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照顾着方策西往厕所里吐了好几次,给她递水,给她擦嘴,给她拍背,给她揉胃!
方策西吐完就说:“好难受,再不喝酒了。”
余笙怼她:“该,我让你不喝的。”
方策西就蹲在厕所,双手抱着要炸的脑袋:“太难受了,难受得想死!”
余笙也蹲在她旁边的,一手拿水杯,一手抚着她的背:“嗯,我知道,给,喝口水。”
方策西甩了甩头:“你不知道,余笙,你不知道。”
她又哭起来,断断续续地:“没有......没人会知道,我很难受啊...余笙...”
她哭着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余笙赶紧把杯子一放,把她捞起来:“我糙,你别坐这儿啊,难受就先去睡。”
她完全不理他,也不要他扶,只一个劲的撑着额头和眼睛哭。
言鹤次一进屋就躺沙发上睡的,手机在他手里还没挂断。
方策西和余笙的对话就传了过去。
卫柒捂在薄被里,横流而下的泪,逐渐湿了枕。
余笙没办法,只好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哭,想着再一次等她哭够再弄她去睡。
可这次,方策西捂着眼睛哭着哭着,竟对他说:“我不是喝了酒难受......我心里难受......我心里难受啊......”
余笙:“可以跟我说说吗?”
方策西摇了摇头,头垂着哭得越发厉害了,眼泪浸湿了脸上的纱布,血液沾了水,晕染开来。
余笙将她手拿下来,扶着她的头,把她的纱布取了,那一条伤口溢着血,周围还红着。
他手背擦掉了她的泪水,捧着她半边脸,拍了拍:“眼睛睁开。”
方策西听话地睁开了眼,余笙看到她双眼还是涣散的,明显人还醉着。
余笙将她两只手臂搭在肩上,托着她的腰:“先起来。”
方策西被她拖进书房,余笙的手还在门上,方策西整个人靠到门板,使得门“嘭”一声关上,卫柒没再听见声音,但她一直没挂电话,直到十五分钟后突然挂断,她再打,关了机。
余笙单手托着方策西的腰,把她垂着的头抬起来:“喂,别哭了,伤口都流血了,得换换纱布。”
方策西推开他:“不用,就这样......就这样......”她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余笙扳回她的肩膀,让她靠着门稳住身子:“你听话成吗,方策西?”
余笙语气有点凶,手上的劲儿也重。
方策西愣了下,脚一踢,情绪也上来了:“你凶什么?”
“啧,你别那么犟好吗?你这脸还要不要了,准备戴一辈子口罩吗?还是顶着一条疤过日子?”余笙无奈道,语气软了下来。
方策西无神地看着他,眼里的泪成一条线地流,含糊着说:“要是杀我妈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就必须戴一辈子口罩,我得苟活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余笙愣在原地,方策西垂着头痛哭着,他捧起她的脸:“你说什么?方策西?”
她只哭自己的,说自己的,双手按在胀痛的头上,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她抓着头发,哭声压抑:“我妹......我都保护不了......我更养不起......她以后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方策西,”他拍了拍脸,“方策西。”
忽地,她开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