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静站在院庭里,手中一杆金枪!
尽兴舞来,用的却是空手转剑的手法。
那枪软得如龙戏水!
有那枪头枪尾在地一瞬,曾文静就如飞在空中!
枪扫动引发风声,虎虎生威,旁边李昭却越来越皱眉!
李昭忽然拔剑!
曾文静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如电闪雷呜之势,放眼看去,师父四周光彩流动,端的是异像!
李昭已收剑!
曾文静手中金枪磕飞,掉在地上,如一个鳖三!
小狐狸头皮发麻!
赶紧把马屁功夫祭起!
撒娇道:“师父!”
又滴滴一声:“师父!”
李昭叹口气道:“文静!”
小狐狸大气都不敢出。
李昭道:“文静啊,功夫是用来杀敌的,不是舞蹈。”
曾文静回道:“比如说用在枪法上?”
李昭回道:“再快!水泼不进。”
曾文静忽然发横,一把鼻涕一包眼泪就坐在地上。
嚷:“欺负人啊!”
李昭苦笑不得,这丫头就会欺我。
李昭道:“把枪给我。”
曾文静坐在地上耍赖,还是本能脚尖踢起枪尾。
枪入李昭手里,
开始慢如泰山!
越来越快,
到后来已经是一团金云!
曾文静大赞:“姓李的!真有二把刷子呢!”
那团云忽然飘过来!
小狐狸魂飞魄散!这挂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狐狸飞退,还是退不及!
曾文静急得真的哭了!
云忽然往院外飞去?!
曾文静捡起那姓李的半空丢下的枪,哭了一把,擦干眼泪,又开始练!
练困了,再哭一回,再练!
再练!
起因只是一个,一周前
李昭说:“下周北上突厥,文静,你和李浩二人同行。另外你帮我选五个人同行。
这一周把枪法上个台阶。
上不了,你就别去了。”
小狐狸差点跪求刘平了!
枪法!
当然,那眨眼睛的家伙教功夫虐人的本事是一整套的!
于是,可怜的小狐狸白天受李昭呵斥,下午受刘平整蛊,累得如那达奚府门后的小黄?
为了这傻子般的枪法,小狐狸也是拼了!
曾文静压根不喜欢枪法!
呸!姓李的!咱喜欢剑!
刘易然有时间过来屁颠屁颠儿问:“姐!郡主!累不?”
曾文静对这小猪头连练手的兴趣都没有,不过忽然奇思妙想上头,附耳道:“你去搞顶轿子,晚间我要用,另外,通知李浩那个傻冒,每天晚上晚食后等我,我要教教这可怜的孩子!”
刘易然瞪了一眼:“教他不教我?!”
曾文静拍了一下这小猪头的后脑勺,呵斥道:“都教,可惜你连底子都没有,教个屁啊?!”
刘易然这才畅然,飞也似的去了。
对于李浩,小狐狸有一丝奇怪的怒气,咱陪师父游北国,你个尾巴跟来干啥?!
这是啥逻辑,小狐狸自己也搞不清楚。
曾文静拍了一下自己脑壳儿,叹:“灵儿姐和连银山都忘了!”
终于到了晚间,坐在轿子的小狐狸懒洋洋问:“到了没有?”
刘易然回:“姐!到了。”
李浩听了刘易然的传话,觉得不可思议。
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该恭候。
曾文静从轿子里简直是爬出来的!一身疼啊!
刘易然心疼得开骂!
对这个在洛阳十里长亭见过一面的小郡主,李浩觉得不知道如何招呼。这不,这家伙从轿子里爬出来?!
李浩啼笑皆非行了个礼。
曾文静大咧咧道:“李浩,你会啥武功?”
一边勉强站平,用手锤自己的背,疼啊!
李浩道:“会单刀,暗器,弓箭。”
曾文静笑道:“你啥也不会,你就是个酒囊饭袋!”
此言一出,刘易然满脸是笑!这家伙今天惨了!
李浩苦笑不得。
这小郡主又要折腾啥?!听说啥郡主啊,公主啊就喜欢蛮横无礼?!是为可爱?!
曾文静一耳光就过去。
“啪!”
李浩竟然没躲开。
千军万马躲开了,一耳光躲不开?!
刘易然大笑。
曾文静又一耳光!
李浩还是躲不开!
邪门?!
“啪!”
曾文静笑道:“我西径关学生第一课,挨揍,挨耳光!没人能逃过!”
一会儿,李浩就成了猪头!
刘易然笑得蹲下腰。
曾文静笑咪咪道:“我只有七天教你,现在你的无知,骄傲和懒惰又浪费了我们的时光,把你的骄傲自满收起来吧!猪头!”
“啪!啪啪!”
李浩无论如何,还是躲不过挨揍!
服还是不服呢?
曾文静看了一下这傻子的神情,叹道:“又浪费了我们时光了!哥!我今天很困了!你上心点好不?”
“哥勒!”
李浩终于真正服了,道:“请郡主赐教!”
曾文静小手一背,大咧咧学那姓李的平日神情,叹:“闻道有先后,能力有大小,三人行,必有我师!天天听他们念,傻子也记得了!”
李浩苦笑不得,对着这鹅黄色的小姑娘,道:“郡主说的是!谢郡主赐教!”
曾文静道:“我只教你一个时辰枪法,今晚你就别睡了,练一晚吧!可怜的孩子!”
李浩觉得自己面对这个大咧咧的小霸王一般的小女孩就是生气不起来?!
反觉有趣!就如自家妹妹一样。
因为,他记得那天,自己最后倒下的时候,只听见耳边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心!”
“啪!”
又一耳光!
曾文静怒道:“开始了!还在想啥?!”
刘易然笑得弯腰!
终于教完李浩,
回来的路上,刘易然在轿子里问:“姐!咋对这个小子这么好?!”
须知,西径关,打是亲骂是爱!
曾文静挤了一下刘易然,把自己地盘拓宽了一些,假怒道:“挤咱的轿子,还要打听消息,当肚子里的蛔虫?!”
刘易然舔着脸道:“蛔虫就挺好,不会饿肚子。”
曾文静看了一下这猥琐的家伙说这猥琐的话,忍不住呸了一声。
曾文静不觉累了,就入睡了!
刘易然看着忽然没了声音的曾文静,细看一眼,才知睡了,在轿子里再也不敢也不忍再动一下!
让她多睡会儿吧!
刘易然被轿子梗得疼,却忽然想起以前自己一个人端个破碗在洛阳行乞的时候。
只是一念。
那块金条梗得更疼,刘易然觉得这疼也甜!
又看曾文静眉目之间,
忽然想起来姐对人好时喜欢假怒,自己伤心难过的时候却是满脸的笑,只是那笑如哭!
和李昭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李浩何德何能,可得西径关枪法?!
曾文静这几天不对劲,要搞啥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