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司机大叔的表情极度恐惧中带着癫狂。
王福泽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冷静点,先喝点水慢慢说。”
“谢谢。”司机大叔手指有些颤抖,这几天压抑在心理的恐惧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他深吸两口气,继续讲到,
“几天前,就是我接你们来万俟镇的那天,我妻子误食了一粒黄金豆。虽然之前老万俟家主下令,提醒过我们最好小心,不要食黄金豆,但吃都已经吃了,也吐不出来。
我们四周邻居也有好几个人吃了,最后没什么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两天后,她越变越怪异。”
司机大叔讲到这里时,又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消失了一整天后,她终于正常了,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还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其实这里面混了黄金豆,然后你和你女儿误吃了?”刘小毛觉得他磨磨蹭蹭,替他把后面的话全说了。
“对,我妻子把那东西磨成了粉,在饭菜里全都混了起来。”司机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情况,提前喝了一碗汤。等我喝完,然后发现我妻子的后脑勺,居然、居然藏着另一张脸。
你知道吗?就是面具人的脸!我只是想抱一抱我妻子,结果她头发下面,还有一张脸正在对着我笑!”
司机整个人精神有些崩溃,手指控制不住的抓着头发,他不长的短发因为太过于使劲而被抓落,后脑勺上因为头皮掉落浸出血渍。
血液慢慢的流下,头发下面,是一张微微凸起的面具脸。已经有了基本的样子,这是颜色和一些细节还没有形成。
看到司机后脑勺的样子,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你们一定看到了对不对,后面的面具人脸快要形成了对不对?”司机沉寂下来,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知道自己快要活不成了。这个面具人正在影响着我,让我对黄金豆逐渐接受,思维渐渐麻木,甚至差点亲手就给我女儿喂黄金豆。
我好庆幸因为职务之便,自己偷偷藏了一辆汽车。这几天我一直在教我孩子确认离开的路线,如果今晚没有遇见你们,我还是会把我的孩子送走的。”
听到这话,一切的悬疑都解开了。
面具人,其实就是吃了黄金豆的当地镇民变化的所以才会永远赶走不完,所以才会无孔不入。
这些面具人顶着之前镇民的皮囊、有着之前镇民的记忆,所以办成原镇民也无法察觉;所以第一个吃黄金豆的人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两样;所以之前看到面具人化成一张皮和满地的黄金豆,才会有那么多人无动于衷。
面具人、黄金豆,已经在这里出现一个多月了。无声无息之间,不知道渗透转化了多少普通的居民。
也许从小到大的好友、同床共枕的夫妻、自己的孩子、高寿的父母带着面具,用极不自然的笑容热情的向你售卖黄金豆。
然后再用几年、几十年不变的声音、习惯亲近你,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给你喂下黄金豆……
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