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间被洪水完全吞噬的仓库。
仓库中央,却是有一块直径五米,水火不侵的空间,正中央是一枚幽蓝色的珠子,悬浮在半空中,向四周绽放出一缕缕的电芒。
这是避水珠,利用电离原理,可以在静止状态下,维持一个完全防水的空间,持续半个钟头。
白开心*着上身,面若金纸,依靠反重力符阵,悬浮在离地三尺,心脏上方,赫然插着一柄半透明,如鱼骨般的飞剑。
飞剑四周布满了寒光闪闪的倒刺,看一眼都让人心惊肉跳。
李耀用神念操纵着几十根比头发还细的金属丝,探入倒齿连心剑的中空剑柄之间,经过一番小心翼翼地摸索之后,“咔吧”一声,将里面的机关彻底破坏。
狂涌而出的鲜血,顿时止住。
李耀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汗水,对白星河和雷大陆道:“机关已经破坏,不会再从白军师体内吸血,不过我不是医生,这柄飞剑距离心脏实在太近,在这里是不可能拔出来的,到了刺星斋再想办法吧。”
白开心神情萎靡,嘴唇像是涂上了一层白垩,直勾勾地盯着白星河,连李耀破坏机关时,都不曾将目光移开一秒。
白星河神情恍惚,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好似这一剑不是刺在儿子胸口,而是刺在他的心脏之上。
白开心颤颤巍巍,伸出了一根手指。
李耀和雷大陆都把目光转向了白星河,两人都明白了白开心的意思,他想问白星河一个问题,一个早已猜到答案,但还是想听白星河亲口回答的问题。我如何来到蜘蛛巢星的吗?”
李耀愕然:“都是假的?”
白星河喃喃道:“前面一切都是真的,我们遭遇了星海风暴。流落到未知星域,结果被人所救。后来陷入困境,我父母商量要杀死救命恩人,换取自己活命……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之后,我说谎了!”
“那时候,我已经七岁,隐隐约约,已经懂得不少东西。”
“我听完父亲说出‘两个只能活一个’,‘我不杀他,他就杀我’这两句话之后,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从我父亲的语气和表情中,感知到一丝狰狞的杀意。”
“这是我从来没从父亲身上感知到过的。”
“我当时就吓得大哭,不顾一切地跑出来抱住了父亲的大腿,问他究竟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干坏事。”
“我对父亲说——爸爸,你是修真者,修真者不能干坏事的!”
“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我的父亲,他愣了半天,忽然和我母亲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嚎叫‘我他妈算什么修真者’!”
“他们两个哭了半天,逐渐冷静下来,彼此商议,人家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对咱们这么好,真干出了这种事情,别说修真者了,还算是人么?”
“于是,他们决定,用星舰上残留的所有资源,最后尝试一次维修通讯法宝,实在不行,第二天再作打算。”
“结果……”
“当天晚上,就在他们连夜维修的时候,我们的救命恩人,抢先对我们发起了进攻!”
李耀忍不住失声叫道:“什么!”
白星河的声音,如同鬼魅:“我们最信赖的救命恩人,对我们发动了突袭,船上所有人,包括我的爸爸妈妈,都被他们杀死,唯有我提前被父母塞在一个逃生舱里,发射出去,逃过一劫,最后落入星盗手里!”
“呵呵,我爸爸是对的,‘两个只能活一个’,‘我不杀他,他就杀我’,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如果,如果我没有阻止他们的话,或许活下来的就是我们,而我也不会落入蜘蛛巢星,沦为灭绝人性,无恶不作的星盗!”
李耀沉声道:“为什么第一次要骗我,说这种谎有什么好处?”
白星河幽幽道:“因为那时候,我还想博取你的信任,而真话说出来,是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的!”
李耀奇怪:“为什么?”
“因为——”
白星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狂,“你知道我们的‘救命恩人’是谁吗?”
“哈哈,哈哈哈哈,先是救了我们,又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抢先开了第一枪,杀光我们船上所有人,劫掠了所有物资的,就是羽蛇教的前任教主,太虚集团的总裁,飞星界的无冕之王,修真界的领袖,萧!玄!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