强她了,再次伸手戳了下她的脸蛋,软绵绵的,还挺有手感的。
“王姐,住手!”
刚与卡布达大神官说完话的曼菲士发现自家王姐竟然敢碰他的女人,顿时怒了,一把将凯罗尔搂到怀里。这种充满了独占欲的举措自然又使得殿内的大臣们一阵发笑,爱西丝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连连回说“不碰了”之类的。
一个宫女给凯罗尔送来一杯酒,笑道:“王妃,请问喜酒。”
凯罗尔愣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声谢谢后接过来,因为有伤在身不宜多喝酒,所以她只是浅浅抿了口,顿时那股**辣的口感让她眉头皱起,悄悄掩着脸。
这时,一只手将她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凯罗尔抬头,正巧见到俊美的少年就着酒杯中她残留的唇线喝下那杯酒,然后手指端着酒杯挨靠在柔软的沙发背倚上安静地凝视她。
凯罗尔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宜喝太多酒。”
这话似乎说得太迟了,曼菲士略带着微些醉意凝视着她,灯火之中,剑眉星目,格外美丽,让她越发的不自在。
在奴比亚送来新婚贺礼时,塔莎走了过来。
“凯罗尔小姐,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寝宫更衣吧!”塔莎说道。
确实很晚了,看情况这些人可能会如此欢庆到天亮。凯罗尔点点头,刚欲起身,却见爱西丝关切地望过来,小声地说道:“你们今天都受伤了,要适可而止哦。”
“……”塔莎深深埋下脑袋。
凯罗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半晌迸出一句话:“你多心了。”
刚出了大殿,凯罗尔正欲迈开脚步,被塔莎和几个宫女拦下来。
“王妃,您以后的寝宫在这边。”塔莎含蓄地提醒道。
凯罗尔望向塔莎所指的方向,原来是曼菲士所居住的寝宫。凯罗尔从善如流,没有丝毫做了囧事的局促,转了个方向行去。
在宫女的服侍下,凯罗尔换了一身比较轻薄方便的纱裙,凯罗尔低首看了眼,如何没有瞧见塔莎等人暧昧的目光,然后慢条斯理地将胸前的结带打了个死结,再将肩带及手腕上扣着迷你莲花的绳子都打了死结。
“……”
塔莎等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被噎得没了反应。
又做了囧事的某人坦然地说道:“吉娜,拿我的药箱过来,帮我换药。”
“是。”
吉娜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塔莎这才注意到虽然今晚是新婚之夜,但凯罗尔和王可是都受了伤的。不过塔莎是觉得曼菲士王那种超强的行动力,这点小伤没什么阻碍,就是凯罗尔小姐,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吉娜很快拎着药箱过来,利索地为凯罗尔换了药,又包扎好了伤口。
等一切弄好,塔莎走过来,跪下握住凯罗尔的手说:“王妃,祝您和曼菲士王幸福恩爱!”
“谢谢。”凯罗尔将她扶起。
等宫女们退下后,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凯罗尔一人,晚风从窗口吹进来,轻纱晃动,风穿过草丛发出的簌簌声响,十分宁静。
凯罗尔微微闭了下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爬上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
当曼菲士怀着满心喜悦回来时,看到床上那个蒙头盖脸睡得正香的少女,顿时一阵无力。
难道只有他满怀期盼这一天的到来么?
坐在床边,曼菲士伸手将凯罗尔蒙着脑袋的被子扯下,露出一张极为恬淡的睡颜。有别于清醒时的清冷淡漠的宁静乖巧让他有些怔忡,无论是清醒时的她,抑或是睡着的她,都有种魅力,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到底这个人为何能让他像着了魔一般地追寻着,明知道她并非喜欢自己,仍是强行将她带回来呢?曼菲士无法解释初见时的悸动,然后在每一天的相处里无法移开目光,无时无刻眼神总是追随着她而动。
曼菲士安静地坐在她身旁,如此坐了很久,直到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些的凉意,方收敛起散慢的思绪,微笑着俯下-身在床上的少女额头上烙下一吻,然后将她拥进怀里,一起躺在床上。
如此抱着她,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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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只有灯火悄然烧的宫殿里,穿着一身黑衣的爱西丝走进来,轻悄的脚步声形成一种动人的韵律。
宫殿尽头,一名穿着白色法衣的男祭司跪坐在那里,颀长的身形流畅着优美的线条。
听到脚步声,那祭司起身,回头看到走来的人,上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
“伊利西斯,神殿的近况怎么样了?”
