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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年假了,各级官员多迎来了近一个月的长假,而秦牧也决定好好休息几日,什么也不想,让自己的神经舒缓一下。
长安城里,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烈,街上百戏开锣,秦腔铿锵有力,直上云霄。
御花园里,园林殿阁宁静安详,太液池边的梅花开了,与雪争白,随风送香。
秦牧斜卧在池边的以翠薇殿里,殿中地砖下通有地热,秦牧只穿一件玄色阔袖袍子,仍感觉到暖洋洋的。
旁边的攀枝莲花薰香炉上,一缕香烟袅袅飘着。
黑漆纹葵轩窗下,董小宛头戴凤尾金步摇,脚穿白绫袜,盘坐在琴台前,玉指轻抹慢捻,琴声清澈,温暖,直抵人心灵深处。
站在琴台边的李香君,裙拖六幅湘江水,鬓抹巫山一段云,一枝玉箫于唇边,一缕箫声与琴声交织和应着,相互倾诉,但又永远不会重合;
琴与箫,动与静,温婉与低沉,交相错出,就像两个恋人,相互爱慕,相互惦记,却是一个江南,一个塞北。山水万重,烟雨千声,隔着岁月的风尘,心灵相通,却只能遥遥地相望。几许情深,丝丝缠绵。
秦牧斜躺着,细细地去用心聆听,心中不禁感叹,难怪二人能名闻千载,靠的绝不光是她们的倾城的容貌。
美丽的女人很多,美丽而又充满才情的便不多了。
两人合奏的曲子,有种浪漫和温馨的感觉,但同时也包含着浓浓的幽怨和相思,使人感慨万千:可爱而可哀的岁月,就这样的流逝,不着痕迹,天空没有痕迹,而鸟儿已经飞过。千江月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还给世界一派清明和寂寞,心酸眼亮那一刻,也许会有片刻的彻悟。
曲终之后,董小宛见秦牧闲着眼睛,呼吸细长,以为他睡着了。
董小宛吸上月白色烟缎攒珠绣鞋,拿来一张毯子轻轻盖到他身上。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他。
看着秦牧一对舒展开的剑眉,董小宛莫名有些心疼。
她和李香君等人,谁不是满身才艺,但秦牧身为皇帝,终年劳心劳力,根本没有几日清闲好好欣赏。
他的时光伴随着着无数的军政大事,烟没在积如山的奏章里,二十来年的年纪,五陵少年正是清溪白马,悠游于水榭歌台的年纪,他却只能终日为国事劳心伤神......
董小宛忍不住轻轻一叹,伸手轻轻抚动毯子边沿,让它更烫贴一些。
“姐姐......”李香君轻轻叫了一声,欲说还休,大概她也猜到了董小宛心中的感受了。
俩人走到轩窗前,对着窗外横斜的梅花,一池清水,李香君回头看了秦牧一眼,才轻声说道:“我听说姐姐刚见到陛下时,有些不愉快...........”
“妹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董小宛初见秦牧时,他的冷漠强横的态度,让她感觉象遇到了强盗一般,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化。
“我只是有些感慨,我刚遇到他时,感觉他象个书呆子.....”李香君突然意识说这些有点不适合,便转而说道,“我猜现在姐姐最大的心愿,应该是给陛下生个一男半女吧。”
“香君妹妹你不是吗。”
娇小玲珑的李香君依着董小宛,幽幽地说道:“姐姐,我找太医把过脉,太医说我的身体很好,陛下他龙精虎壮的,可........你说咱们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
说到这,董小宛也不禁叹了一声:“这大概是命吧。”
宫里的女人,现在再得宠,若是没有一男半女,终究避免不了晚景凄凉。
卞玉京后来入宫的,都生了一位公主,她们俩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这成了俩人最大的心病。
“姐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咱们身子太娇弱了。”
李香君身子娇弱,董小宛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生性好静淡雅,缺少运动,在众女中身体是最娇弱敏感。
俩人时常一起承恩,对彼此的情况都很清楚,想去想来,或许只有一这点是相同的了。
“啊!”
