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河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投回司徒瑶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位对他很好很好的姑姑了。
红叶歪头看看室内,坏坏一笑,一挥手,把司徒星河的小身体放到了郑若男正睡着的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萌主们的厚爱!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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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
司徒列和司徒瑶看着床上突然多出的小小身体,一起露出了惊疑莫名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列指着床上的小孩身体,惊诧至极地问道:“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司徒瑶快步走到门口,打开屋门向外左右看了看。
同时,司徒列也走到窗口,躲在窗帘后向外窥探。
不一会儿,司徒列拉上所有窗帘,司徒瑶锁紧屋门,两人面对面摇摇头,再次回到床边,以一种极为复杂和严肃的表情看向床上的母子两人。
红叶推了星河一下。
星河惊叫一声,身影消失。
而床上的小小身体动了一下,眼睛缓缓张开。
小星河坐起身体,看了看周围,迅速从床上爬下,直接钻到沙发和沙发的间隙,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这里已经不是他感觉到安全的那个世界,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关闭所有感知,然后努力让自己再次回到那个安全的世界。
司徒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何生轻轻叹了口气,问司徒:“那就是你儿子?”
司徒没有说话。
司徒列皱眉看向缩在沙发间隙中的小星河,喝道:“出来!”
司徒瑶拉住他,不赞成地低声道:“爸,别这么凶,那孩子已经被你们吓坏了。咳咳!”
司徒瑶走到沙发边,在星河身边蹲下,“星河,是我,姑姑。”
星河眼睛望着地板。
“星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能告诉姑姑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星河?”
星河毫无反应。
司徒列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女儿,“你身体不舒服,到一边坐着去。我来问他!”
“爸,你别这样!这孩子有什么错?”司徒瑶起身挡在司徒列身前。
“错?因为他,峥子死了,你妈疯了,我们家也快完了,他是没有错,他有罪而已。”
“爸!”
“我说过别让我再看见他。我不管是谁送他来的,也不管对方把他送到这里来的目的,我只想他回答我的问题,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让他在我面前消失。”
“爸,这孩子有自闭症,你就算打死他也问不出什么。”司徒瑶强烈地咳嗽两声,再次从包里掏出小药瓶倒出一颗药服下。
司徒列顾不得小星河,疑惑地问女儿:“你这样吃药没关系吗?”
“没什么,死不了。”司徒瑶笑笑,随意扯开这个话题,把他爸硬推到了床边的靠背椅上坐下。
“爸,”司徒瑶坐到星河旁边的沙发上,摸了摸星河的头发,踌躇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不是自己走过来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时我还在孙家,那时我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嗯,我经常做梦,梦中我被一道雷轰中,然后就觉得头很疼很疼,过了不久我好像听到了开门声,我也不清楚那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总之当我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就坐在疗养院大厅里。”
“没有人看到你进来?”
“没有,我坐的那个角落很隐蔽。我也问过大厅里的服务人员有没有看见送我过来的人,他们说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我什么时候到的。”
“和他一样。”
“是。”
两人又再次看向司徒星河。
司徒瑶伸手轻轻抚摸星河的头发,“爸,还有件事……”
“什么事?”
“我偷偷听到孙福和孙国宏的对话,孙国宏这段时间似乎出了某些不可思议的毛病,他到任何地方都不敢关灯,因为一旦灯灭,他就会看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司徒瑶停住话语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冷笑一声,接起了电话。
司徒列问:“是谁?孙国宏?”
司徒瑶点头。
“把扩音器打开,我要听他说些什么。”司徒列不容女儿拒绝地道。
司徒瑶无所谓地笑笑,打开了扩音器。
“最毒妇人心!司徒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些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扩音器一打开,电话中就传出了气急败坏的恶毒咒骂声。
“国宏?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咳咳!”司徒瑶的态度陡然变了,变得柔弱、伤心。
“你还装!你这个毒妇!道长都跟我说了,就是你在暗中搞鬼,他一路追踪到我们家……”
“国宏!”司徒瑶打断他的话,“什么道长?爸爸现在正在紧要关头,你怎么能和这些方外人士打交道?如果让人抓住把柄,就算我爸插手也没办法帮助爸爸。你是不是又被什么人蛊惑了?上次被人骗走大笔资金的事还不能给你教训吗?”
