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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您的订阅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等待或购买前文可见 迟樱婉拒他:“我现在还不想签公司。”
“哦?是吗?”陆靖言低垂着眉眼,沉声道, “你已经大四了。现在不签约,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迟樱皱了皱眉:“陆总,我和您不熟,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晚宴前,我看过你的简历。”陆靖言淡淡看她一眼:“我招聘员工,从来不讲情面和关系, 不需要和你很熟。”
“……”招聘么, 可是陆靖言问她的第一个问题……不是他们是否见过?
迟樱问道:“您的助理说找我有事, 也是因为这个?”
陆靖言不置可否, 然后用目光指向岳濯:“你和他很熟?”
陆靖言话题转得快, 迟樱也看岳濯一眼,不否认:“嗯。”
岳濯大惊,赶紧摇头:“不熟不熟, 不是很熟。”
迟樱看向岳濯:“????”厚葬友军。
岳濯识趣,就要把座位让给陆靖言。陆靖言面色冷沉了几分, 转身离开。
……
用完晚餐, 岳濯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拭着指尖,道:“这其实是我的地盘, 不用你请客。”
“你的地盘?”
“嗯, 这酒店是我家开的。”
迟樱皱了皱眉:“我是为了感谢你, 所以请你吃饭。如果你不让我付钱……这顿饭会失去它应有的意义。”
“其实我不是你要感谢的人, 你应该请……”
岳濯担心隔墙有耳,环视了一圈。陆靖言也在前台结账,此刻背对着他。
岳濯心虚,生怕陆靖言背后长耳朵,于是没有说出真相,道:“那好吧。”
迟樱本来想等陆靖言离开,再去结账。谁知道陆靖言在前台待了十分钟也没有走,可能是前台机器出了什么故障。
而对面的岳濯一脸“要不我帮你结账吧”,迟樱只好起身。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裙摆,便向前台走去。
迟樱走到离陆靖言还有一米的位置,有意地放慢步子,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原来一个女服务生看陆靖言看得入了迷,一时间竟然忘记看眼前的人和路。她惊呼:“诶,小心!”
迟樱重心不稳,一个趔趄,直直地撞向了陆靖言的背。
陆靖言及时转身,接住了她。
迟樱胸前的绵软直接撞上了陆靖言的右手臂。压着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很挤,还有一阵异样的感觉,电流一般地窜遍了全身。
迟樱愣了一瞬,脸蛋烧红,立刻弹开:“打扰了。”
迟樱迅速结账,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靖言修长的指尖抚了抚右手臂的余温,耳尖不由发烫。
他唇角微弯:“……弹力还挺大。”
迟樱听不见陆靖言说了什么,倒是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收银的机器……不是没坏吗。
***
转眼间,到了迟樱和顾远琛签约的那一天。
迟樱轻轻叩响了门:“顾导。”
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进来。”
顾远琛名望颇高,但其实是一个很年轻的导演。
顾远琛的工作室光线敞亮,干净质朴。不如她想象中艺术家所固有的深沉,让人明净舒心。
顾远琛抬眸,凝视着她:“试戏那天,你失误了。”
他那日清楚地看见,迟樱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她眼底的灰色让他心惊,也让他相信,眼前的女孩拥有着比寻常人更深刻的经历。
他给了她第二次机会,没想到迟樱迅速恢复了状态,出色地完成了对三个角色的演绎。
顾远琛如获至宝。他甚至和编剧一起对剧本进行了修改,给迟樱增加了近乎十倍的戏份。
迟樱垂了垂眸:“是。”
顾远琛淡淡地“嗯”了一声,把剧本和合同一并推给她。
迟樱认真地翻看手中的资料。
电影名为《绿阳》,故事里记叙了一个革命抗战时期,大山深处的平凡小人物们以他们独特的姿态,深刻地作用于历史进程的故事。
而迟樱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哑巴。
难怪试戏的时候,题目全部都是眼神戏。
对于不能发声的哑巴而言,充沛的内心活动,绝大多数都体现在眼睛里。
