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集 五十一章 上门问罪

天将大亮，金光寺内院禅房中，无能焦急的来回踱步，额头细密的汗珠不断的渗出，口中不停地宣着阿弥陀佛，一旁的无色却是一脸的淡定，身上还坐着一个美艳的小姑娘，他的一只手伸进小姑娘的亵衣中肆意摸索，小姑娘面色逐渐红润，喘息声也渐渐加重，不久便是媚眼如丝，上身无力，整个人如同一池清水都扑在了无色身上。

无色猥琐地笑了两声，正要下一步动作，回头却看到师兄无能一脸的愁苦相，心中不禁烦躁异常，不耐烦地说道：“师兄你别转了行吗？烦不烦？我都让明远他们去处理了，你放心回去，马上就天亮了。在我面前转了一夜，耽误我多少好事？”无能停下脚步，无奈道：“师弟啊，他们都出去好几个时辰了，现在还没回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无色嗔怒道：“老子担心个屁！明远的武功多高你不知道？方乃修那几个逆徒也好歹会些外家功夫，一个打六个，不得费些功夫吗？走走走！大门马上就开了，该出去迎客了。”说着将自己身旁的女子推开，起身连连推着无能出了自己的禅房。

无能被推出房间，想要说点什么，无色却已经关上了房门，无能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向外院走去，路上，看到了早早醒来去膳房的叶小白几人。他知道这个年轻公子是个有钱的主，立刻收拾一下心情，微笑着向几人行礼：“公子也起的早。”叶小白同样含笑回答：“听闻金光寺素餐不错，方才有个小师傅来请，在下就洗漱之后去尝尝。”

无能道了声“阿弥陀佛”，接着说道：“那便请公子先往膳房，贫僧有些小事，先失陪了。”说着也不再言语，头也不回的向外院去了。叶小白看着无能远去的背影，一旁的乔横说道：“行色匆匆，看来是心中慌张，想来是有事发生了。”叶小白笑道：“舒庆怀被当庭抓获，还是袭杀钦差的罪名，金光寺若是有点腌臜事情，无能也怕舒庆怀都给抖出来，那么佛门在万千信徒的眼中，成了什么了？”有勇接过话道：“若是没猜错的话，方大哥昨夜或许会有些行动。”

叶小白朗声道：“哈哈，无妨无妨，我们暂且不管，先去用用这金光寺的早膳如何。”说着几人迈步向膳房走去，此时的膳房，一众僧侣已经开始排队领餐，而在寺中借宿的客人都是直接进去，叶小白几人也进去，坐在桌子前，一位小沙弥问道：“几位施主，早膳用点什么？”叶小白看了几人一眼，回道：“劳烦小师傅按照我们几人的人数随便上一些就好。”

小沙弥看了看几人，心中默默记下人数，转身离开。不多时，就端着盘子回来，一连三回，放了素菜一十三道，又来一回，替每人上了一碗小米细粥，甫一放下，便粥香四溢，让叶小白几人食指大动，向小沙弥行李后，就拿起筷子，喝起粥来。

外院中，无能召集前殿的侍佛僧侣们，正在给众人宣讲佛经，他的早膳本该是僧侣中最早的，可是今日心中有事，没来得及用膳，已经有有眼色的小僧安排小辈的徒子徒孙去替无能带饭。众人神色肃穆，在金光闪闪的佛像下，显得更是宝相庄严，一派西方极乐世界的辉煌模样。大清早排队等候进来上香祈愿的香客们，看到眼前的肃穆景象，心中也不由得更加虔诚。

“果然天下第一大寺啊！”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样一种神圣的状态中时，门外踉跄跑进一个小沙弥，脸色苍白，双目失神，见了无能连佛礼都忘记行，开口便说道：“师祖，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卫兵，还有城守崔，崔大人。”无能心中威震，不过转而一想，或许是方乃修几人已经被明悟杀了，崔昊全这是带人来兴师问罪？如此的话，那是好事，杀了他们，崔昊全的质问可谓是毫无意义。

一念及此，他稍稍放下心来，开口温声对小沙弥说道：“佛祖当前，岂可高声？崔大人到了迎进来便是。”说着对一众听讲的僧侣道，“和我去恭迎崔大人。”众弟子双手合十，躬身道：“是，师傅。”无能保持着自己的高僧本色，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大门外走去，引得香客们频频回头，不知所以。

