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抓过一块毛巾,刘悦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刘悦哼了一声:“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老子没想到荡阴时真他娘的穷,库房没钱也就罢了,粮库竟然啊还没有粮食,你说我这五六百弟兄吃啥喝啥,要是他们饿坏了,到时候我也管不住他们,一旦乱了套,就怕会洗劫李家——”
这个李家家主倒是知道,便已经知道了刘悦的打算,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积极的应了下来:“刘大人,我李家存粮颇丰,愿意以三百石粮食支援刘大人所属部下。”
喔了一声,刘悦眼眉一挑,轻轻地吐了口气:“刚才我免了荡阴百姓今年的税赋和徭役——”
说到这就不说了,只是让李家家主去品,细品——
嘴角抽搐着,刘悦太他娘的狠了,不过一想到院子里的那两具尸体,李家家主就又没了脾气,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呀。
“李家自然第一个响应刘大人,如今荡阴天灾**的,为了百姓,李家愿意也免了今年所有的租子,另外再拿出一百五十石粮食供大人赈灾所用。”李家家主果然已经年老成精,一下子看透了刘悦的意图,为了李家也就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刘悦笑了,没想到李家这么懂事,不过这一笑脸上的血迹斑斑,怎么看也像是狞笑,却没有一丝欢喜的样子,让李家家主心里直打鼓。
既然李家上路,刘悦也不为己甚,从来刘悦都不是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李家存在远比灭掉作用更大,虽然很讨厌李家的嚣张跋扈,但是刘悦却不得不承认,李家对荡阴的影响。
“那倒是好得很,从现在荡阴就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李家主,我这人看不惯别人比我嚣张,明白吗?”刘悦嘿了一声,也不和李家主说什么大道理,但是这样说的分量更重。
李家家主心中一哆嗦,忙将腰弯的更厉害了:“明白,在大人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只有刘大人的声音,只要大人说往东,李家绝不敢往西,大人说打狗,李家决不敢撵鸡——”
“好得很呀——”刘悦笑的越发的得意,但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我需要荡阴百姓多起来,不管以前什么样,但是以后你们李家给我好好看看大汉律法,我这人一说起杀人来就手痒痒。”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直接的,李家家主心里直抽搐,不过却不敢多说一个字,刘悦摆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怕杀人,而且李家主还不能不信,因为刘悦已经杀人了。
“李家明白,绝不网刘大人失望。”李家家主很坚决的回应着。
“好,明白就好,我这人就喜欢明白人——”刘悦哈哈一笑,嚯的站了起来:“典大哥,咱们走。”
典韦应了一声,站起来就跟着刘悦往外走,没有丝毫的迟疑,刘悦一动,亲兵们也就跟着往外走,没有丝毫的眷恋。
“刘大人,您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李家家主楞了一下,赶忙追了出去,一边小跑一边吆喝着。
“不了,我怕我喝了酒在忍不住想杀人——”刘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登时打住了李家家主的话。
呆呆的好一下,李家家主张红就是不敢在挽留,只是远远地喊了一声:“刘大人慢走,李家保证不让刘大人失望的——”
刘悦终究是走了,留给李家的是一片的狼藉,让李家家主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肉痛,心疼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李家从今往后的存在,想象从前一样滋润是不可能了。
“家主,张三和瘸子死了——”老管家一脸悲愤的站到李家家主身后。
嘴角抽了几下,李家家主深深地吐了口气:“埋了把,准备三十金,没加都送过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寒了人心。”
能成为李家家主,自然心机和眼光都有,越是这种时候,就一定要拉拢人心,否则李家就真的完了。
“诺——”老管家应了一声,叹了口气,轻轻摇着头转身离开了,去处理那两具尸体,毕竟人死了不能总放在家里,至于给他们办丧事更不可能,多给点钱就不错了。
