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学子们嗡嗡哄哄议论当儿,突见食堂处走入一个高挑婀娜的身影,一身白色儒服大袖飘飘,衣袂如飞,倍显Щщш..lā
“噢呀,是陈学士,她怎么来了?”
霎那间,食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所有人目光都是望着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学士、国子丞,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来到食堂用餐。
不过说起来,今天食堂内也不止用餐这一件事情,最为关键的是崔文卿和南明离约定之事也会在这里进行揭晓,莫非陈宁陌是专程前来观看两人约定胜负情况的?
一时之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学子们相互悄悄议论不休。
陈宁陌对周围学子异样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的议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顾自的上前打好饭菜,寻得一张八仙桌,落座优雅的吃了起来。
便在这个时候,崔文卿和高能也是走入了食堂内。
他们刚刚到来,登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的高能显然经过了一番准备,就连寻常那皱巴巴的学子袍服,也罕见的干净整洁,不见褶皱,显然是少了一份往日的邋遢。
只不过那张胖脸上,却布满了显而易见的忐忑之色,笑容也是非常勉强,看得学子们更是忍不住在心内猜测:莫非今日他们无法赔上司马薇的长裙,故此才这般神情?
比起高能,崔文卿显然要云淡风轻许多,刚走入食堂时眼见这么多学子围观,他连忙停下脚步抱拳示意,感谢学子们前来支持。
走得没几步,崔文卿突然发现了正坐在不远桌上的陈宁陌,不禁微微一愣,挥手示意高能先去打上饭菜,自己则走了过去,笑问道:“怎么,今儿个学士也前来食堂用膳?”
陈若瑶放下筷子,微笑发问:“怎么,难道我就不能够在这里吃?况且今日食堂还有好戏上演,自当来此。”
崔文卿哈哈笑道:“也对,说起来还要多亏学士当日为我和高能说了一句公道话,才能使得南明离立下道歉约定,学士对于今日结果,自当好奇。”
陈宁陌淡淡一笑,美目望向了崔文卿斜挂在身的布包,心知司马薇的那条长裙便在其中,忍不住好奇问道:“那条裙子……究竟如何了?”
崔文卿嘿嘿笑道:“学士你着什么急,待会不就知道了么!”
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陈宁陌不禁轻哼一声,显然有些不满意。
片刻之后,南明离和司马薇也是联袂而至,原本闹哄哄的食堂陡然变得安静,气氛也是一瞬间就凝固了。
见状,崔文卿站起身来,含笑着迎上前去,拱手作礼道:“原是南公子和司马小姐到了,在下已经等待你们半天了。”
闻言,南明离却是冷冷一哼,负手而立冷然言道:“难道你以为我南明离还会言而无信,就此退缩不成?三日之期岂能相忘?崔文卿,咱们开始吧。”
“好!”崔文卿点了点头,这才重重拍手环顾周围亢声言道,“诸位同窗,三日之前我和南明离在食堂内定下约定,承诺如果我能够在今天赔偿司马薇一条一模一样的长裙,南明离便就当日侮辱高能一事,当众向着高能道歉,现在约定之期已到,在此我还请大家作个见证,看看我崔文卿是否能够赔得了司马薇的长裙。”
话音落点,周围人们全都一阵议论,坐在人群中的陈宁陌一双好看的娥眉也是淡淡蹙起,暗忖道:“听起来崔文卿的口气如此淡定,莫非他非常有把握?”
闻言,感同身受的司马薇也是心头一沉,冷声言道:“崔兄,短短三日之期,我很是怀疑你能够赔得上那条裙子,在这里我先申明一点,你所赔偿的长裙必须与我原先那条一模一样,否则也还是算你输。”
“可以!”崔文卿想也不想就已经点头,干脆利落的摘下了肩头所挂着的布袍,将一件红如火焰的长裙从包内取了出来。
霎那间,所有人的心儿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上,静静的等待着胜负之分。
在见到红色长裙的那一霎那,司马薇芳俏脸神是微微一变,因为她已经敏锐发觉,这条长裙所采用的布料与她原先那套裙子正是一般无二,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待到崔文卿将长裙拿在手里轻轻一抖,将之完完全全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司马薇又发觉这条裙子的裁剪手法也是与起先那条相同,根本没有半点差别。
难道崔文卿真的已经托人买到了一模一样的布料,并请求姜小月亲自裁剪成衣?
想到这个可能,司马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与南明离面面相觑了一下,心内均是升起了阵阵疑惑。
这几日他们早就已经令人买光了洛阳城内裁剪长裙的那种布料,崔文卿怎会有能力还能买到布匹?
况且应司马薇之请,姜小月也已经答应不会为别人缝制长裙,这样一来,即便崔文卿买到布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断然无法裁剪。
但是这条裙子,又是怎么来的?莫非崔文卿如有神助,竟请到了不亚于姜小月剪裁技术的高人?
正在大是不解当儿,司马薇忽地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愣了愣惊讶问道:“崔文卿,你手中的这条裙子莫非就是我原先那条?”
崔文卿颔首笑道:“对啊,我拿回去洗洗干净,就将之还给你,你莫非还以为我会重新给你制一条不成?司马小姐,这种布料很贵的,咱们能够节约就节约一下,洗干净穿穿也是不错。”
听他这么说,司马薇彻底放下了心来,旁边的南明离更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冷笑。
凡是珍贵的绫罗绸缎,沾上油渍都无法清洗干净,不管洗上多少遍,也都会在浸油处留下丝丝暗渍,这也是大齐人尽皆知的常识,故此司马薇的这条长裙沾上油污,算是已经毁了,根本不可能复原。
然而没想到的是,崔文卿却说只是将长裙拿去洗了洗,如此一来,那自然就算他输了。
眼见于此,围观士子们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其中夹杂着许多幸灾乐祸的嘲笑,显然是在嘲笑崔文卿的不自量力,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