“女王,加布达大神官估计意识到咱们有意架空他,近来没有什么异动。”伊利西斯说道,他的声音略为低沉,颇富男性的磁性,“除了占星殿外,咱们的祭司已经掌控了大半的神殿职位。”
闻言爱西丝满意地点头,背着手走到高大的神像前,说道:“加布达虽有野心但却没那个胆子,性子也过于贪婪又有些小聪明,并不足不虑。我要的是完全掌控神殿的话语权,神殿必须完全站在咱们这边。”
“如您所愿,我的女王。”
爱西丝与伊利西斯一起走到神殿高处,望向星空下的尼罗河,天边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流星,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起风了。”爱西丝喃喃自语道:“我答应过父王,我会和曼菲士一起守护埃及,治理埃及,富强埃及……现在,曼菲士终于娶了王妃,我会为他们扫清道路。然后,我希望放下一切担子,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伊利西斯褐色的双眸望着女王纤细的背影,安静地倾听着女王柔和的低语,英俊的眉眼一片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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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太阳缓缓从天边升起,照亮了这座三千年前的古城。
凯罗尔从梦中醒来,头发随意搭拉在额前,双眸呆滞地看着视线里出现的一片平坦的胸膛,那里还裹着绷带,鼻息间能闻到淡淡的草药味。
过了半晌,神智清明一些,抬头便看到一张放大的俊美的容颜。
睡着的少年显得过于美好,完全没有清醒时的暴烈脾气,让人忍不住靠近。
凯罗尔将落到脸旁边的头发往后拨,看了眼床上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慢慢爬起身。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曼菲士就醒了,从小作为埃及最尊贵的王子,经常经历暗杀与王姐变态的训练,养成了他即便睡着也警戒的习惯,睁开眼睛看到已成为他妻子的少女,心情大好地伸手将她搂过来,将脑袋埋在她柔软馨香的颈边蹭了蹭。
凯罗尔忍耐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脑袋推开,趁他发脾气之前,说道:“该起床了,宫女在外头等着了。”
曼菲士心情颇好地看她,又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地吻了下,抿着唇笑道:“凯罗尔,早安。”
陌生的感觉令她有些怔忡,似乎好像从来没有人会在她刚起床时对她说“早安”,让她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太亲密了。
“……早。”
一会儿后,端着各种洗漱用具的宫女们进来,两人分别整理好自己后,凯罗尔拿来药箱为曼菲士换药。
相对于凯罗尔手臂上那道血肉模糊的抓伤,曼菲士受伤的面积比较大,不过都是一些皮肉伤,估计不到半个月就会好了。而且有凯罗尔所制的药,速度会更快。
也许是结了婚,在名义上她已经属于他,所以曼菲士的目光放肆而恣意地停留在她脸上,目光寸步不离地追随着她的容颜。若非凯罗尔定力非凡,估计也要被他盯得将手上的药包甩到他脸上了。
弄好一切,曼菲士带到凯罗尔来到宫门前的露台,当他们出现时,一片欢呼声霎时响彻天际,不远处的台阶上挤满了埃及的国民,他们高举着双手,高声欢呼着。
“愿王和王妃幸福!”
“祝王妃早生嗣子!”
“祝王和王妃早生嗣子,愿王位世代永固!”
…………
………………
听清楚那些欢呼声,凯罗尔嘴角抽搐,小心地用手按了下自己的腹部,心底一片怀疑。话说,原本“凯罗尔”应该是个西方人,可是她却没有西方人高大的骨架,反而与东方女性一样娇小玲珑,看着就是个未成年的包子萝莉模样,这样子生的孩子健康么?
凯罗尔的疑问一直带到爱西丝的宫殿里。
“咳,放心吧!生一个是生,生两个也是生,生几个也没问题,总会有一个是健康合格的。”爱西丝悠然道:“担心这个为时过早。你该关心的是现下的情况。曼菲士自小就精力充沛,根本闲不下来。而且他现在正处于血气方刚的时期,容易犯中二病和冲动,到时你就看他一点。”
然后又咳了一声,说道:“最重要的是,他可能在床事上勇猛一点,估计没人劝阻不太懂得克制,届时就辛苦你了。”
“……”
即便是凯罗尔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被关心弟弟和弟媳床上之事的女王给弄得囧囧有神,差点说不出话来。
“以纯医学的眼光看来,适当的床事有益身体健康!”凯罗尔慢吞吞地说。
“哦?”女王一脸惊讶的表情,“我以为你会将曼菲士一脚踹下床哩。你们既已结婚,很多事情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了。”爱西丝颇为忧虑地叹了口气,“我不希望哪天听到宫人来禀报说,你又和曼菲士打起来了,给他点面子吧。男人嘛,在床上满足了,床下还不是随你折腾。”
凯罗尔终于忍不住扭曲了脸。
看到她这反应,爱西丝更惊讶了:“不会吧,你们结婚三天了,竟然还没有……曼菲士怎么忍得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说着,女王一脸忧心忡忡。
“我们都受伤了!”凯罗尔生硬地说。
“咳,我记得你以前肩膀中了一枪,还不是照样和我在树林里疾行潜伏?这点小伤实在不算什么吧?”爱西丝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她生硬的理由,“况且曼菲士可是个行动力甚比霸王龙的家伙,这点伤他还没看在眼里。”
所以这两只都结婚几天了,竟然还盖棉被纯睡觉,真是让作姐姐的捉急啊,她还等着他们给她生几个可爱的小包子玩呢。
凯罗尔扭头,心里有些苦逼。
现在全埃及的人都在盯着她的肚子瞧,明明刚结婚,就算要怀孕也得过一两个月才会有消息的吧?
事实上,两人之所以还这么纯洁,纯粹是因为凯罗尔总在曼菲士回来前就睡着了,曼菲士不知道基于何种原因,也没有吵醒她,只是抱着她睡觉罢了,所以两人方能如此相安无事。
凯罗尔柱着下巴看着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的女王,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