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出发,顺着通往兵仗局的官道走去,沿途偶然可以看到一些运送硫磺、硝石、生铁等原料的牛车、驴车慢腾腾的走在路上。
没有多长时间,唐继光就来到第二个关卡了,只是这个关卡的士兵就没有那么严格了,这让唐继光有些皱了皱眉头。不过唐继光并没有说什么,虽然是没有那么严格,但指的是和之前的关卡对比,按照军中的训练,他们并没有算是松懈。
到了第三个关卡,士兵居然连拒马都不摆。四名士兵坐在树荫下歇凉,还有六人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了。唐继光眉头登时皱起来。在马背上,唐继光对吴十亩吩咐道:“别报我的身份出来!别拿令牌!把自己当是建奴探子,看能不能混进去!”
吴十亩疑惑的看了唐继光一眼,见唐继光不像是开玩笑,这才肃然道:“末将遵命!”
吴十亩策马走在前面,兵所中走出四名士兵,拿着长枪,喝问道:“来者是什么人啊?”
在树荫下休息的士兵也拿起长枪,不过并没有走上来。大概不想被太阳晒着了。
一夹马肚子,战马小步跑到那四名士兵跟前,吴十亩一脸倨傲的在马背上居高临下说道:“看到这身服饰吗?这都不认得?笨蛋都看得出本官乃军门身边的亲兵!你们还不快快让路,耽误了军门的事情,本官定然让你们吃上一顿杀威棒!尝尝厉害!”
“总兵府的?有令牌吗?”一名士兵问道。
“吃懵了你们!一边去,老子赶时间呢!”吴十亩勃然大怒,厉声道。
士兵犹豫了一下,四人对望一眼,便让开道路。
这次论到唐继光勃然大怒了,吴十亩令牌都没有拿一块出来,就靠一身衣服一张嘴,居然打通了前往兵仗局的道路。
如果换了建奴的探子来,这意味着什么?
唐继光不去兵仗局了,怒吼道:“你们是那一部的!令牌都不拿出来。就让人走!军规上是怎么写的?”
“是走就走吧!总兵府的就可以那么嚣张了!”一名年轻些的士兵不忿的回了一句。
唐继光还没有如何做声,吴十亩已经勃然大怒,策马冲上去。一马鞭下去,打的那士兵脸上皮开肉绽,滚在地上惨叫。
在树荫下的四名士兵也坐不住了,拿着长枪冲过来。
吴十亩翻身下马。环视一番,不屑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兔崽子的!这是军门,什么时候轮到你在嚎!”
余下的七名士兵登时惊疑不定,在兵所里面再次走出两名士兵。腰间腰刀都拔了出来。当他们听了吴十亩的话,更是惊惧交加,
吴十亩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拿着马鞭准备再给那敢对军门吼叫的士兵几下。
唐继光被嚎了后,心中虽然也不高兴,说你了还有理?不过唐继光觉得那士兵受到的惩罚已经够了,最主要的是,上级做得好。下面的士兵会如此宽松吗?
“好了!十亩。”唐继光喊道。
唐继光的话吴十亩可不敢不听。对着空气挥舞几下,马鞭发出一声声尖锐的破空之声。“算你走运!”
“说吧,你们是那一部的?”唐继光黑着脸再次问道。
余下几个士兵都战战栗栗的,一个年纪大一些的,鼓足勇气说道:“小的……小的是刘彪,刘把总部下的!”
“刘彪?”唐继光可不是个个把总都认识的。一个把总不过是管五百人。东江镇二万人,里路上把总是四十个。但实则不然,东江镇还有一些兵败的明军将领。唐继光不愿意用他们。就给个虚衔养着,反正大明俸禄出名的低,唐继光也不差那么点钱。
而在这里面,高官的自然多少也有些能力,早就到了其他地方。反而那些低级的军官,把总这些留下来不少,近二十个。再加上千总、兵马守备使、游击将军、参将这些。东江镇把总以上的人可是近百,唐继光那里可能会认识那么多。
特别是最近又扩军,把总就多到海了去了。
一名跟着林大福留在东江的亲兵反倒知道,大概是平日跟着林大福接触的将领不少。“军门,是丁守备麾下的!”
“丁文礼?”唐继光皱皱眉头。
“是的!”亲兵应道。
唐继光更加怒了,陈策居然让丁文礼来负责运送粮秣,这家伙手下士兵如此,能够护得住粮秣吗?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非常重要的!
