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致远听了虽心下不痛快,但白老头说的也没错,想了下便点头,“那你就去同她说,今日天色不早,孤男寡女私下相见多有不便,有事改日再说吧。”
白老头失笑,不管怎么回话,就是不见呗?
反正他劝也劝了,还能做老爷的主不成?于是白老头也就退下去回话了。
花盼盼道:“爹,没准是这位房夫人听说爹与县令有交情,怕县令对房家有偏见,想要借着向爹赔罪之名,实则是想让县令对其改观呢。”
花致远‘呵’了声,“就房家那恶名,没有今日之事,县令那里也早就有偏见了,我可不帮这等恶人。”
花盼盼无奈,“爹咋就糊涂了呢?我的意思是说房夫人来赔罪,难道能不带些诚意?”
花致远一怔,讶道:“你是说会春楼?”
见花盼盼和乐彬都点头,花致远只觉自己竟不如两个孩子想的多,但很快还是把头摇的飞快,“这便更不成了,若我真因此事在房夫人手里买下会春楼,欠的却是县令的人情,你是不知道,今日我与你黄叔父见到县令,他那态度殷切的让人心慌,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但多半是没安好心。若因此买下会春楼,岂不就是欠了县令一个大大的人情?若是他哪天狮子大开口,咱们家这小胳膊可拧不过人家的大腿。”
花盼盼这才明白花致远今日奇怪在哪里,却原来是被冯县令的热情给吓到了,一直疑心冯光没安好心。
但花盼盼知道,虽说此事会欠下冯光的人情,可这个人情将来是要由乐彬还的,而乐彬的命是他们救的,就算欠下这个人情,他们也早已还了。
再说,这些日子与乐彬相处下来,乐彬怕是早把花家当成第二个家了,若是因为怕让乐彬欠下人情而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小子怕是会伤心吧?
就是花盼盼自己也没把乐彬当成外人,他的人情真没觉着是欠。
再者乐彬将来长大后多半是要走仕途,人脉可不就是这么一点点积攒的?他们为乐彬做事,乐彬为他们提供升迁与庇护,大家各取所需罢了,花家这点儿小人情,真不算什么。
乐彬道:“我观那位冯大人,虽不似刚正不阿之人,却也不是奸佞小人,何况花伯父自认哪里能与房家相比,冯大人就算有什么主意直接向房家人使岂不更容易。”
乐彬直白的话让花致远有些伤自尊,可话中之意却让他不得不承认,若冯光真是在打他家底的主意,又何苦与房家人交恶?直接去朝房家伸手,得到的好处就是花致远拿出所有家底怕都比不上。
而之前听黄贺秋说起,今日仙来酒家那桌酒菜还是冯光请的,或许真不是想要他的钱呢。
那么冯县令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真是惜才?
但不管如何,只要不是为了想掏光他家来之不易的银子,一切都好谈。
花致远这时有些后悔让白老头把房夫人打发走,可再让人留下又觉得丢面子,只能有些懊恼地想:若房夫人有诚意,明日定还会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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