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把手机放一边,双手穿过方策西的腰往自己一拉,方策西被迫坐下,背撞到他的胸膛,她有气,又蹲起来,还扳开他的手臂。
余笙唇呡了下,坐近了些,一手搂住腰带回来靠着自己,紧紧箍着,另一手指背擦着她的眼泪,说:“没事儿,我妈在路上,别的,我来处理。”
方策西没再蹲起,但挡开了他的手。
余笙还是去擦另一边,她又挡,他便抓住:“是我不该耽搁你跟着卫柒,我知道错了,没有下次行吗?”
方策西许久才“嗯”了声,她从见到卫柒把刀猛地往自己胸膛扎的那一刻起,她脑子就紧绷得不行,与卫柒争夺刀子时,早就消耗掉了她的全部力气,她这会儿也没放松,头疼得厉害,她闭上了眼睛,后背靠在他腿上。
余笙见她这疲惫的样子,便抱着她的头,按在胸膛,又拉下了她湿润的口罩:“睡会儿,等我妈到了叫你。”
方策西没再反抗,她确实也非常累,不止是生理上的,心累大过身累,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闭着眼问:“会不会有人来这儿。”
“这画室是传说中的鬼屋,白天美术班的用得都少,天快黑了,没谁敢来,你放心睡,我在。”
方策西没再答,她不想睡,只是想眯一会儿等言敏来,可这又换了新地方住的两晚,她都没睡舒服,加上余笙的怀抱给的踏实感,她眯着眯着,就真睡沉了几分。
言鹤次在挂电话三分钟后拿到金熙媛号码,接通就问:“你在哪儿?”
金熙媛存了他电话的,只是从未拨通过,听见言鹤次的声音,自己还多委屈似的哭起来:“我~我在......”
“我看到你了,站那儿。”
她正往校门口走,言鹤次刚进大门,他跑过去就扯着她的衣服往校外带。
一直扯到附近一个没人的巷子里,将她甩到角落:“你刚干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干,是...卫柒,她要杀我,她像个疯子一样,阿次,”她站起来,双手揽着他的手臂,“卫柒是神经病!”
言鹤次揪着她的衣领:“你再说一句!”
“她她真的有病啊,她拿刀要杀我,我没骗你!”
言鹤次另一只拳头举起来,没砸下去,不仅因为发过誓,不打女人,还因为,余笙既然说不要让金熙媛乱嚼舌根,证明她说的那些,多半是真的,那么,不管事情起因经过如何,在还没达到让她守口如瓶的情况下,贸然动手,可能她不会听话。
学校这地方,有几个带脑子的。
金熙媛如果说出去或者告诉老师,一传十,十传百,他顶得住众人说三道四,眼神怪异,卫柒呢?
她就算也顶得住,他舍不得。
并且,还很可能学校这边为了安全着想,会让这样极端的学生退学,或者转学,即使不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但金熙媛这种有金有背景的人,只要她想,弄走一两个同学,也不是难事。
言鹤次擩开金熙媛,他站原地,烦躁地蹂躏头发,他在想,什么方法能让金熙媛绝口不提,最好当做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