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一脸灰的事情,她还耐着性子不去想南诏和周游的事情。如今一脸灰同萧诏的亲事被秦王妃这么一闹算是柳暗花明了。萧谣索性跑去寻了萧安然,在幕僚的瞠目结舌中笑着摇着萧安然的手让他应下此时。
萧安然本就同意,还想着若是萧谣萧诏想不出主意他就亲自出手。想不到荣郡王府居然自家将事情给解决了。
萧安然挥退了幕僚,见萧谣急吼吼就要将事情订下,不觉好笑又感动。萧谣起初对他们很排斥,但是后头认下了他们父子后,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他们父子俩。
萧谣越好,萧安然就越舍不得萧谣早早被周游订下。
萧诏和一脸灰的亲事顺利得让萧谣意想不到。
萧相这边自然是好说话,但是荣郡王府那头干脆得更是不像话。许是荣郡王觉得丢脸,正好萧府不错,他就此应下?许是因为怕人说庶女夺了嫡女的亲事怕被世人耻笑.....
总之,萧诏和一脸灰用旁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定了亲事。同萧谣也越发亲近起来。
萧诏和一脸灰的事情解决之后,萧谣就越发想要去南诏想要寻周游。
一脸灰曾问为什么?毕竟南诏那么远,萧谣一个弱女子..虽然力气挺大,到底跋山涉水的不好。
萧谣就道:为什么,还用问么?
她在心里默默地跟自己说:有一个人前世今生想着自己,有一个人自始至终呵护着自己,她难道不该为他做些事情?虽然萧安然信誓旦旦说南诏之行无须担忧,但是萧谣却知道南诏多的是毒虫蛇蚁,多的是毒蛇蛊虫...
唯一一个精于此道的人,因为萧谣还被留在了京城,这让萧谣如和安稳?更何况周游到现在一封书信也无,足可见周游此行不顺畅。
知女莫若父,尤其是萧谣还从不在萧安然面前掩饰什么。所以萧谣的心思自然就瞒不过萧安然,他眼见萧谣算着日子,又去催促江阿丑甚至在收拾行囊就要去南诏。不免苦口婆心地相劝。萧谣知道萧安然都是为了自己好,少不得耐着性子听他说,好言相劝地同他讲。这一劝两讲的就又过了好几日。走了萧安然又来了萧诏,父子俩轮流上阵,一时间说得萧谣头疼不已。
唉,真是好兵遇到了秀才,有理也说不清。
这日清晨,萧谣冷眼旁观着不请自来的一脸灰。很想同这姑娘说一说矜持,谈一谈人家订亲的男女是不能这样频繁相见的。但是小郡主一上来就开始同萧诏夸赞萧谣。只说得萧谣险些要抚着脸颊以为自己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第一聪明之美人儿。
这么一说,还怎么怼人?被人夸赞后嘴软的萧谣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小郡主打着同她见面,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名头同萧诏卿卿我我。
要说起来,淳朴如一脸灰如今被玉面狐狸萧诏带得也变坏了。这二人说话,萧谣还说不出旁的话,因为这两人三两句必言萧谣。
一脸灰起头说:“萧大哥,你怎么才认出谣谣啊?自家妹子都认不出,你可很是厉害。”
萧诏就跟着她一道惋惜:“是呀,都怪我没早认出谣谣,害得她在蒲县还受了人家不少的磋磨。”
所谓的磋磨,说的就是猪脯妹子被赛凤凰救走的那件事情。这事情说来话长,过程曲折涵盖了两个山头、两个山大王,要说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的事儿。
而且萧诏也不是个喜欢长话短说的人,今次更是啰啰嗦嗦如老婆婆裹脚布般讲得又臭又长。不等萧诏讲完,萧谣的哈欠就跟着打了好几个。
萧谣不想听,奈何小郡主喜欢呐。她听得仔细,还不断地说着自己的感受,虽然她其实后头也知道。
萧谣冷冷地看着这一对二傻子,越发想念起南诏的周游来。
奈何想念的人离着自己远,耳边尽是二傻子们的话:“真的呀?”“哎呀,好惊险啊!”“天哪,谣谣真厉害!”...
