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还不快把礼物接过来,来而不往非礼也,赶紧的去给张将军准备还礼——”说着,朝三儿使眼色,就是让三儿去找点事情的。
三儿会意,堆着一脸的笑容,变过去将张绣带来的布匹绸缎,或者还是一些酒肉,全都接了过来,只是送到营中,三儿就喊了一声:“典将军,那一车都比这些值钱,咱们腾出那辆车来——”
听着是无心之言,但是却着实够损的,根本就是说张绣送来的礼物不好,装在那辆车上都有些浪费。
果不其然,张绣闻言脸色就僵住了,这根本就是**裸的打脸,年轻气盛的张绣怎么受得了这个,当时就炸了毛:“你们什么意思,看不上这点东西,还是瞧不起我们?”
“这怎么会?”典韦赶忙摆手,却不知道张绣也是做戏,巴不得找点事情好动手呢,结果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少废话,我张绣最恨人家瞧不起我,姓典的,既然你们瞧不起我,那就让你们尝尝厉害——”张绣大喝一声,一振蟠龙抢,便奔着典韦而来。
这两人谁都不知,其实两人都是在做戏,都想着找点事情,结果张绣率先动手,倒是应了典韦的心思,眼见张绣杀来,不由得喝了一声:“来得好——”
话音落下,便已经将双戟抓在手中,迎着张绣杀去。
“看枪——”蟠龙枪化作点点银花,将典韦笼罩,杀气腾腾的。
典韦脸色不变,一支短戟上撩,铛的一声,就将张绣的蟠龙枪撞开了,另一支短戟却朝着张绣坐下战马砸去,伤了张绣不合适,但是一匹马却还杀的。
眼见短戟砸下,不想张绣喝了一声,竟然将长枪拉了回来,叮了一声挑开了短戟,却震得张绣双手发麻。
“好大的力气——”张绣低呼了一声,只是典韦招式连绵,一时间压得张绣不好变化,短短十几招,双臂已经麻的厉害,想要抓不住蟠龙枪。
没想到典韦不但是力气大,武艺还如此不凡,一时间张绣施展不开,便心生了退意。
仅仅是十几回合,张绣就知道典韦的厉害了,论力气张绣和典韦没得比,论武艺典韦并不比张绣差,加在一起,就打压的张绣没了脾气,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找麻烦了。
咬着牙猛地低喝了一声,蟠龙枪一振,只听见叮当之声作响,强撑了一下力气,将典韦的双戟荡开,抓住机会,张绣是扭头就走,还不忘了回身刺出一片枪花。
典韦也不去追,心中暗赞张秀的枪法不凡,只是嘴上却吆喝着:“张将军,你可是会错了意,这份心意我们领了,等我家将军好了,必然要去答谢张将军的——”
张绣又惊又恼,回身啐了一口,也不多说话,只是打马就朝郑县便去。
不想张绣来得快去得也快,想象中大战三百回合的场面没有发生,倒是张绣脸上火辣辣的,总算是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也不敢那么心高气傲了,这好在只是较量,典韦也没有杀机,不然典韦朝他身上招呼,张绣还未必撑得下来这二十几招。
能和典韦单打独斗二十几招,张秀已经算是厉害的了,就算是面对吕布也不过如此。
“这张绣武艺着实不错。”典韦赞叹着,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口气。
再说张绣回了郑县,不用张绣去说,张济便已经知道了情况,却并没有当回事,最少侄子张绣知道了天外有天的道理,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至于刘悦更不会因此而怪罪,张绣看不透,但是张济又怎么会看不透的。
张绣没见到刘悦,张济也就更肯定刘悦不在了,不管典韦怎么掩饰,否则以刘悦的本事,又怎么会不接见张绣,这本身就是掩耳盗铃的事情。
既然刘悦不在,张济也就一笑而过,并不在理会什么,礼物收了,刘悦肯定明白自己的交好之意,
只是张济却没有想到,张绣从新军大营回来,这心中就好像百爪挠心一般,自己闹腾着去新军大营,结果狼狈的逃了回来,一时间总觉得身边的军士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
回来躺在屋里怎么也睡不着,这次上门赶着丢人现眼,那典韦太厉害,但论武艺张绣还不畏惧,只是典韦天生神力却是无解一般的存在,逼的张绣一身本事施展不开。
若是就此作罢,张绣是怎么也接受不得,不过打典韦是不行了,听说刘悦武艺也不错,那刘悦总部也会是天生神力吧?
