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夷道:“姑娘何苦为堵一口气搭上自己的终身呢?姑娘看看严姑娘,如今谁能比得上她?”
提到严未央,高云溪泄气了。
她怔怔坐了会,忽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冲出雅间,冲出茶楼,翻身上马,催马而去。
她不是回高家,而是去了韩家。
韩家厅堂,韩老爷韩太太正和她爹娘商议两家亲事呢。
高云溪一头撞了进去,看着笑容满面的爹娘、孱弱的韩老爷和温柔的韩太太,冲向嘴边的话急刹住。
到底要不要拒亲呢?
错过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高老爷见女儿莽撞的模样,很是丢脸,呵斥道:“溪儿,你做什么风风火火的?没一点样子!还不给韩伯父韩伯母见礼!越大越不懂规矩了。
方则一歪上身躲开,也喊道:“你敢拿我撒气!”
他少年气盛,哪肯让她,也挥起马鞭抽去。
两人从马上滚下来,扭到一处。
别看高云溪是女孩,撒泼起来不比方则身手差;再说,方则也顾忌她是女孩子,不敢下狠手,于是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方则力气悠长,高云溪不能持久,终于被他翻身骑在身下,死死摁在草地上不能动弹。
高云溪挣扎不起,放弃抵抗,大哭起来。
方则见她大咧咧的惯了,这会子忽然哭起来,懵了。
呆了一会,发现自己以很不雅的姿势把人家压在身下,慌忙松开手,滚到一旁,犹转头看着大哭的少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把她弄哭了”。
高云溪坐起来,仍然嚎哭不止,一边哭一边悲愤地数落道:“他说,他就算被逼娶了我,也不会真心待我……我能怎么办?我没出息,他不喜欢我,我怎么办?我就是不如人,我有什么法子!……”
方则张张嘴,想劝,又不知该怎么劝。
最后见她哭得实在可怜,不忍心,掏出帕子递给她,小声道:“其实你很好的。不是有许多人上高家求亲吗?这姻缘是要讲缘分的,你大概和韩大哥不投缘,不是你不好。你很好的!”
高云溪劈手揪住他衣领,喊道:“你骗我!你刚才还笑话我。”
方则狼狈地掰她手,道:“我……我那不是气话吗!”
高云溪哭道:“我就是不好!就是不好……”
她反正丢人也丢了,丝毫不顾忌举止形象,再者心里又恨方则刚才欺负笑话他,要成心作践他,便扑到他胸前哭,把鼻涕眼泪一齐抹在他那件白色绣团花的素绸衣上,又不住捶打他。
方则慌了,不得不抱住她,拿出哄妹妹的耐心和爱心,百般安慰、劝说,一边拍她后背,夸她“长得美、人也爽利,又有志气,是难得的好女儿”,韩希夷不肯娶她,是他“没福气,一辈子的损失”云云,直说得口干舌燥,还要和高云溪比嗓门,否则声音小了压不住她的哭声,劝了也白费口水。
高云溪哭得昏天黑地,忘了初衷,尽情倾泻委屈。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则感觉怀里的人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居然睡着了,睡梦中还伤心地抽噎呢。
他暗自后悔之前不该把话说重了,伤了她的自尊心。
傍晚时分,高云溪醒来,发现自己被方则抱在怀里,忙一把推开他。记起前事,两人都有些尴尬,神情讪讪的。
方则先开口,试探问:“高姑娘,你……好些了?”
高云溪不理他,自顾整理头发、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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