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郭守业便被众人围住,恭贺之声此起彼伏。
有那机灵的连方瀚海一起恭贺,贺他得此佳媳。
郭守业听了,紧紧盯着方瀚海,看他作何反应。
方瀚海笑着团团作揖,感谢大家,又趁机向众人致歉:因诸葛大人和夫人要亲自为郭织女办乞巧会,方家安排的乞巧会便要取消了。
转身看见郭守业,解释道:“老太太原说今晚要为织女办乞巧会的,昨儿帖子都发出去了。谁知诸葛大人竟有了安排。我们怎好与大人争持的?这是大人一片爱护之心,也是体面。我们的安排定要取消了。”
郭守业呵呵笑道:“那是自然。”
又道:“老太太费心了。”
方瀚海道:“老太太爱护晚辈。当日与织女言谈投契的很!”
郭守业心中很是怀疑他的话,却也不会煞风景点出。
众人见他们一派和睦相处的样子,都知方郭结亲已成定局了。
方初对诸葛鸿的安排虽高兴,却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他惦记着去伊人坊找清哑呢,于是和众人虚应一番,就要率先离开。
这时,牛二子弟弟牛三子一溜烟跑来了。
方初问:“什么事?”
牛三子扫了一眼周围,没吱声,而是扯着他衣袖,示意他弯腰低头,然后凑近他低声说了一番话。我等以为郭织女此举十分不妥!”
“郭织女一心为百姓,这行径却是与孤寡节妇争风。”
“方家大少爷不是发誓非她不娶吗?她只管嫁他就是了,何必又请赐牌坊,徒惹人说闲话,议论她清白,正是自取其辱!”
“这不符礼部规定。她既非节妇,又非殉节而死,先被夏少爷掳走数日,接着又被卫少爷囚禁在地下数日,早已失节,怎能赐牌坊!”
龚先生和刘心等人反驳:
“赐与不赐,那是朝廷的事,是皇上的事,干你何事?”
“师妹品性刚烈,还聪明机智,所以才能平安归来,怎算不得贞节烈女?难道非一头撞死了才算烈女!”
“哎哟,还读书人呢!你除了会耍嘴皮子说空话,又有什么气节?读书人要都像你这样,咱们大靖就麻烦了。”
“就是!你说郭姑娘不好,你有什么本事,都干了什么大事,你说一两件出来给大伙儿听听,让我们也佩服佩服你。就怕说不出来!瞧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能像郭姑娘织布造福百姓,读了一肚子书,锦绣文章写不出来,学长舌老婆搬弄是非你倒学了个全。你把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
“他呀,这是想借着郭姑娘出名儿呢!”
“我说呢,他不好好专心读书管人家立牌坊的事来了。”
“他那书都白念了。说话不干不净。”
“对,我大字不识也比他嘴巴干净。”
后面几番话是圆儿和牛二子说的。
他俩一个从小伺候人,惯会看人眼色说话;一个在市井中打滚的,惯能跟人斗嘴,也不辨织女该不该竖牌坊,只变着法的损余辅。
又有那茶客跟着起哄骂一干书生。
余辅气得瞪眼,夹杂不清地和他们争吵。
然后,方初郭大全沈寒冰韩希夷等人就来了。
他们往茶楼门口一站,原本乱纷纷的大堂陡然静了下来。
方初目光如炬,在大堂内扫一圈,最后落下余辅等一干书生身上,因沉着脸走过来,一面问:“是谁说郭织女沽名钓誉?”
牛三子一指余辅,道:“就是他!”
方初在余辅面前站定,冷笑道:“是你吗!”
肯定的问,更是让他自己再承认一遍。
余辅强自镇定,昂然道:“就是我!”
恰好牛二子见主子来了,加上郭大全沈寒冰等人个个不好惹,他要仗势出气出风头,哪管后果,因此急忙告状,高喊道:“他还说,要是郭织女能立牌坊,青楼的清官人也能立牌坊了。”
圆儿拉也没拉住他,气得踩了他一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