这天夜里张绣反复碾转,彻夜难眠,一直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才睡着的,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总是梦见自己被典韦打败,总是落荒而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梦见自己被杀,豁的被吓醒了——
窗外早已经太阳过了中天,这时候午饭可能都吃过了,张绣才醒过来,晃了晃头,心中有些压抑。
午饭虽然还没有吃过,却已经是午时一刻,一问之下才知道,新军一大清早就启程赶路了,如今早已经不见了影子,而且新军除了战马就是大车,所行极快,只怕这时候已经出去了五十里地之外。
本来这样也就罢了,却偏偏到了吃饭的时候,张绣自己打了一壶好酒,一个人醉生梦死的,喝了一会,只是有些尿急了,便出了屋,远远的去茅厕,走到茅厕外面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说起昨天的事情——
“没想到那典韦那么厉害,小将军别看整天说自己武艺了得,结果在人家手里走不了多好个回合——”茅厕之中,有人压低了声音嘀咕着。
“就是,亏了咱们还觉得小将军快要天下无敌了——”有人打趣着,哪知道张绣就在外面。
一个个字就好像一把把钢刀刺在张秀心上,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哪还有脸进茅厕,咬着牙扭头就走,脸色阴沉的吓人,甚至都不想回去吃饭了。
心中胡思乱想着,也不想和人照面,张绣只捡着人少的地方走,不觉就走到了城墙根底下,心中杂乱,依着城墙也不知道想着什么,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望过去,却是一匹驿马进了城。
也不知道那一刻想些什么,忽然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猛的一咬牙,便大步走了出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回到了住处,正遇上雷叙在门口张望着,见张绣来了,只是堆着一脸的笑:“小将军,您这是干嘛去了,我找你半天了——”
“随我走一趟。”也不等雷叙说完,张绣就已经大步就进了屋,还没等雷叙想明白,却已经拎着蟠龙枪走了出来,看见雷叙还在发呆,张绣推了雷叙一把:“典韦我打不过,那是他天生神力,这我认了,我去找刘悦比试一番,打赢了刘悦也就没有人再笑话我了。”
“小将军——”雷叙招呼了一声,只是还不等他说完,张绣却已经大步而去,让雷叙一阵无奈,却只能追了上去。
只是片刻,张绣与雷叙已经上了战马,从军营冲出,便直奔西门而去,这城上的守城军士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阻拦两人,眼看着张绣冲出了郑县县城,随即一路朝着西边追了过去。
如果是平时,典韦赶路也不会这么快,只是过了郑县就是鸿门亭,也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典韦早就想着刘悦,只是一路催促着,只把战马累得不轻,这一路就赶到了鸿门亭,六七十里都没有停歇。
远远地就看见鸿门亭上挂着一块红绸,这是和刘悦约定的标记。也就是说刘悦已经赶回来了,让典韦自然是大喜过望。
果然望见鸿门亭的时候,刘悦也策马而出,远远地迎了上来。
“兄弟,可算是见到你了,你不在可让我操碎了心——”典韦哈哈大笑着,翻身下马,上前锤了刘悦一下,当然只是轻轻地,也是锤了刘悦一个趔斜。
不过刘悦也是哈哈大笑着,也跟着锤了典韦一拳:“我早说我没事的,啥也不说了,咱兄弟又到一起了,今晚上所有弟兄咱都好好地庆祝一下,三儿,去准备酒菜,晚上犒赏弟兄们。”
“诺——”三儿应了一声,见到刘悦也是高兴,便去准备酒菜去了。
刘悦的回归让所有的新军弟兄都有了主心骨,自然是一个个喜笑颜开的,随着刘悦一摆手,多走一步都不走了,就地扎营,停下来休息。
天快黑的时候,新军已经扎营妥了,甚至架起了火堆,正烤着一支熏羊腿,油花滋滋的直冒,香味传出很远。
“我敬众兄弟一杯——”刘悦高举着酒杯,呵呵的笑着,抛开了所有的事情。
这兄弟相逢的喜悦,却没想到酒才喝了一半,却有人打破了这一份欣喜,正喝着,远处忽然有人吆喝了一声:“什么人?站住,再走可就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