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伤亡已经统计好了!”一个长着两抹老鼠须,相貌颇为清秀的中年人走到唐继光跟前。此人原来的名字已经不知道了,只有一个诨号——莫师爷,也有人称他为莫老鼠。当然后者自然是憎恨他的人,才用这个称呼。
这个莫师爷还不是一般人,是著名的绍兴师爷出身,有秀才功名。而且还真的当过一名颇为成功的师爷,颇得他当时的老板的看重。不过莫师爷就是有一点不好,管不着自己第三条腿。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勾引了人,和自家老板的原配夫人搞在一起。
这还不算,慢慢连同他老板的把房妾侍两她们的贴身婢女都一个没有落下。而且据说直到一年后,因为一次极其偶然的意外,这才被他老板发现,可见莫师爷本事还是有的。足足瞒住了一年的时间,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搞不好他老板的都帮他养了若干个儿子女儿了。
被他老板发现了,莫师爷这自然是杯具了。因为太愤恨了,他老板反而并立刻没有杀了莫师爷,而是困着莫师爷,每天都折磨一番。却不想这反倒给了莫师爷逃脱的机会,最后也莫师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逃了出来。但他老板可是知府,而且年纪轻轻的那种,绝对是前途无量。莫师爷自然不敢在大明生活,慌忙逃了出海,辗转不知道多少次,最后投靠了李旦。
李旦知道了莫师爷的光荣事迹后,也有些头疼莫师爷了。为什么头疼呢?因为莫师爷才能非常好,如果重用他,自然就要经常让他到家中内宅商讨。如果你到外面找家客栈商讨,莫师爷不心生隔膜吗?
还有李旦的职业就注定了李旦要经常出海,你说一个得到重用的师爷,岂不是很有机会进入去代替李旦安抚一众美娇妻?也许有人想说,可以防啊!正所谓只有前日做贼的,那里有千日防贼的?
再说当初莫师爷可是足足一年才被那知府发现,而且吃遍其妻妾,最后更是在被知府捉了后,依旧逃窜出来,其本领可见一斑了。李旦手下又不是没有人,又怎么会冒险用莫师爷呢?最后李旦就将莫师爷这个麻烦推给了唐继光。美其名,乖儿你没有账房先生,我这里给你一个吧,月钱(工资)我帮你给一年好了!
(李旦窃笑:一年月钱就打发了那个瘟神,真是值啊!)
可怜唐继光还不知道自己被李旦坑了。
之所以给唐继光,倒也不是李旦专门想坑唐继光。主要是因为李旦他手下的人,有点本领的,那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只有唐继光现在还孤家寡人,至于以后唐继光妻妾成群后,莫师爷搞出什么事情来,那是唐继光的问题了。
也许有人说赶了莫师爷走,一来莫师爷没有犯什么大错,你赶他走,岂不是坏自己的名声吗?当然也可以用莫师爷的出身做话题,但问题,李旦是海盗出身,手底下那个人不有问题的呢?你这样做,不等于自绝根基吗?
二来,莫师爷是一个有本领的人,无缘无故赶他走,他其实会不愤恨呢?而且还会帮助敌人给自己捣乱,养着也好,也不费什么钱。如果他怂恿一伙海盗,偷袭了李旦一艘海船,李旦亏的钱,还没有养莫师爷一辈子的做,如此一来,做那个选择岂不是更好吗?
言归正传,唐继光听到莫师爷的话,抬头来。“哦,这战报我就不看了,你念给我听吧!另外简短一点。”
“是!”莫师爷应了一声,就开始念道:“此战我方四十六人战死或者落入海中失踪。”
“哇塞,死伤这么惨重啊?”唐继光闻言,也禁不住有些傻了眼。在他看来,这次也就死伤二三十人左右。因为别看唐继光的船队足足十艘海船,但出海人数不过是三百人出头。
其中破浪号还是数量最多,足足一百人出头。不过考虑到破浪号是船队中唯一一艘专业护卫舰,这到倒不足为奇。但无论怎么说也好,一下子死了大概六分之一的人手,任谁也会非常苦恼。
唐继光挠挠头,说道:“算了,给我传令下去,这次牺牲的水手,每人都有一百两抚恤金。”
莫师爷闻言,本来淡然的表情上立刻浮现出震惊之色,说道:“七少爷,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百两银啊!这可是足够买一个成年人吃上三十三年的稻米!七少爷,你看是不是五十两银好了,我记得大船主也是这个抚恤的。”
唐继光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因我而死,给一百两银也不算多了!难道看你们看来,一百两银,还不值一条性命吗?”
莫师爷闻言心中不屑,七少爷莫非脑袋秀逗了吗?买一七八岁幼.女,不过十余贯,买一壮年家仆也不过三四十贯。一条人命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过莫师爷知道唐继光肯定不喜欢听这些话,但他却又不得不阻止唐继光这样做。因为他现在是唐继光的手下,得要为着想,要不然唐继光落魄了,他也不知道去那里生活下去了。因为他做了那事情,没有人待见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辗转那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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