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川不回答,自顾自道:“哪有,我觉得我的话挺好听的,你看你武功高强,人又长的好看,身价不菲,怎么会和我计较呢?”
“你不知道,这些人以前对我可凶了,不带间隔的监视,只要我一出长安,我天,这些人简直比我侍卫还贴心,离我从不超过百步远,但他们从不杀我,只想捉我,如果有其他人要杀我,他们还会保护我,哎,真是稀奇”
陈清然听完季洛川的话,总结出一句:“那你们还真是相爱相恨,啧,多美好的爱情”
“……”,季洛川挑眉,“你就这反应?”他觉得小奶糖的关注点真与旁人不同。
回到马上,两人慢悠悠的骑马,季洛川开始讲诉他三哥的不对劲,看着陈清然的圆眼,觉得他的双眼皮真好看。
道:“我三哥是五年前开始不对劲的,那年三月份,他带着我去姬路城的春集镇”
陈清然一听,哦豁,那不是她出来的第一个地方吗?
季洛川接着道:“这还不是最不对劲的,他竟然带着我去无忧湖,然后还潜入湖底”
“小奶糖,你也是九天人,想必也知道,无忧湖葬的是乐阳公主,所以,我那时怀疑我三哥要去盗墓,可这还不是最不对劲的,无忧湖竟然没有墓”
陈清然眼睛,鼻子都透露出震惊,难不成裴钰……真的是要盗她的墓?
什么仇什么怨,当年明明是他害惨了她,如今,竟然还想盗墓,扰她安宁,男人心,海底针,猜不透,说不清。
“或许因为时间已过千年,乐阳公主的墓被腐蚀掉而已,不过,你那三哥神神叨叨的去扰先人安宁,实在是不孝”
季洛川叹气,“我也不清楚,从无忧湖出来以后,三哥竟然不回家,带着我到处玩……然后,你就救了我们”
陈清然觉得,还真是孽缘,“看来你们两个被追杀,是得罪了人吧,哎,你那三哥冰清玉洁,没想到皮囊之下,竟是这样一副不讲礼义廉耻的模样”
季洛川听陈清然说他三哥品行不端,立马反驳:“我三哥明明是磊落君子,而且他这人长情的很”
“长情?怎么个长情法?”陈清然不解,她就记得她跳崖寻死,那人来救她,接着强吻她。
季洛川自然不知道陈清然心中所想,一五一十道:“以前三哥去北漠办事,遇见一个红衣姑娘,他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光凭眼睛就念叨那少女五年光景”
说到这里,惆怅一声,“哎,也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女子,那么神秘,他找遍所有角落,就是没有她的身影,不过幸好,至少我觉得三哥不是断袖之癖”
陈清然一听,心里叹气,哎,其实当年她不是故意打他,只是她这人心气高,绝不允许自己继续喜爱辜负自己的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来世如何情深,良缘如何金玉,她也不会回头。
季洛川看小奶糖这反应,以为他也陷入三哥的情深,呢喃道:“思追,你说什么才是喜欢,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人”
陈清然看着他脸上的迷茫,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听我哥哥说,喜欢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反应,欣赏,而且不是你喜欢别人,别人就要喜欢你,爱而不得只是喜欢的人没被自己得到而已”
季洛川点头,“你说的对,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有回应,缘分使然”
“好啦,走吧,我还要去探亲,天越来越冷,我可没带厚衣服”
“那我们快走,不过说好的保护我,你可不能食言”
“知道,和小杭一样,都是会磨人的小妖精”
“我没有!我才不磨人!!我很有男子气概!!!”
…………
在这半个月,陈清然和季洛川同吃同行,两人的感情飞快升温,就差结拜为兄弟。
陈清然也打听清楚,李楚弦一家住在那里,今年中了状元,九天皇帝亲笔夸赞,得此人,社稷之幸。
自那一天以后,季洛川没在和陈清然提起裴钰,陈清然也没过多兴趣,她最近清心寡欲的很,打算到了长安,一定要悄悄地逛青楼,她可是好久没看漂亮姑娘。
来到长安的玄武门,陈清然驻马不前,季洛川不解,小奶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问道:“小奶糖,你怎么了,是不想进去吗?”
怎奈陈清然摇头,表示不是,良久才道:“故国依旧,家人不在”
说罢,抽动马鞭进城,季洛川一脸莫名其妙,思追今日怎么怪怪的,不像平时同他打诨骂腔的样子。
入了长安城,陈清然同季洛川告别,季洛川不舍,长安这么大,他怎么知道小奶糖探那家的亲?
陈清然微笑,“无妨,长安再大,终归是一座围城,有缘自会相见”
随后不放心的嘱咐:“你可要小心些,不要惹是生非,少出门,我看你的仇人不少,以后可真没好运气能遇见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骑马就走,季洛川喉咙里的“再会”还没有说出口,少年的背影就消失在人群,算了,他最近得了一坛好酒,还要同杜致礼分享,思罢,也转身就走,踏上回府的路。
陈清然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好不快哉,惹得街边的少女尖叫,纷纷丢手帕,表达自己的喜欢。
“这抹额少年是那个府上的,怎生的如此乖巧,奶甜奶甜,好像”
“怎么,又看上了?前不久新科状元照例游行,你也是这个反应”
“说的也是,我可不能对不起李公子,丰神俊逸且又有文采的人本就少,我可要好好惦记他”
陈清然听着少女们的话,无奈的摇头,这些小花痴还挺可爱,还知道忠贞不渝不能对不起先前喜欢的人。
来到文官居住的安和巷,陈清然特意让长安跑慢些,以防错过李府,长安的李府不少,她凭借心里的直觉,来到尚书府,起身下马。
守在门外的家丁看见自家府前突然来了人,而这抹额少年长的十分好看,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干净清澈,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是长安那个府上的公子。
陈清然下马,对着家丁问道:“请问这是新科状元的府邸吗?”
胖胖的家丁点头,“是,请问公子有何事?”
陈清然见这家丁并不盛气凌人,待人温和有礼,顿时觉得李府的家风甚好,没有娇奢之气。
脸上露出一个淡笑,一字一句道:“烦请小哥告知你家公子,故人来访,特来履行七年之约,请他速来迎之。”
家丁一愣,难不成这位少年是公子在外认识的朋友,听他的语气,好像同公子十分熟悉,态度变成恭敬,“公子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禀告”
转身,撒腿就跑,陈清然直直的挺起背,脸上依旧是淡笑,等待那人的到来。
剩下的另一位小厮不敢怠慢,怕这人真是公子的好友,恭敬的陪站,悄悄的打量这位蓝衣公子,叹道:这位公子真干净啊,是他见过最干净的少年,看他所穿非凡,通身的气度尊不可言,看来也是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