再翻下去,迟樱发现她的戏份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不是她以为的区区几个镜头,而几乎是贯穿了整个电影情节的始终。
甚至还有和主演搭戏的片段。
迟樱看得很认真。
静谧的空气中,只有时不时传出的纸页翻动的声响。
她温柔的碎发轻轻地垂落在耳畔,愈发衬托出姣好的脸庞白净无瑕。
顾远琛注视着她,问:“来年三月份,需要去外地取景拍摄,时间上有没有问题?可不可以空出来。”
迟樱点了点头,声线柔软:“没问题,谢谢您愿意给我机会。”
“你可以先熟络一下剧本。”顾远琛目光凝肃,语气郑重,“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我希望你一条过。不是任何情况下,你都有第二次机会。”
***
毕业大戏在每年的十二月份举办,不论是对于学校还是个人,都是重中之重。
学院的规定是,表演系每个班都要出一台,每个同学都要参与。
即便如此,选角的时候也是按照角色依次试戏敲定,确定最合适的人选,毫不含糊。
也许在平时的表演训练里,大家不会争抢着当主角的风光。但现在,绝大多数同学都报名了男主或女主的试戏。
廖雅云是她们毕业创作的老师,同时出任这场毕业大戏的总导演。
她站在讲台上,语气正经,表情凝肃:“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所有面试成员会统一妆面。生活委员,负责安排化妆师。”
生活委员郁雪菲应了声好。
谭珂坐在郁雪菲身后,拍了拍她:“我有一个化妆师朋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她,量大从优,比市场价低很多,可以省下不少经费。”
廖雅云听宋青峰谈起过谭珂的事情,难免对她有所成见。廖雅云睨了谭珂一眼:“我话还没说完,还请同学们安静。”
谭珂心里不服,但廖雅云毕竟是总导,决定了她能不能拿到女主角,不好得罪,于是乖乖住了嘴。
十分钟课间的时候,谭珂和郁雪菲又就着化妆师的事情讨论起来。
“她们在说什么呢。”迟樱支着脑袋,看向谭珂和郁雪菲的方向。视线里,郁雪菲时不时唯唯诺诺地点头。
赵菀闻言,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无奈道:“隔这么远,就算是千里耳也听不见呀。”
迟樱问她:“你们生活委员和谭珂关系很好吗?”
“郁雪菲吗?她们是室友,我猜关系不咸不淡吧。不过郁雪菲家境不好,谭珂又经常带着她们胡吃海喝,郁雪菲应该挺感谢谭珂的。”赵菀耸了耸肩,“你知道,钱是完全可以收买人心的。”
迟樱沉默了一刻,应她:“嗯。”
赵菀凑近了些,压低声线:“怎么,莫非她们在密谋什么大事啊。”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菀菀,你有没有看过……霸道总裁小说。”
赵菀一听来了兴致:“《霸道总裁小娇娇》?实不相瞒,初中那会看过不少,并从此对领带情有独钟,做梦都想捆绑PLAY。”
迟樱忍俊不禁:“没想到你看起来清纯无害,内心还挺野。不过,那得浪费多少领带啊。”
“人生怎么能没点趣味是不是。”赵菀眯着眼睛地笑了笑,“说吧,霸总文怎么了。是要我给你推文吗?不过我可能记不太清楚了。”
“我想到作者总是喜欢拿化妆师做文章,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谭珂插手这件事情……”
短短几分钟内,话题“偶遇陆靖言”自发地窜上了微博热搜。
摩天大楼是政府盖在市中心的中心大厦,陆氏业务广,几乎掌控了整座城市的经济命脉,陆靖言出现在这里并没有意外。
只是平日里很少有人能有机会和他偶遇,这就和偶遇明星一样,是则大新闻了。
照片中,陆靖言的身形高大颀长,气质矜贵优雅。
偷拍的人很多,但每一个角度都俊美无俦,这很难得。因为哪怕是娱乐圈中的鲜肉腊肉们,都没有这么能打的颜。
更何况,陆靖言拥有特殊的总裁身份,这意味着多金、高学历、高智商……
纵然“偶遇陆靖言”这种热搜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迷妹们还是疯狂舔屏,土拨鼠尖叫升天。
不久后,有网友又po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陆靖言在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说话。
背景虚化了,但也能看得出,除了几幅陆总特助的熟悉面孔外,并没有什么外人。
女生化过妆,在手机相机自带的滤镜效果下,皮肤白白的。
不过她神色羞怯,低低地垂着头。
一时间又掀起千层浪。
吃瓜群众:
“啊啊啊啊这女的谁啊,太嫩了吧。[狗头]”
“营销号不要乱带节奏。怎么看都是公事公办好吧。”
“MMP,我愿意用撞南墙八百回,换陆总对我说句话。”
“情敌,拔刀吧!!!”
