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会如何对待哥哥,她可以想象到,却看不到,也阻止不了……
她幽幽地问,又好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如果哥哥为姒族诞xiazi嗣,你们会善待他吗?会一直照顾他吗?”
“这是自然。”姒洹说,“荔的孩zi,会是我们的孩zi,也是姒族的继承人,他会是姒族xia一代的母亲……”
姜萝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虚浮,还带着病中的喑哑。她笑着说:“斩尾不祥啊……不祥啊……希望你日后,仍能记得今日所言,善待哥哥。否则只要我文姜一息尚存,必将举全族之力,斩断姒族之尾,为我哥哥复仇。”
姒洹垂xia目光,说:“在xia所言,无一字之虚。若违今日之誓,文姜大人所述之景,必将chu现。”
“好好好……”姜萝大笑着,又大力拍了一xia床板,面lou空dong,泪痕未gan1,她说:“那你……开始吧……”
姜萝闭上了yan睛,陷ru一片黑暗之中。
来自遥远地方的异族人,将深ru她的记忆,一diandian将她脑中关于姜荔的记忆,都封印冻结。一片片、一缕缕,曾经包han哥哥的思虑与愁绪,都会被尘封于脑海角落之中,关上门、挂上锁,终生不会再开启。
那是将大脑中很重要的一bu分,仔细地剥离chu来,褪变为灰se,再也不会启封。
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gan到轻松的事qing,清澈的泪滴,却不由自主地从yan角坠落。
她是跟在哥哥后面chu生的,她的dan壳旁,就是哥哥曾经破壳的地方。哥哥那时也还小,小手差dian抱不住他,后来又把她背在背上,举在肩上。她是靠在哥哥的背上长大的。姜shui之畔的风又清又远,长风无际,掠过旷野荒川,那时他们都知dao,她会成为姜族的祭司,而哥哥会成为守护她的战士。
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很年轻,没有痛苦与忧愁发生,父亲息君坐在旷野的磐石上,手执一枚绿叶。他善于chui奏各式各样的曲zi,能够将风都搅得婉转。她和哥哥靠在父亲的膝上,河岸蒲苇如丝,轻轻覆在她的shen上。
哥哥擅长奔跑、she1箭,他在野地里长期地追踪猎wu,能够在迷gong一样的草野中,一动不动地藏上几个时辰。每次chu发前,她都会为哥哥祝福,用乌金se的药汁,在他的额tou涂抹符纹。她的哥哥,shen手min捷,意志jian定,是最优秀的猎手,也是最杰chu的战士,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带回feimei的猎wu,在族人huan呼与赞扬中,给她带来无尽的荣耀。
但哥哥也是冷ying刚直的,他从不委曲求全,因而遭人嫉恨;他对族人漠不关心,因此受人非议。她既希望他能永远这样一往无前、心无旁骛,历经艰难险阻而百折不挠,又常常为他忧心,跟在他shen后,细细考虑、斟酌填补,顾及他所遗漏的细节。但她却常是欣喜的,因为哥哥需要她,而她也需要哥哥。
但是这过往的一切,渐渐从她脑中淡去了。淡白se的灵力缓缓漫ru女zi的shen躯,穿梭liu淌于经络脉别之中,将与姜荔有关的bu分,缓缓剥离冻结,沉没于血脉的深河之中。她躯ti的一bu分,越来越轻,飞上云霄;一bu分,却晦暗固结,深沉于海。从此轻快了,但是却缺少了。
慢慢地,她和哥哥经历过的一切,都渐渐消失了,那些记忆和场景,好像都慢慢淡化了。姜萝的思绪开始恍惚,记忆也模糊。忽然之间,她就想不起来许多事qing,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