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士,你所提问的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刁钻。不过嘛,东方的男人,特别尊重女士。再是如何为难,我也会尽量让女士满意的。”
东方白先是说了几句恢谐的语言,引得哄堂大笑。
然后,他将话风一转道:“波基昂将军是不是会继续访华,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本人才对。
如果让我回答,华夏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欢迎一切友好人士的访问。
至于波基昂将军是代表国家访问,还是作为游客观光,这就不是我所能回答的事情了。”
东方白的回答,又是引来一阵大笑。他的话音中透露出了一种意思。那就是华夏不欢迎某种恶客**。
事有凑巧,原来准备对华夏进行国事访问的波基昂将军,先是取消了访问。几天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突然提出**。
至于以后是不是会作为游客访问华夏,这就不知道了。确实是如东方白所说,要得问他本人才行。
“这位女士,你所说的商务谈判会不会重新开始?我个人的看法,商务谈判是双向选择的事。
既然是中止,肯定是出现了谈不拢的地方。有条件就谈,没有条件就不谈嘛。
如果在其他项目上找到了共同点,那就谈其他项目吧,何必总是在一棵树上吊死哩。”
东方白的回答,显出了一丝霸气。这样的说话态度,在华夏外交官的身上,很难看得到。
事实上,这宗商务谈判以后确实没有恢复。
“东方先生,我是华新社的记者。我想请问你,缅甸**、军方对华夏商人被抢劫一事的态度,会不会影响两国人民的友谊?
在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上,华夏方面会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一个女记者站了出来。
她的问话,让东方白听得差点笑出声来。问得太好,问得太棒了。
一看此话风向不对,吴貌然连忙抢过话筒说:“缅华两国的友谊,是坚不可破,万古长青的。在这一点上,请各位不要置疑。”
“吴貌然先生说得很对,缅华两国人民的友谊源远流长,万古长青。这从缅国人民给华夏百姓**情报和**,
并且主动阻击那些参与作恶的士兵,就能看得出来。但是,我要纠正吴貌然先生一点。这种友谊,
并不代表某些**人士的态度与愿望。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听其言,观其行’。
也就是说,友谊要用真诚的行动来铸就,而不是靠美妙的词藻来堆积。今天,有人在蓄意破坏缅华友谊。
所以我要说一句,缅甸有关方面,应该要对我们华夏人民有一个交待,要对受到伤害的华夏百姓有一个交待。
缅甸**和军方会怎么做,我们华夏人民拭目以待。”
东方白的话音未落,华新社的女记者便激动的鼓起了掌声。其他的记者,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李守一等人接受缅甸有关方面的调查以后,一直等到傍晚,才接到了初步处理结果。
缅甸军方先行赔偿五辆军用卡车和三辆吉普车,让李守一等人运送毛料回国。
另外,给两个死者每人以20万美金的抚恤金。受伤的岩刀,也得到了10万美金的补偿。
对其他人和商品的赔偿,一次性给了50万美金。
其他的事情,与李守一这些普通百姓无关。因此,他们刚一知道结果,便连夜驱车返回国内。
临行前,东方白一直将李守一送到城外。
“东方先生,谢谢你。”李守一主动拉了东方白的手。
他对这位长相文质彬彬,说话却有军人风格的外交官,有着很好的印象。
特别是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讲话,更是铿锵有力,大长了华夏百姓的志气。
“守一,喊我一声大哥就行。没有你们打得好,哪来我东方白说话的机会。”
“好,大哥,有机会到太湖来,让我和几位哥哥一起尽一回东道之谊。”
“行,一言为定。”
在山谷那儿见到东方白以后,时间不长,李守一就与陈准、召香二人重新会合到一处。
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不是一般人能够体验得到的感觉。
召香抱着吕庆明放声大哭:“庆明哥,我好害怕的。如果你死了,让我怎么活下去呢?不,你不能死。我要和你一起生娃*娃,生好多好多的娃*娃……”
已经年过半百的陈准,见到李守一时,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到了最后,才说了一句:“好,好,活着就好。”
得到缅甸军方赔偿的车辆和**之后,众人立即登上了归程。李守一、吕庆明、陈准和召罕兄妹上了一辆吉普车。
“守一,我老头子很是佩服你呐。”上车不久,陈准就主动打开了话题。
一听这话,李守一以为对方说的是打仗的事,连忙谦虚地说:“大叔,这一次能够活下命来,纯属偶然,算不上什么本事。”
“守一,我说的是你明知疗养院上了黑名单,无法从银行贷款,还借了一个亿给宣老板的事。”陈准点明了话题。
李守一楞了一下,有些诧异的说:“大叔,借钱的时候,我不知道疗养院也上了黑名单的事哟。”
“哦——这就奇怪啦。这么重要的消息,宣老板怎么会没有告诉你呢?”陈准有些吃惊的说。
上车之后,就一直在和召香卿卿我我的吕庆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坑爹!这小子在坑爹!”
