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小宴摆在暖阁里,花家姐妹到时暖阁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打开门的一瞬间扑鼻的香气愣是让花盼盼皱了皱眉,这味儿香则香矣,可夹杂着各种香气的味道,若是放在夏日,都能薰死蚊子了。
可以想像在这里待得久了,即便是不喝酒,人也能被薰晕过去。
花家姐妹一进来,暖阁里的众位姑娘也都停下来,朝暖阁门处看过来,虽然花家姐妹极少赴官家姑娘们摆的小宴,但之前也去过几次,认得还是认得的。
其中还有几个是花喜喜和花盼盼在官学读书时的同窗,只是去官学读书的也大多都是家中官职低微者,也不好太出风头,也只是远远看着互相点头问好。
见二人进来,立时就有人也起身过来,“我道是谁来了,能让咱们胡三姑娘亲自出门去迎,却是花家二位妹妹。”
“要不怎么说胡三姑娘的面子大呢,从前我们府里设宴却是请都请不来花家妹妹的。”
几人捂着嘴笑,花盼盼却没从中听出不满,反而透着刻意的亲近,便笑了,“我们头回来通判府赴宴,三姑娘怕我们不认得路才去迎的,让几位姐姐见笑了。”
几人便要拉着花盼盼和花喜喜去一旁说话,胡三姑娘却道:“二位妹妹都是新客,便坐在我身旁吧,也好让我能略尽地主之谊。”
胡三姑娘说话了,旁人自然不敢再多言,只是看着花盼盼和花喜喜的眼神里透着失望。
花盼盼狐疑地随着胡三姑娘入座,就坐在胡三姑娘身旁,也不知是她们来的晚客人都到了,还是胡三姑娘不想再等旁人,待众人放席后,就吩咐下人摆宴。
显而易见,胡家的小宴也是精心准备过的,一道道佳肴不但色香味俱全,连装盘都甚为讲究,单就花盼盼自认花家酒楼里的厨子做不出这么精致的摆盘。
一边回应胡三姑娘的话,花盼盼一边便将今日赴宴的姑娘们看了个大概,除了几位在泰石府里风头正劲的官家姑娘,还有几个面生的也不知是不是新调任泰石府官员的家眷。
而花盼盼最熟悉的就是那两个时常以参加官家姑娘的小宴自得的商户之女。
一位陈姑娘,一位白姑娘,都是长袖善舞的。
而花盼盼目光落向她们时,她们也正打量着花盼盼和花喜喜,一瞬间花盼盼从她们眼中看到了嫉妒和算计,不免便警惕起来。
见花盼盼目光看过来,陈姑娘和白姑娘立即收起眼中神色,端起手中酒杯对着花盼盼遥遥举了举。
花盼盼却只是将目光转向别处,只当没瞧见。
莫说如今花致远中了举人,已不再是普通商人,就是从前白家和陈家也不敢对花家如何。
花盼盼也明白她们在嫉妒什么,同样都是商人,大家也较了好些年的劲儿,突然有一天花家从士农工商中排最末的商中就要变成排在最前的士,改变的可不仅仅是身份。
哪怕当今圣上大力提高商户地位,但根深蒂固的观念也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在当官的眼里,商人除了是钱袋,就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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