特别唐继光还在东江有不同的军功评定,并非一味的凭人头评定军功。比如冲锋第一的,无论有没有杀得了人,只要不逃跑,就可以得到三转军功,冲锋靠后的自然差一点。追杀溃败士兵的,军功最少,一个人头才半转而已。
而运送粮秣在唐继光重视下,军功提高了一些,属于性价比比较高的。功劳也许不是最多,但绝对谈不上少,最重要的是比较安全。
陈良策将这等好差事交给丁文礼,唐继光也没有什么意见。丁文礼和陈良策都是当初镇江投降过来的,关系自然不差了。想手下人像圣人那样,是不可能的。但你丁文礼最起码也得端正态度!
唐继光越想就越怒,朝亲兵喊道:“去找陈良策和丁文礼来!”
“是!”两名亲兵应诺一声,还有两名亲兵主动让出战马,好让他们一人双马快些。
“你们!”唐继光看着这些士兵,黑着脸说道:“叫刘彪过来!”
“是!”士兵哭丧着脸应诺,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
唐继光也不走了,就逗留在原地,坐在一块石头上。铁青的脸容,叫吴十亩也不敢靠近唐继光,只是就近找了块干净的地坐下来。
也没有让唐继光等多长时间,一名长着盔甲也掩饰不住大肚子的把总骑着一匹瘦马赶来。看这他胯下的那匹瘦马,吴十亩等人都为其佩服,驮着这么一大堆肉,这都没有倒,真是‘马’不可貌相啊!
“末将刘彪参见军门!”瘦马还距离唐继光十来步,马上把总来了一个似滚地叩拜的翻身下马,动作说不出的滑稽。
就算是怒火中烧的唐继光,此刻也禁不住嘴角微微翘起。
“起来吧!”唐继光虽然笑了,但可不代表唐继光满意刘彪。一看刘彪这个人,就知道是一个擅长阿谀奉承的家伙。至于是不是小人,唐继光还没有下定论,毕竟当上把总,应该说也有几分本领。
“谢军门!”刘彪满额头冷汗的站起来,看他那辛苦的样子。
吴十亩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唐继光也露出一抹微笑。
刘彪也不在意,在一边乐呵呵的赔笑着。
唐继光却是心头一凛,刘彪的动作让唐继光想起了安禄山。史书上就是说安禄山仿佛一个皮球那样,靠着这讨好了唐玄宗李隆基,最后却是此人发动安史之乱,使得唐朝国势急转直下,国力大减,国家也变得动乱不堪。
唐继光黑着脸,问道:“你可知道本官为什么叫你来?”
“末将手下儿郎做事不尽心,实在罪过!只是希望军门也体谅一下,因为前面有两道关卡,稍微松懈一些,也并非没有原因的!”刘彪说道。
唐继光脸色更黑了。“如果是这样,本官何必设立三道关卡啊?拉下去打!刘彪三十军棍!士兵每人二十军棍!”
“军门饶命啊!”刘彪本来想让唐继光罚的轻一些,想不到唐继光反而准备重罚!
这可是三十军棍啊!别看电视机上面说什么八十大板、一百大板的。稍微聪明一些的人都知道这可能吗?那碗口处的木棒,别提用十分力了,就算是七分力,八十大板下去,就算人不死,这腰骨都要断啊!
而军棍更甚之,军队的都是什么人啊?虎背熊腰的士兵不说,那性质上也不同了。如果说官府打大板是民事,军队里面的军棍就是刑事了。
五十军棍下去,就足够活生生打死一名壮汉了,三十军棍下去,不在床上趴几个月,休息一年半载,休想下地。
刘彪的求饶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怜。不过吴十亩他们都是什么人啊?能够成为唐继光的亲兵,那个不是尸山血海那里出来的?不敢说这心肠硬得仿佛铁石那般,但让刘彪随便喊几句就心软,那也未免太过小看他们了吧?
两名亲兵架起刘彪在地上,因为没有军棍,两名亲兵从马鞍上拿下骑矛代替。一人一棍,轮番打下去,只见棍影,不见棍身。
刚刚开始刘彪还忍着痛苦求饶,但很快就撑不住,大声惨叫着。不过这惨叫声很快就又没有了,并非是打完,而是痛的刘彪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边的士兵看的心惊胆战,想逃跑,却又没有胆量。一个个轮番打下来,亲兵们都气喘吁吁。至于那些士兵和刘彪只剩下趴在地上,和张大嘴巴喘气的力量了。
这个时候丁文礼终于赶来了,通行的还有陈良策和陈鼎。陈鼎估计是和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不过丁文礼和陈良策一同赶来,却让唐继光心中对陈良策多了几分忌惮。
没有人愿意手下人太过亲密的,特别丁文礼还是掌握相当兵力的将领。
PS:错误估计能力了,没有什么灵感,今天码字有些困难,只能够两更。明天补上今天欠的一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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