董小宛与李香君突然感觉纤腰被楼住,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回过头来一看,发现是秦牧靠在身后,“陛下,你怎么起来了?”
秦牧拥着二女,看着穿外的梅花倒影在清澈的池水上,随口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脸色不由得一红,“没....没聊什么,陛下不是睡着了吗?是不是奴奴把您吵醒了?”
董小宛垂着螓首,玉指轻捻着腰间的兰色如意丝绦,秦牧从身后贴着她,那温柔的感觉,舒服得他长吁了一口气。
窗外的太液池上弥漫着淡淡的白气,梅花的清香在风里轻送,静静的园林亭阁间,偶尔走过几个宫女窈窕的身影,一切是那么安详。
“别担心,孩子会有的,一定会的。”
“陛下.......”
秦牧呼出的热气吹在董小宛那清冽如玉的粉颈和耳珠上,让她身体酥软得只能用双臂支援在窗子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暖的室内没有一丝风,袅袅的炉烟轻轻淡淡,氤氲似幻;雕红漆戏婴博古架上,书画余香。描鸳鸯戏水的檀木屏风,一季光阴自闲。
秦牧拥着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在这冬日的窗前,享受着一晌温馨。
求子心切,二女的心思秦牧完全能理解,她们偷偷找太医诊脉的事秦牧也有所耳闻,但这种事吧,有时还真是急不来,此时此刻,秦牧也只能如此安慰她们。
对于这个心思,李香君倒没打算瞒他,既然已当面说破,李香君便也不再掩饰,楚楚可怜地说道:“陛下,奴真想要个孩子。”
“想要孩子就主动一点。”
“主动一点......”李香君回过味来,悠地瞟了董小宛一眼,然后羞嗔着对秦牧道:“陛下可想得美!”
“岂有此理,朕为你们分忧解难,你倒编排起朕的不是来了,找打!”
“啊,陛下要打,怒可不敢反抗,陛下打吧。”
李香君说着弯下脸,臂儿对着他,看得秦牧一呆,等他反应过来,李香君却早已如百灵鸟飞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平康坊,崔世宏那片空地上,数栋规模宏大的钢筋水泥建筑,已经建到了第五层,已有四丈多高。
年关将即,数以百计的工匠劳力还在工地上忙碌着,每天都招来大量的长安市民观看,一筐筐搅拌好的混凝土,被高高的吊臂吊上去,号子声此起彼伏。
工地旁一家卖炉子的店铺生意兴隆,这种炉子与旧有的炉子不同,外头象个铁皮做的水桶,里头有红泥,是专门用来烧蜂窝煤的。
黄陵县离长安大概三百多里,境内有大量煤矿,唐宋明各朝都有开采,但开采力度不大,加上原来的煤块不易引火,百姓不愿用,这也是制约黄陵县煤矿开采的原因。
自从皇帝下旨禁止滥砍滥伐后,黄陵县煤矿也加大了开采力度,很多百姓在这个冬季农闲的时候,都到矿上挖煤、运煤,从中能得到不错的收入。
现在每天都有大量的煤炭从黄陵县运来,然后被加工成蜂窝煤。由于蜂窝煤易于引火,耐燃,比烧柴草更经济实惠,百姓都乐于接受。
除了黄陵县,在汉中的勉县、陕北的子长县,陇山东陂的陇县,天水等地,也都开始了大力开采煤矿。
这不但迅速提高了煤炭产量,也给农闲时期的青壮提供了很多雇佣机会。让各县的官府同时多了一条财路。
一个产业在悄然兴起,这一切,只因为皇帝的一个决定。
据说西京官员正在规划,准备修建柏油路,通往各个主要的煤矿产区。而朝廷也有规划,准备修一条成都到长安的柏油路,把成都平原与关中平原勾连起来。
若是这条干道真的动工,必定带给沿途百姓更多工作的机会。
成都平原在战国时期就是秦国的粮仓,把成都平原与关中平原勾连起来,战略上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它不但会改变四川自成一体的格局,而且把四州的粮仓与关中兵库勾连起来后,对稳定西北边疆,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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