随和刘悦等人的离开,李家一些重要的人就三三两两的出来了。。
“家主,这个姓刘的疯了吧——”李家的四爷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口。
“慎言——”李家家主猛地打断了四爷的话:“我告诉你们,从这一刻开始,谁要是敢不称呼刘大人,敢有丝毫的不敬,那就别怪我将他驱逐出李家,现在李家正在风口浪尖上,可经不起一点风浪了,都别给李家找麻烦。”
众人脸色都是一滞,就有人叹了口气:“这位刘大人好大的杀性,家主,也幸好他只是来敲打咱们的,看来咱们李家以后就要缩着脑袋过日子了。”
李家家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刚才本来是想杀杀刘大人的威风的,只是没想到刘大人亲自动手杀人了,我就知道惹不起,所以刘大人说的事情都应承了下来,否则李家还要死不少人——”
“家主,真的要给刘大人粮食?”有人舍不得,毕竟那是几万斤粮食。
“你们以为呢,刘大人来张了回嘴,如果合不上,估计着又要人头滚滚的了,不但要给,还要多给,这样吧,各家多出一点,凑十万斤粮食,既然要让刘大人满意,那就做到最好,另外在准备万金给刘大人充当军资——”李家家主也是豁出去了,刘悦是真的吓住了他。
啊了一声,就有人舍不得了:“这么多,家主,刘大人不是说不要钱吗?要不少给点——”
“刘大人说什么你也就听听——”李家家主哼了一声,脸色阴沉着:“你们也不想想,刘大人已经盯上李家了,如果不能改变刘大人的想法,那李家安早晚还有一劫,你们以为刘大人为什么今天亲自动手杀人,他就是告诉咱们,他可以灭了咱们李家——”
“他要是敢灭了咱们李家,咱们在外面的人饶不了他——”有人还是不服气的叫嚣着。
扫了那人一眼,李家家主一脸的嘲弄:“那又如何,这位刘大人名声远播,据说每战必往前,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如果没有胆子敢和南阳袁太守撕破脸,又怎么敢和自己的上司撕破脸,刘大人这就是一条过江龙,咱们必须小心应付着才行,不然李家大劫将至。”
说完,眼光扫过每一个李家的人:“从今天开始,凡是李家的人都给我小心着,出了门笑脸对人,不说打不还手,但是遇到事情只能去县衙告状,谁要是敢和从前一样嚣张跋扈,可别怪出了事李家顾不了他,都是后被刘大人拿来杀鸡儆猴,死了可是白死的,懂了吗?”
到底大都是聪明人,一时间沉默了,李家家主说的不错,刘悦新来肯定要找人杀鸡儆猴,李家已经做了一个猴,现在还需要几只鸡来震慑,谁要是不开眼那么就是那只鸡。
刘悦到底敢不敢灭了李家,这一点谁也拿捏不定,但是刘悦却敢在李家杀人,最少杀李家旁支的子弟和杀护院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一点那些旁支子弟都明白,所以他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绝不敢去试一试刘悦的刀快不快。
只是李家家主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李家的子弟嚣张惯了,那些旁支还罢了,但是几个正房的可没有那么多顾忌,更不可能一下子改的过来。
且不说其他,到了第二天,李家才准备好了粮食和钱财,还没有来得及送过去,结果就出事了。
说起来也是事不凑巧,虽然李家家主下了命令,但是却挡不住家中子弟,当天晚上,就又按耐不住的两个正房的孩子溜了出来,不为了别的,是因为他们答应了翠红楼的头牌姑娘要去捧场的。
去勾栏院也是小事,刘悦绝不会理睬这些。
却说着翠红楼的头牌梅花姑娘,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据说是曾经的豪门出身,只是家中败落,这才操了这种贱业,不过却终日里戴着一方面巾,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捧场这种事也都是小事,花点钱对于李家无所谓,只是喝多了酒的李家子弟,借着酒劲却执意非要看看梅花姑娘的真容,哪怕是翠红楼的老板娘都阻止不了。
不过梅花姑娘的客人可不止李家子弟,李家子弟喝多了,自然别人也有喝多的,眼看着有人要冒犯梅花姑娘,就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站了出来,挡在了梅花姑娘面前,和李家子弟争吵了起来。
这种争风吃醋的事都是小事,往日里打破头都是正常的,甚至就连嚣张跋扈的李家都不会为了这种事去找人麻烦,毕竟有点丢人现眼,翠红楼的老板娘都看惯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李家子弟争吵之时,只是随手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一个站立不稳就才能够楼梯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