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轩感触很深,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弥漫上心头。
这时候,李少龙的话再次涌上心头:“除非你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度,让魔门和正道玄士和平相处,没有战争和杀戮,但是那是不可能的,阵营仇恨是不可能消除的,除了死亡。”
玄士是一种群体性动物,一种既可悲又可自豪的群体性生物。
他们创造了世界上最璀璨的文明历程,即使上古大能都望而兴叹,而同时,群体性的不可扭转的惯性,也让个体相当无奈。
个体是组成玄士类这个大家族的不可缺少的分子,但是他们却无力改变大趋势的走向。
比如,阵营矛盾和落后的制度,秦轩当然知道这些都不是不对的,不好的,野蛮的,原始的,会被历史所淘汰,然而他只能看着,没有办法改变。
想到这,秦轩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考虑他是否要做些什么。
阵营矛盾,是一个由来已久也是可以理解的问题。
世界的资源毕竟是有限的,群体与群体之间难免产生利益纠纷,如果内部之间还是有办法化解和避免,那么阵营与阵营之间流淌的就只有鲜血和仇恨。
秦轩想要建立一个理想宗门的想法实在有点太过不现实。
他也知道没有纷争的大同修真世界很难出现,而且如果靠一两个玄士也是无法完成的,如果真有这样美好的大同世界的话,那么人类也就失去了进步的源泉。
对玄士来说生命是永恒的,没有强大的心性根本撑不住那无穷岁月的消磨,而对凡人来说正因为生命短暂,一切才显得弥为珍贵。
等到玄士活到足够久,就会发现天地的束缚已经无法忽视,他们经历过一切,在他们看来整个世界都不过是是永恒的牢笼,因此他们会分为不同的阵营,会拼命地想要解决掉对方。
当然,这些只是在秦轩心中一转,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毕竟,秦轩不是普通的玄士,他的心性非常坚定,穿越者也是经历过信息爆炸熏陶的,接触的多了,知道的就多,想法难免就多一点。
而小王宗超的表现在秦轩看来很是可圈可点,特别是送王奇入土时,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让秦轩愈发相信,这小子肯定有一鸣惊人的一天,如果他侥幸不死的话。
毕竟,这是在大殷王朝所在的小世界,即使你是天才,也保证不了什么。
在大殷王朝,因为有太多的天才,就连大殷王朝那样的存在也有几次陨落,因此很多玄士的成长都是依靠一点运气的,只有那些活下来的才有资格称之为强者和守护神。
能够活下来的玄士才是玄士,至于中途那些死掉的玄士,就是因为运气不好了。
总之,在大殷王朝的世界,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必须有一点运气。
以现在他的深厚修为和过人神识,秦轩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子如何,根骨怎么样,但是运气怎么样,他就没办法了,他是玄士不是相师。
安葬好了王奇后,秦轩就领着王宗超一起上路了。
此子的表现就连他也是点头不已,王宗超虽然即将进入心中尊贵无比的金阳殿,因为紧张神色之间还是有点忐忑,但是眼中的坚定丝毫没有消退。
即使一个普通成人玄士能够做到这一步也难得,这让秦轩欣慰之余,觉得此子果然值得他调教一番,又感到心中有点沉重,知道黑白分明的世界已经离王宗超远去,他已经进入了复杂的玄士世界,就看到能不能擦亮双眼,认清是非,不让这看起来五彩缤纷玄士世界的表象所迷惑。
秦轩生性沉闷,自然不会对王宗超多说什么,王宗超遭逢重大变故,又是谨慎的性格,更加的自闭,也不会主动和秦轩聊天。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个担心进入宗门的事情,一个则是忧虑对方的成长别受什么影响,他们就这么沉默着。
进入金阳殿后,秦轩眼见离金阳殿宗门还有很长的路,恐怕到了招收弟子的地方天就黑了。
秦轩觉得有点饿了,又考虑到十三岁的王宗超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肯定不禁饿,就打算先吃点东西在说。
在车上瞅着金阳殿那个名字文雅招待外来宾客的吃饭之所,秦轩就领着王宗超走了过去,给了车夫一些钱让他也吃点喝点,等到他们吃完在赶路。
秦轩和王宗超进入这个酒馆后,立即闻到一股刺激的辛辣,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金阳殿为外来弟子设立的地方,就是考虑带着小孩,不适合去那些过于噪杂和混乱的地方。
别看现在他是神通广大的玄士,秦轩还是很注意保护未成年儿童的,谁知道这个地方这么乱,表里不一。
不过,秦轩也清楚除了那些接待五湖四海的散人玄士的场所,别的地方就是这样。大殷王朝世界的人类好勇斗狠,血性十足,更是对烈酒情有独钟,所以地方混乱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些地方的掌柜都是经验丰富的生意人,第一天就让玄士在这些桌桌椅椅上附上了道法,不求别的,就求坚固耐用。
这个世界的玄士爱看热闹这一点倒是和地球的人类很像。
虽然这里可能一会可能不太平,不过他也是无所畏惧,既然来了,秦轩就懒得换了,领着王宗超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就坐下来了。
王宗超到底是少年心性,因为第一次来到这传说中玄士云集的地方还是很兴奋的,带着紧张和好奇的目光四处乱看。
秦轩也不理他,只是闷头点了几个对普通人来说是珍馐美味的菜式。
周围几个玄士着王宗超好奇的目光,有几个显然修炼脑子进水的都是哈哈大笑,要是秦轩这心情好的话,很可能就惹麻烦了,说实话,因为这秦轩赔了地方不少钱。
事实证明那些施了道法的桌椅也扛不住秦轩的破坏,因此,秦轩到了地方就闷头吃喝,不想在吃饭的时候惹麻烦,要打也得吃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