到了大门口，无能看到了身在门前的崔昊全，宣了佛号，说道：“贫僧正在讲经，不知崔大人到此，未能远迎，还请崔大人恕罪。”崔昊全冷哼一声，沉声道：“不必在本官面前装腔作势。今日本官是来办案的，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无能暗笑一声，依然平淡道：“崔大人请！”说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崔昊全也不多言，撩起官服当先向内走去。无能起身看着周围的香客们，微微笑着说道：“诸位施主，今日本寺有贵人到来，封寺一日，还望施主谅解，改日再来。”说着转身想跟着崔昊全离开，未曾想崔昊全闻言脚步骤停，面色阴沉地回头，对一众香客说道：“各位不必离开，今日本官办案公开公正！所有人皆是见证，有想进去的随本官同往！”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闹的香客纷纷激动不已，紧随着崔昊全身后的卫兵向大殿前拥挤。无能“咯噔”一下，顿感有些不妙，可又不能当庭发作，只能吩咐身旁一人赶快去通知无色，而后加紧脚步进了大殿。

崔昊全毫不客气站在诸位，见到无能站定，开口就问道：“昨夜有匪徒同时潜入青州牢房和青州客栈，意图杀害朝廷钦犯毁尸灭迹和王朝钦差，不知大师可知此事？”“阿弥陀佛，小僧不知。”无能回答。崔昊全斜着瞟了他一眼，看着他道貌岸然的样子，冷冷道：“你不知？大师，请您想清楚了再回答。”

四周的香客听到后都是满脸的震惊，杀人灭口？袭杀钦差？这可是江洋大盗才做的事情啊，金光寺的高僧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于是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无能。

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无能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崔大人，贫僧真的不知，若是您有与本寺相关的证据，还请拿出来，让真相大白。”崔昊全“哈哈哈”大笑几声，而后轻蔑道：“无能，你不会以为你们的计划成功，死无对证了吧？”无能内心一紧，又听崔昊全恭敬道：“方大人，您可以出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到人群中身着普通卫兵服饰的方乃修几人一同站了出来，冷笑着望向无能，无能此时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明远没成功？可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只是故作疑惑地问道：“崔大人，不知这几位是？”崔昊全还未说话，方乃修身后的余青迎就主动开口了：“我的好师叔，您当真不认识我们兄弟几人了吗？”

无能赶忙宣了声佛号，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慌乱，依然看着余青迎几人嘴硬道：“师叔？这位施主，切莫乱说，贫僧和师弟的徒弟中，可没有您。”崔昊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道：“哦？这位是钦差方大人的结拜兄弟，方大人也说过是您的师侄，您怎么却不认识了？当真不认识？”“贫僧不认识。”无能低头回答。

崔昊全道：“唉，一边是得道高僧，一边是本官上官，谁真谁假一时难断，不如请无能大师将无色大师与您二位的徒弟一并喊出，则真假力判，如何？”“这......回崔大人，今日寺中只剩下贫僧与无色师弟二人，其余人都已出寺，往各地宣法去了。”无能思索一番回答，眼下的形势让他有些捉摸不透，崔昊全的底牌还没有暴露，让无能一时没有对策，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就奇怪了，那昨日在城守府打伤王将军，还妄图袭杀钦差大人的是谁？王将军说，那个贼人法号明智，正是无色大师的弟子啊。”

“有这等事？”无能脸上一副吃惊的神态，连忙吩咐身后的沙弥去找找明智，而后又转身对崔昊全道：“崔大人，佛门若真出了此等叛逆，您大可按照王朝律法处置，不知为何兵围我全寺上下？”这便是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了，堂堂天下佛门第一大寺院住持，无缘无故被城守兴兵问罪，是个人也不能人手这样的屈辱。

崔昊全不急反笑，说道：“若是只有此事一桩，本官今日也就不来了。”下语戛然而止，让无能的心跳又加速了几分，没由来又问了一句：“哦？还有何事？”崔昊全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问向周围的香客：“诸位，你们有谁在这寺中见过明心师傅？”

众人闻言，都低头交谈，半晌，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轻轻抬手，回答道：“崔大人，民女半月前见过明心师傅，民女听闻明心师傅有求子神通，前来拜访，他说让我今日前来治病。”崔昊全又问：“你可记得他的模样？”“民女记得。”那女子回道。

无能暗道“不好”，抬起头直盯着崔昊全，果然，崔昊全对卫兵说道：“来人，将昨夜潜入牢房，准备将明智杀人灭口的贼人押上来！”“是！”话音未落，便见到几个披甲的士卒押进一个光头的男人。那女子仿佛见鬼了一般，竟不自己觉问道：“明心大师，您这是怎么了？”明心闻言，微微一颤，没有说话，而身后一众人群中，也有认出明心的人，同样开始议论起来。

无能正要说话，崔昊全又道：“去，再将那夜闯青州客栈，被乱箭射死的贼人抬上来，让大家都看看！”“明远死了？”无能只感到一阵心悸，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