小郡主爱听,萧公子越发讲得唾沫横飞,神采飞扬起来。
萧谣兴味索然地听了一耳朵后决定做一个有眼色的好妹子。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出去,那一对说得正投契,随便点了点头就放过了她。
萧谣迈出大门时,还隐隐听见:“哎呀,谣谣那会儿真的难。”“是呀,我们谣谣吃了不少的苦呢。”
萧谣:“....”知道他们妹子吃了苦头,不是应该同自己这个正主讲么?他们在一旁唏嘘不已算什么?
很快地就又传来了萧诏的声音:“周妍,我虽心悦你,但是往后还当以我家妹妹为重。因为这是我们亏欠她的。”
萧谣扶着门的手顿住了,跨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她虽然知道萧安然萧诏父子对她一向很好,但是亲耳听见,还是很动容的。
“这还用你说,要不是因为谣谣,我还不定同意嫁你呢。”
一脸灰不甘示弱地同萧诏较劲儿。论对萧谣好,她可不输给萧诏好不好。
萧谣摇头失笑,觉得自己当日没白替这一对冤家操心操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谣谣是我的妹子,自然我对她最好。”
“我,我还是她的嫂..好友呢,”
好吧,这一对二傻子其实有趣得紧也傻得可爱。
萧谣就这么一路好心情地来到了萧安然的书房。萧安然的书房门没关,一般人也不容易进来。当然萧谣可不是一般人。
萧谣才走到窗下,就听萧安然的幕僚在低低地说:“相爷,皇上多日没有消息,也不知龙体如何了。太子监国重用唐大人,我们宫里头安插的人也探查不到消息,若是能从平阳公主处...”
“你在胡说什么,谁让你在这儿瞎出主意?”
萧安然震怒,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就道:“你出去吧。”
萧谣从窗棂缝隙就可窥到斑驳的阳光洒在萧安然愤怒的脸上。而萧安然因为愤怒脸色涨得通红。此时被阳光一照显得有些缥缈。
平阳公主啊...
嗬嗬..
萧谣嘴角勾起丝笑,却没有走进去,只是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才出来的幕僚愣怔地看着萧谣远去的背影,顿了顿后唤来小厮问起了萧谣何时过来,可听见里头的人说话。
小厮看了眼后头的萧安然,低头敛目看地没有搭理幕僚。
幕僚这才觉得不对,转回头去脸色立刻苍白起来。也不知道萧安然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了多少。
没错,他方才那一番话就是故意说给萧谣听的。方才萧谣进来时,萧安然只顾着作画并没在意,而他正好透过窗户看到个窈窕的身影,当日萧谣拽着萧相袖子说话他可是见过。所以一下就认了出来也立刻就计上心来,这才有了方才那一番话。
幕僚其实对萧安然认下萧谣一直很腹诽,在他看来萧言嫣同周游解除了婚约同太子走得近,往后萧相官宦之路岂不是要顺畅许多。
至于是不是亲生女?这有什么打紧儿?左右不过是个女儿,管她是不是呢?若是萧相实在喜欢那就认那萧谣做个干闺女就好,又何必说得满京城人都知晓?看看现在,太子因为萧言嫣的名声对萧府避而远之,开始亲近起了唐糊涂见的唐娇,说不得再过不多久唐府就能出个太子妃。
现在梁惠帝抱恙在身,不知生死。太子亲唐糊涂远萧相,长此以往,只怕不妙。
幕僚越想越觉得自己都是为了萧安然好,人也就有了些底气。
“你觉得委屈?不服气?”
萧安然的目光幽远,他虽说话带冰,但是目光却一直盯着萧谣远去的背影。一直看着那身影越过垂花门,越过影壁,渐渐消失。
萧安然此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想萧谣若是在他身边长大方才也不会避出去独自舔舐伤口,默默伤心流泪。一定会指着他控诉,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让自家女儿涉险。
“萧相,属下所为全都是为了萧相好,属下并无二心还望萧相..”
