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作丝毫的改变,因为两人的气势和速度已伸展到极尽,任何一丁diǎn的变化,只会加速对手的速度,增强敌人的气势。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此消彼长,无异于拱手自杀。
不管是厉若海还是思汉飞,谁都不敢轻动。
那也就是说,两人终究是要同归于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人谁都无法留手。
两大绝世高手,世间屈指可数的大宗师,在一瞬间过后,可能就面临双双死亡的结局。
这就是战争的宿命吗?
厉若海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亮如星辰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他的手,稳如泰山。
丈二红枪,依然在高速前进。
有生必有死,自己的一生经历了生离死别,从未虚度一日。
今日就算死在这里,自己也心安。
报仇之事,还有小妹。
更何况,自己一生所经历的大战不多。但是不管对手是谁,自己何曾后退半步。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厉若海心神愈发坚定,长枪所向,一往无前,枪出无悔。
而另外一边,当思汉飞看到厉若海坚定的眼神之时,却不由得心中一颤。
他是一个毫不逊色于厉若海的大宗师,甚至犹有过之。
但是他的心性不如厉若海。
厉若海专心武道三十年,不喝酒,不享受。不寻.欢,不作乐。
以他足以吸引全天下女子倒贴的容貌。至今却仍然保持着童子之身。
只因为他诚于武道。
他不想浪费任何时间用在武道之外的事情上。
所以他才有今日的成就。
他可以为武道生,为武道死。
而大宗师。绝对不是厉若海最终的成就,如果他不死的情况之下。
思汉飞不同。
他是铁木真之弟,他是蒙古的最高统帅。
他一声令下,便有成千上万铁骑为其效死。
他对蒙古有责任,他要守护他的民族。
他对这些士兵有责任,他要带领这些士兵去取得更大的荣耀。
他对铁木真有责任,当铁木真将军权全部交给他的时候,他就立志,成为蒙古帝国开疆拓土。最锋利的那把长矛。
长矛所向,就是蒙古即将征服的地方。
所以他不能死。
武道于他而言,的确重要,非常重要。
没有大宗师的修为,他也就没有如今的地位。
然而,武道对于思汉飞来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从来不是。
所以他是蒙古三大高手中最弱的一个。
所以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是大宗师中期的高手,却很久已经没有任何进步。
他的前路已经被堵死。
他此生,都不可能在武道上更进一步了。
上天是公平的。你付出了什么,才会得到什么。
不诚于武道,武道必然也不会垂青于你。
所以思汉飞退缩了。
他不能死。
更不能和厉若海同归于尽。
这个结局,他无法接受。
身为蒙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未来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无法说服自己现在就撒手西去。
在生死的边缘,思汉飞闷哼一声。强行扭转了长矛运行的轨迹。
若是他不改变长矛运行的轨迹,他的长矛会和厉若海的丈二红枪同时贯穿彼此的身体。
而他改变了长矛的运行轨迹之后。长矛和丈二红枪的枪尖,交锋在了一起。
厉若海再次一声狂啸。
两把绝世神兵。再一次在半空中相撞。
一股气流从枪矛交击处产生,随即扩大到整个战场。
所有有资格观战的高手,看到了一个他们永生难忘的场面。
天地之间,依然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雨水在不断的落下,但是在枪矛交击的地方,却再也无法下落。
雨滴在半空之中散落,就好像触碰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这个范围,笼罩了整个战场,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大宗师一击之威,便造成了如此可怕的后果。
厉若海从半空中落回地下,握枪的手在缓缓的发抖,即便以他大宗师入微级别的控制力,也无法让自己的手停止颤动。
厉若海的面容依然古井无波,但是却脸色煞白。
刚才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是攻出了一枪。
但是只有他和思汉飞才知道,厉若海刚才,一共攻出了十八枪。
毫不间断的十八枪。
在察觉到思汉飞的迟疑之后,厉若海没有选择同样的后退,而是选择了更加激进的勇往直前。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生与死不过是一场游戏,但是既然参与了这场游戏,厉若海就遵守游戏规则。
思汉飞迟疑,是思汉飞的事情。
对于厉若海来说,在丈二红枪刺出的那一刹那,就再也没有考虑过后退。
他的选择,只有前进。
十八枪之后,厉若海全身上下已经没有看一丝真元。
十八天之内,他都无法和人动手。
思汉飞的真气透过丈二红枪,对他的体内造成了莫大的损害。
但是厉若海没有丝毫的后怕,相反,他的眼神中充满欣喜,还有荣耀。
他的境界不如思汉飞,他只是初入大宗师之境,而思汉飞,很早以前就已经是大宗师中期的境界了。
但是这一战,却是他胜了,他当然会感觉到荣耀。
思汉飞的伤,比起厉若海来说要重的太多。
终于,思汉飞从空中跌落。
在跌落的过程当中,鲜血不断的从嘴里溢出。
落到地上,思汉飞一个趔趄,差diǎn摔倒,废了很大的力气才站稳身体,但是他嘴里溢出的鲜血却越来越多。
思汉飞举手制止了卓和等人上前的举动。
这是他和厉若海的战斗,他虽然输了,却仍旧不想让外人插手。
思汉飞神色复杂的看向厉若海,半晌道:“为什么?”
厉若海知道思汉飞问的是什么意思,没有丝毫迟疑道:“练枪之人,一往无前,纵死不悔。”
“值得吗?”思汉飞继续问道。
“生与死,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有生必有死,人生的道路是那样地难走,又是那样地使人黯然**,生离死别,悲欢哀乐。没有人能够明白我的苦痛,我也不需要别人明白。”厉若海淡淡道。
“最重要的一diǎn,我输的起,而你,输不起。输不起的人,怎么会赢?”
思汉飞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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