听到这话,李守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冷峻起来。
想到打仗之前,陈准拉着自己的手,说是有知心话要告诉自己的情景,他明白了过来。要说的话,就是刚才这一条消息。
自己视为好朋友的宣思贤,明知疗养院受到了牵连,却仍然隐瞒消息,从自己手中套走了一个亿的流动资金。
要不是这样,疗养院绝对不会陷入泥沼。想到自己以赶忙待人,别人却狠心打了自己一闷棍,李守一用手捂住了心口。
疼,他觉得心口很疼。
看到他露出的这副表情,吕庆明叫了一声:“守一,别难受。还有军哥和宝宝。”
“守一哎,我老头子告诉你这事,是不想让你以后难受。所好的事情,你能安全回家了。
要是有个万一的话,宣思贤这个孽,也就作得大了。还好,没有太大的损失。”陈准叹息道。
想到死在战场上的老杜和猫多哩,李守一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起来。
要不是宣思贤坏了义气的事,他们二人哪会血洒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啊!
“守一,宣思贤手中并非没有钱。据我所知,最少也有四千万的**。他这是以防万一的做法,宁可坑别人,也要保住自己的利益。”陈准又说了一句。
“混账!”吕庆明一口钢牙咬得咯嘣直响,两只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般。
“二哥,别生气,值不得的。”李守一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劝说了一句。
他定了一下心神。
刚才与鲁南会合的时候,李守一已经得知卫生部给疗养院专门调拨了两亿无息贷款的消息。
尽管不知道后来的情况,李守一也觉得疗养院的危机已解。这么一来,他也就不觉得那么生气了。
“大叔,既然如此,这些毛料运回国内以后,也就没有什么作用啦。”李守一说。
想想也很憋气,千辛万苦的捣鼓这批毛料,甚至于还付出了血的代价。到了最后,却发现根本用不上了。
“守一,你们不是想召开‘珠宝鉴赏会’,好拍卖这批毛料的吗?”陈准问道。
李守一点点头,原来确实是这么一个想法,可现在用不到这样做了。
资金周转的危机已解,更重要的一条,是宣思贤在李守一心中的信誉,已经彻底毁灭。
“守一,你还可以继续召开嘛。这笔毛料放在你的手中,也没有作用。不如通过宣思贤的手,把毛料都换成**。”陈准建议说。
“姓宣的,宝宝信不过。”吕庆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李守一也点了点头。这样的人品,实在是让人信不过哟。毛料换成了钱,也到不了自己的手,那又何必呢?
“守一,这事情倒也用不着担心。”陈准手捻胡须道。
李守一盯着略带笑意的陈准看了几眼,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叔,你有什么好办法教我?”
“守一,如果你能信得过老夫,就把这事都交给我就行。到了时候,你只要给我一个人。然后,你照我说的这么去做就行。”陈准捋须笑道。
接着,他就低声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没等到李守一表态,吕庆明就叫了起来:“好,好,宝宝开心死了,宝宝开心死了。”
几个人说笑了一路,到也不觉得寂寞。回国的这一路上,算得上是草木不惊,悄然无声。
不但有胡军一行人在暗中保护,就连缅甸军方,也派了一支车队在沿途护送。
这一回事情闹出的麻烦,肯定要有不少人会要吃不了兜着走。
缅甸军方非常担心,再要闹出什么新的麻烦,就连高层军方都得要惹上大大的麻烦。
事实也是这样,当李守一等人回到国内的第二天早晨,就传出了波温将军由于操劳过度,导致心肌梗塞而死亡的消息。
波基昂将军的**,波温将军的猝死,都发生在东方白的发言之后。
加上中断的商务谈判一直都没有能够恢复,东方白也就被外界说成了华夏外交系统的鹰派人物。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