萧安然的脸色越发阴冷,看都不看幕僚,随口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走吧。”说完,转身便走。”
幕僚知道萧安然从来不是众人口中温润如玉和蔼可亲的萧丞相,不然也不会屹立朝堂多年不倒。如今萧安然也不责骂只让他走,这可不是好话。
幕僚有些慌了,他虽然羡慕唐尚书得了太子的青眼,私心里却更加看好萧丞相。毕竟那个唐糊涂就是只老狐狸,若是让他把持朝纲,只怕他们这些人往后都没有活路。跟着萧相至少心安。
萧安然可没工夫管他安不安,说完他就进了书房,拿了方才低头画了许久的画儿,快步就往外走。
幕僚知道若是再不做点儿什么,也就没有机会了。他忙忙跪下冲着萧安然请罪:“萧相都是属下自作聪明,属下知错了。”
“你不该同我说这些。”萧安然说完,对着日头看了看手里的画儿,觉得还有些欠缺,又急忙忙回去修整。
幕僚听明白了萧安然的言下之意,想了想后咬牙就往外走一路打听萧谣的去处。萧家这些日子被萧安从管得铁桶一般,除却老实得用的留了下来,其余刁滑的人或是邹氏的人全都打发了。故而幕僚一路就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道他运道是好还是坏,居然在书房后头亭子前遇到了萧谣。
“萧姑娘。”
幕僚心急火燎地走过去,眼中难掩愤怒之色。
他只见过萧谣寥寥数次,对这个从蒲县那样小地方回来的村姑本能就瞧不上。若是从前或许还能耐着性子同她温和说笑,但是今日就因为萧谣性子懦弱没进书房害得萧安然对他有了成见,他能有好脸色给萧谣看才怪呢。
也是他这些时日才纳了小妾贪念温柔乡在家里多待了些时日,也就不知道萧谣可是这丞相府的第一人。他倨傲地打量着萧谣,但见少女琼鼻樱唇皓齿妙目,身段窈窕。站在这荷塘之上的亭子里竟然比这荷塘里浮于荷塘之上的睡莲还要清丽几分。
要说萧丞相才认的这个嫡女,倒是个少有的好相貌。这点上倒比萧言嫣强些。若是太子殿下看上,或许也不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幕僚不愧是个心思活络的,一瞬间就想到许多处,对萧谣也就略略有了些许的耐心。
见萧谣不理会她,就往前走了几步口中只不耐烦地说道:“方才因为你,萧丞相都将我责怪了好久,萧丞相这么疼爱你,你可得要知道分寸,莫要仗着萧相的宠爱而得意忘形。”
萧谣:“...”这是哪里来的混账?她攥了攥拳头,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过得舒坦,拳头用得少了好像许多人都开始不怕她了,这样可不好。
她蓦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至幕僚,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噙起两个梨涡。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不过几句话就将这丫头给吓着了。
幕僚挺直了脊梁:“萧姑娘你不用客气。虽然我同萧相是多年的..咳咳,虽然是你的长辈,但是也不用同我行礼,还是快去同萧相说一声,就说是你不懂事,你自己想去宫里头看平阳公主。”
好歹这丫头还能交好个平阳公主,也算不是个草包美人了。
“哦?”
萧谣玩味地转着眼珠子:“你这话是萧丞相让你说的?”
自然不是!
幕僚瞪了萧谣一眼,一个女儿家问这么多干什么,只要好好听话去就是了。幕僚不耐烦地仰着下巴看人:“快去吧,就说你想去了。”
萧谣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一下。”
幕僚:这个浪荡女,不怪梁惠帝将她赐给了那个无功无德的纨绔子。
若是从前,他或许会勉强受用,毕竟这姑娘比他的小妾好看许多。可是这会儿萧相正生气,他可不敢触霉头。
在幕僚看来,萧安然方才那样不过是酸儒喜欢要面子罢了。
幕僚还在想着,后头传来一声厉喝:“无耻小儿胆敢如此同我谣谣说话,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幕僚不觉恍惚,怎么萧相也跟过来了?莫非是为了阻止自己走?
“嗬嗬。”
萧谣很快就为他解了疑惑,她冷笑一声,先看了眼萧安然,尔后在萧安然愤怒的目光下,单手拽起幕僚的衣襟,狠狠地扔进了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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