越堆越高的营销号评论楼中,有人指出,照片中的女生,是参加过地方卫视中综艺节目的小明星舒白。
一句留言让事件迅速升温发酵。
舒白微博沦陷,无非都是些红眼病柠檬精情敌们的谩骂和质疑。
电脑前,舒白看着短短几分钟内飞速窜起来的微博粉丝数,慌张无措。苍白的脸蛋上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
地铁上,被挤在车厢门口的短发女生搡了搡身边的马尾辫女孩,她穿着高中校服,音色清亮:“快看快看,陆靖言上微博热搜了!”
“真的吗?”马尾辫女孩立刻捧着自己的脸蛋凑过来,布满胶原蛋白的脸颊上飞出红晕。
座位上的乘客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很快视线又落回到自己手机上。他们中的半数已经打开了微博,健指如飞。
不出半分钟,马尾辫又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陆靖言的热搜!居然!出现了!女人!”
她激动地用手抓住了短发女生的双肩,直到意识到自己再次吸附了车厢内大部分人的目光,马尾辫才敛下声音,双颊粉扑扑。
“是谁?”
“没听过,好像是舒什么白?”
“我也没听过……”
迟樱沉默地站在她们身侧。
是这样吧。只要舒白出现,陆靖言就会爱上她,一切都会向不可逆的结局发展。
她回避陆靖言……是对的。
……
江崇摁灭电话的瞬间,数十条短信、未接来电提醒一并到来,手机震动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他心惊地拧了拧眉。
短短几分钟内,陆靖言的话题被网友堆起了万丈高楼。
而欧时传媒的公关部员工大多在午休,管理层也疏忽怠慢,没有及时做出处理。
这让他出离愤怒。
江崇刻不容缓地派人公关,火力全开,不留余力。
不出五分钟,铺天盖地的舆论逐渐平息下来。
当马尾辫认真地写完了一百四十字的评论,并摁下发送键,微博突然弹出一个消息框。
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抱歉,此内容违反了《新浪微博社区管理规定(试行)》或相关法规政策,无法进行指定操作。”
“……陆靖言好像在保护她。”她的脸皱成一团,“总裁的女人,两个字——幸福。”
短发女生用食指弹了弹她的脑壳,怒道:“陆总的意思是,这个绯闻不是政治正确的。”
闻言,迟樱片刻错愕。
她登陆了微博,发现从热搜到营销号,所有相关微博文章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荡然无存。
只有舒白的粉丝还在以愈渐缓慢的速率增长着。
迟樱没有看见那张照片。
……
至始至终,只有中心大厦最顶层的会议室内,隔绝着外界流言的侵扰。
摆放在会议厅中央的椭圆长桌大气简约,最中间的座位上,坐着那个气场凌厉的男人。
即使是在座的高层政要,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陆靖言却绷着一张格外冷峻的脸,锐利的冷眸下,汹涌着无边的黯痛。
行事稳健的他,乱了。
从晚宴见到她的第一眼伊始,她就和记忆中的身影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了一起。
她好像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唤醒他最深层的**。
蛰伏的情感势不可挡地破土而出,裹挟着不可自抑的思念,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偶然遇见、梦境荒诞,愈演愈烈。
陆靖言神色极寒,这让会议桌上的高层和政要以为出了什么差池和纰漏,各个也都面露紧张。
他压下繁乱的思绪,强迫自己投入到谈判的工作中去。
会议结束后,与会者严肃的脸容上立刻挂满了标志性阿谀奉承的笑颜。
陆靖言无暇费时费力地周旋,大步离开。
“陆总。”静候在门口的江崇微微欠身,“您的意思我已经向迟小姐转达,但她没有给出正经的答复。”
他还来不及说起舆论的事情,陆靖言面色已经冷沉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