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正坐在阴暗的墙角,听到西门寅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
现在他的人可以正大光明的跟随在他身边,他也不需要再做任何隐藏。
西门寅命人将牢门打开,弯腰走进了牢内。
梅夫人懒懒的没有动,依旧靠着墙角坐着。
“把你知道的关于西门靖轩的事全部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不死,如果你想做皇妃,尽享女人的尊荣,我不介意多收留你一个。”西门寅站在梅夫人面前,道。
“看来,轩王此时还是你最忌讳的人。”梅夫人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押的赌注,自然希望能够赢。身处阴冷的大牢中,她以为自己赌输了,当听到西门寅这样问她的时候,她知道,还有希望。
“我忌讳他又如何?现在你应该最在意的是你的命。”西门寅向前走一步,弯腰间便把梅夫人提了起来。
“只要我的手指稍一用力,就能把你掐死,不论你想做什么都去阴曹地府里去实现吧。”西门寅五指扣着梅夫人的锁骨,恶狠狠的道。
这个女人,明明也是怀着小心思,对他却一直扬着一张脸,当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轩王妃,以为自己拥有一副铁铮铮的傲骨?
“乌梅本就是要死的人,是轩王救了乌梅……”梅夫人的气息有些紧,说出的话却别有深意,似乎她真是从轩王在北疆救了她的那一刻,便情系在了他的身上。
“好一个情深意切!”西门寅的五指跟着紧了紧,乌梅的脸色便由于窒息而发青。
见乌梅的呼吸越来越不畅,西门寅陡然松开了手。
乌梅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抵在了墙上,扶起手,不停的捋着自己的脖颈。
“你对西门靖轩有情又怎样?他可曾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你不过是他用来迷惑众人的棋子而已,让人以为他已经忘掉了林馨儿转而宠爱你,又通过你的话去误导我,妄图打乱我的布局,其实你在他的心里连林馨儿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西门寅拍拍自己褶皱的衣衫,嗤鼻冷嘲道。
“不,轩王早已经忘了林馨儿,他现在中意的是我。”乌梅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这是她十分肯定的一件事。
“那么,他抛开宫里的一切去七星山寻找林馨儿又为了什么?如果他不去寻找林馨儿,让我掌握到他远在七星山的行踪,怎能成全了我的现在?”西门寅冷笑反问。
现在他已经肯定,不论是梅夫人还是杨晨都不知道当时西门靖轩的真正去向的。
“你是说轩王悄悄的离开宫中是去找林馨儿了?”梅夫人很意外,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他已经铁了心的不会再在乎林馨儿,甚至取消跟林馨儿合作,对她的行踪不闻不问,怎么可能又去找她?”
“没什么不可能,你被他骗了,我也被你的反应误导了,说到底轩王的心思不是你能轻易猜透的。”西门寅道,“所以,要想真正的弄清他,你现在就把跟在他身边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分析出一个真正的轩王。”
“呵呵……”乌梅轻笑了两声,“说到底,你还是想从我这里套取轩王的消息,省了这份心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不是她有多“忠”,是她已经决定独自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她在月华国那么多年,也懂得了授人以柄的麻烦,在见不到西门靖轩真正彻底的失败之前,她是不会“背叛”他的,这也是为了很好的保护自己。
“贱人!”
像条死鱼一般的乌梅终于触怒了西门寅,这个女人简直软硬不吃,似乎身上也没有任何把柄可掌握。
西门寅一巴掌朝乌梅扇去,已经疲惫的脸登时红肿,唇角伴着晦暗的血渍。
乌梅一头撞在墙上,额头上也磕到了一片淤青。
而她的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如果以这样不屈的面孔出现在西门靖轩面前,不愁不会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
西门寅越是表现的对西门靖轩的顾忌,便越让她相信西门靖轩不会输,她押的赌注不会输。
西门靖轩手中握有南疆兵马,还有京郊教武场里的精兵良将,大不了在青辕王朝发生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事,她不在乎。她只要誓死追随最强者,去展开她的报复。
脸上,额头上甚至身上所有的痛都不会让乌梅屈服,只能让她更加去恨西门痕,她今日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被他造成的。
“赏她二十鞭,送入天牢。”西门寅见乌梅的眼中尽显顽固的恨意,命道。
他要让所有追随西门靖轩的人都要活在最后,看着他们的主子怎样身败名裂的惨死在菜市口。
“赵将军,这些人交给你了,我先返京,看看京中的情况到底怎样。”林馨儿对身边的赵虎道。
放眼看着满目的战斗,安居在山里头的小村落一个个被拔地而起,因为提前已经有了防备,所以路线上多选择偏僻之处,两批人交战多处于人烟稀少的山中,城镇里的百姓损失不大,山里的农民却悉数遭殃。
但能将各种损失降到最低已属不易。
“放心,我五千精兵绝对能抵得住这些人。”赵虎道。
虽然那支突起的人马数量不少,但是由于常年隐于民间,即使藏匿山中偷偷受训,也比不得从战场上回来的精兵。
从这些人的表现与来历上便可判定他们均隶属于居心叵测之人,也只有原本就对朝廷怀有二心的人才会在暗中驯养这么一大批人,意图奔赴京城,作为正规军的首领本能的便对这些不在编制的人产生了敌意。
“好,赵将军,有劳了,只要在京城外歼灭这批人,就不必引起京城里大的动荡,保住京城的安稳,天下就不会轻易的乱起来。”林馨儿道。
没想到她带回来的这支人马在半路上就开始发挥作用。
“我也要先一步回京!”西门彻站在二人的不远处高声道。
手持着长剑的他已经默默注视着战事许久,一直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对这支神秘的队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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