“住口!别把我当孩子一样训!”
“好好,我不说你,咳咳,国宏,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对你怎洋,你心里有数,今天你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骂我毒妇,我……呜呜……我身体不好,你有情妇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爸妈他们都帮着你瞒着我,可我有说你什么吗?”
司徒列脸色有点怪异,他似乎没料到女儿还有这么一面。
站在角落也不知在挣扎什么的司徒却忽然笑了一下,这就是他姐,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以外,永远不会在一名男人面前表现自己强势的一面。很狡猾,却也很聪明。
电话对面的孙国宏似乎哑了一下。
司徒瑶低泣,哭声柔婉惹人心疼,“你的好友杜威找了我几次,说要卖一个关于你的重要消息给我,我感觉出他不怀好意都没有理他。”
“杜威找过你?”孙国宏疑怒。
“嗯,我现在已经知道他要卖什么消息给我了,你的那个女孩来找过我了。”
“蓁蓁找过你?”孙国宏的声音陡然拔高。
“是啊,她来向我这个人老珠黄、即将下堂的糟糠妻示威,挺着一个大肚子。国宏,我这么爱你,你却让你的女人如此羞辱我……”
司徒瑶哽咽了一声,“我知道我这几年一直在生病,没有办法履行夫妻义务,你冷落我也是正常的,我曾几次想过和你离婚,放你自由。可是爸妈总劝我,说我们这样的家庭出现丑闻不好,你将来也要走仕途这条路,如果让一些外界的事影响到你,你的仕途就毁了。”
“国宏,也许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但也许我真的太傻,我怕影响你的将来,宁愿你恨我,也希望等你真正站稳了脚跟再离开,反正我这样的身体还能活几年呢?”
孙国宏沉默了。
“可是你的小情人就连这几年都不能等,当着那么多人面挺着个肚子向我示威,当时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场,我是丢脸了,那你呢?好吧,我说这些,你可能以为我在说你情人坏话,但是谁叫我爱你爱得都不在乎你是否恨我了呢。
所以我还是要说,让你的小情人再忍忍吧,她迟早一天会成为你的妻子,她的孩子也会关上孙姓,这么急巴巴地跑出来,除了成为别人饭桌上的笑话,成为你的政敌将来攻击你的手段,还有什么意义?咳咳!”
孙国宏沉默良久,憋出一句话,“真不是你害我?”
“我害你?呵呵!呜……你竟然认为我害你?我能怎么害你?我是给你下毒药了?还是找杀手杀你了?还是把你的账本交给警察了?你别忘了,我连你的公司都没去过,你的书房自从你不让我进去后,我也再没有进去过,其实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呢?你这几年回过家几次?国宏,国宏……”
成舟简直要给司徒瑶大姐竖大拇指,那声音哀怨的,如果不是她这边的表情没跟上,这屋里的人和鬼大概都会以为司徒瑶是真爱死孙国宏了。
不过司徒瑶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徒瑶特意让对方感觉她花时间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又开口道:“国宏,你说的那个道士在你身边吗?”
“……在。”
“他在听我们说话?”
“嗯。”
“他是怎么冒出来的?国宏,你遇到了什么事?”司徒瑶的声音变得急切和关心。
孙国宏不想跟司徒瑶说实话,只含糊道:“有人用巫术害我,道长路过救了我。”
司徒瑶放慢了语速,带着些微疑惑地低声道:“这么巧?你那时在哪里?”
“咖啡店。”
“一个道士会在那时候跑去咖啡店?国宏,你确定这不是你哪个朋友在跟你开玩笑吗?国宏,爸这段时间正是最紧要关头,你……最好要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你信不信我无所谓,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明白吗?”
成舟真给司徒瑶大姐跪了,这是纯演技派啊!
瑶姐这两句话一说,虽然不明显,却只会更让人怀疑那名道士的来历和目的。
孙国宏只要不是真没脑子的,他就一定会忍不住怀疑,更何况他还自诩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