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 梦里（二）

我刚到小变态的院zi那会儿，还是个mao都没长齐的丫tou。

大约是十岁左右吧，反正年纪不算大。

到新主zi的院zi里，由嬷嬷带着我们去给他认识认识，那时候小变态已经略略有了些许不正常的苗tou，xia人们都避他、怕他。

他冷着一张脸，神qing十分可怕，an理说这么看是ting骇人的，但他偏偏长得那么可ai，于是安上这表qing，瞧着就有dian装威风的意思。

我瑟缩着脖zi，跟在嬷嬷shen后，听她细声细气地说着话，然后小变态的yan神在我们中间一扫，或许是我怂里怂气的样zi太明显了，他一yan就看到了我，指着我让人把我拎到shen前。

“你是不是、那个什么？”

作为一个机灵的丫tou，我立刻明白了，主zi这是忘记了我的名字嘛。

善解人意如我，赶忙大声回复了一句：“nu婢孟里！”

小变态皱了皱眉：“就是大伯shen边的丫鬟？梦里？”

我dian了diantou。

他突然就笑了，他笑起来真好看。

他歪过tou，对着shen后站得像松柏一样的一个黑衣大哥说dao：“你说她的名字，梦里，是不是奇奇怪怪的？”

大哥不动如山，就像一棵真的松柏。

小变态勾着唇，摸了摸xia巴，懒洋洋的：“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吧。”

我：“……”

银光一闪，松柏大哥就要ba刀了。

我想也没想，捂着自己脖zi，深xi一kou气，大喝dao：“不行！”

这一嗓zi把嬷嬷、小变态还有松柏大哥都给吓了一tiao。小变态还好dian，只是微微一顿，然后面se不变，抬起tou似笑非笑地看着我，dao：“为什么？”

我又深深xi了一kou气，扑通一声在他脚边跪xia，把当初他的评价原封不动地照搬chu来：“二公zi说过，nu婢是条忠狗。”

“所以呢？”他嫌弃地看着我，“我能杀人，难dao不能杀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dao：“二公zi不要杀我，nu婢会对您忠诚一生的。”

他挑眉：“怎么个忠诚？”

我想了想：“替你挨打。”

这着实不是一个好答案，因为他听完又笑了，依旧是那种让人mao骨悚然的笑。

“这整个季家，可没有人敢打我。”他神se有些轻蔑，但总算挥了挥手，松柏大哥得了令，缓缓退xia。

我松了kou气。

“你说现在要对我忠诚，但我素来和大伯那边不太对付，你这么说不就是叛主？”

我松了的半kou气又战战兢兢地提上来，“可是他、他……”

小变态：“他什么？”

我快速回答：“他已经死了。”

人死如灯灭，不算叛主。

小变态yan神复杂地看着我：“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

我趁机表忠心：“二公zi放心，在您死前，nu婢绝对保证对您忠诚，绝无二心。”

……

小变态的yan神更复杂了，就连松柏大哥也一副被饭噎着的表qing。

半晌，他终于招呼我起来。“不错，zuo谁的狗，就只对谁忠诚。”

我不敢多说什么，低xia脖zi连连diantou。

小变态吩咐说：“以后你就跟着我，记住你自己说的话，我若不死，你绝无二心。倘若哪日有异，便算叛主。”

我连忙答应，又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那要是叛主，会怎么样啊？”

他冷冷一笑。

“会死。”

变态就是变态。

但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不仅保住了，还zuo了小变态的贴shen丫鬟。

挣得不多，gan1得也少，轮椅不用我推，饭菜不用我zuo，他不喜huan喝茶，我每天要zuo的就是给他倒倒白shui，顺便晚上替他上药。

说是上药，也就是把药递给他，这人自尊心太qiang，不许任何人看他换药的模样。

那算是我人生中比较悠闲的一段时光了，那年的小变态还没彻底黑了心，zuo他的nu婢比zuo大爷的还轻松，除了不能多多说话以外，简直是神仙过的日zi。

后来他正式接guan了第四门，掌兵qi、刀剑谱，我的月钱更是shui涨船gao，乐得我天天都在数钱，数到最后被他威胁，再让他闻到铜臭味就让松柏大哥砍我脑袋。

但这种话说多了，松柏大哥已经不为所动。

我也是过了好些日zi才知dao的，原来松柏大哥和我一样也是xia人。只不过我负责伺候主zi，他负责给主zi当打手。

我私底xia问他，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二公zi。

我觉得大家就是因为他脾气差就歧视他。

松柏大哥ca着大刀，刀面在阳光xia闪着阴恻恻的光，不知是不是我yan花，总觉得上tou似乎有几缕微微血红。

血红……

大概是我yan花了吧。

松柏大哥抬tou，默默看了我发鬓间的石榴花一yan。他说：“不要同qing二公zi。”

我：“？”

我不知dao他怎么会产生这么严重的错觉的，但还是耐着xingzi和他解释了一xia。

我说我没有，他收了刀，说：“你可以喜huan他，但你不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