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您等等!”
阿左追得气喘吁吁。
“姑娘,姑娘,不是,没有,错啦!”
月色下,一个身形窈窕的姑娘走得飞起,另一个则是跟在后头狼狈追赶,边走边还压着嗓子小声地喊。
萧谣此时耳中再听不得其他。眼中脑中,全是前世那个躲着瑟瑟发抖的阿左,即便是吓得要死,还不忘搂在她不让人靠近的阿左.....
阿左,谁欺负阿左,她弄死谁!
这一世,若还要仰人鼻息,躲着度日,让阿左受人欺负,那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
此时萧谣的脑中唯有一个念头,就是替阿左报仇,给阿左撑腰。什么公主,什么权势,若是逼她走投无路,那她就一把火烧了公主府再带着丁婆婆一干人,回了磁山扯大旗,造反...
造反?
萧谣一愣,上辈子丁婆婆就说她主意正、心也大。想不到这一世居然更大,看看,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她连造反都想出来了!
萧谣缓步慢行,逐渐冷静下来。
阿左也跟在后头一叠声喊:“姑娘,不是奴婢,没人欺负奴婢。”
不是?
萧谣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错了?
没人欺负阿左?
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萧谣这才转身,
“哎呦!”
一声低呼,阿左捂着额头顿住身形。
阿左没料到知道萧谣会这么急促地停下来,来不及刹住脚步,这一个不留神不就撞上了萧谣?阿左也顾不上自己撞得生疼的额头,忙忙摸着萧谣紧张地问:“姑娘,您怎么样?撞到您了吗?”
萧谣忙按住她乱动的手,追问:“错了?什么错了?”
阿左:“.....”
错了什么?
“哦,对!”
阿左一拍脑袋,差点忘了。
“别拍了,再拍就更蠢了。”
阿左也不深究她又蠢了,她忙拉住萧谣躲在一株桂花树下,低低耳语道:“姑娘,我方才起夜有个发现。”
莫非有古怪?
“有鬼不成?”
萧谣愣了愣,问道。
阿左可不知萧谣说笑,一本正经拉着萧谣边走边说,待走近了那处,萧谣也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了个大概。
她就说这深宅大院子,龌龊事情太多。所以,她才不愿留在这公主府。
看看,这才一晚上就让阿左这个傻丫头遇到了是非了。
“姑娘。”
阿左拉着萧谣才想起后悔,“这种事您还是别管了。您是个姑娘家,快些回去吧。”
萧谣翻了个白眼,这个马后炮来得也忒慢了些。
“本来奴婢也没怕,可那人说公主这些日子尽吃些素净的,万一瘦了可就不好了。奴婢一听,这不对啊,就呆不住马上过来找您了。”
还有这话!
萧谣本能地就要带着阿左回去,走了几步却又默默地折了回来。
“咱们去看看吧。”
想到那个在睡梦中还喊着“不吃,不好吃”的平阳公主,萧谣有些迈不开腿,也管不住自己的步子了。
“您真的要去啊?”
迟钝如阿左,也终于想起来自家姑娘年岁还小,有些事情其实是不能看的,更不能听的。
“没事,多看看,才能少吃亏不是!”
比起应不应该,自然是自家姑娘不吃亏最要紧。
萧谣的这句话,立刻打消了阿左内心最后的挣扎。
所以,
夜黑风高夜,主仆二人忙。
贴着那窗户,萧谣并不用多加掩饰,因为那里头嘴对嘴的正在酣战。
萧谣看了眼阿左,这姑娘也是,好好的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就喜欢乱跑呢。
看看这不就跑出事儿来了!
萧谣又等了等,等那两人一你口我一口还是没能将那封好的袋子上的丝线咬开,差点按捺不住要去骂一句:“不知道有个东西叫刀啊!”
索性那两人口干舌燥咬了几息,终于将袋子咬开。其中一人更是气喘吁吁直抱怨:“你怎么不带个刀子。”
许久,就听一人道:“带着随时捅你一刀?”
这些废话让萧谣有些待不住想走,就在这时就听里头那个拿荷包的人说道:“我问过主子了,主子说实在不行,加量吧。”
加量?
没想到这二人就这么天衣无缝地接上了阿左方才听到的话。
不会这么长的时候,就只顾着嘴对嘴了吧!
贴着窗户看得有些模糊,萧谣学着戏文里让阿左沾湿了手指捅,哪里知道那窗户纸又硬又厚,里头还有一层,哪里就能捅破?
萧谣摇了摇头:戏文里都是骗人的!想了想,离开了窗户,顺着半掩着的门缝看过去,这一看就看到了公主身边的女官。
还有一个小厮模样的、眼熟的,陌生人。
江南往京城的十几日行程中,萧谣虽同牛郎驸马相处甚少,却也能时不时见几面,自然认识牛郎驸马身边的小厮。
毕竟这小厮长得寒碜得令人难忘,尤其是耳朵边上那颗拴马桩,萧谣记得这小厮可没少说他这拴马桩那是富贵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公主的女官和驸马的小厮在这深更半夜来相会,上演一出你侬我侬的花好月圆夜咬线头?
啧啧,这二人得有多么的有恃无恐,这样必须背着人的事,就这么轻轻松松被人给发现了?
萧谣往后退了退,又退回到了窗户下头。
“主子说,那药加多点儿。”
“诶,别捏我啊,说话就说话,别捏我啊!”
“我看看肉多了没,整日被主子摸,肯定大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滚。”
“你忍心让我滚?”
“冤家!”
阿左面有些烫,忙仔细看过去,却见那小厮正摸那女官手里的核桃。
“原来不是摸....”
阿左不由恼了,盘核桃就盘核桃,说那些废话作甚!
萧谣不想再听下去,拉着阿左就往僻静处走。
看来,萧谣想平淡地睡一觉后,待天明萧诏一来就打道回府,显然是不行了。
“姑娘您说,要不要告诉公主啊?”
阿左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毕竟这是公主府的丑事儿,听这话音儿,那女官似乎想要害人。
姑娘的性子,定不会坐视不管。
只那公主若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恼羞成怒之下,一下杀了他们主仆,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
话本子里可都写着呢!
阿左自诩自己可是个认识一百多来字的有志婢女,
嗯,很聪明的。
萧谣没有再说话,也没听很聪明的婢女絮絮叨叨说着那些可能。而是拉着阿左飞快地往前跑去。
待进了院子,萧谣先是仔细打量了下四周。见四处无人,仍旧静悄悄。
她先松了口气之后,突然灵光一闪,便越发锁紧了眉头。
松子“嗖”地跳到萧谣身上。
萧谣摸了摸松子的毛发。于这晦暗中冷冷地笑了。
“姑娘,那奴婢还回去吗?”
阿左的那排厢房很偏,若是回去必须路过那女官的屋子。
这是一个怎样巧妙的设计啊!
嗬嗬!
萧谣就说,这世间除却丁婆婆和阿左,旁人...
嗬嗬,旁人哪里能有无缘无故的好,和无缘无故的爱?
一个长在深宫的公主,真的能相信她除却爱吃没有心眼?
“那两个姑娘的婢女呢?”
萧谣拍了拍阿左的手,问道。
“她们睡得很熟,也就是我因为跑肚子,起了两三次,后来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然后松子..”
想起自己看到的龌龊事。阿左再迟钝,也知道这回是沾上不大不小的是非了。
她不由气愤地捏着松子脖颈上的软肉就是一通揉搓,更是恨声说道:“都是这个小家伙,好好的不睡觉,非要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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