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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田园犬的命格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明杀

作者:赤炼不是赤练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1-10 08:16:29 来源:88小说

第176章 明杀

“你们这是比较有传说中的绅士风度?”李纯杉问道,毕竟按照他们道上的规矩,其实先礼后兵也是比较有可能的事情,只不过这样的状况,怎么看怎么扯犊子。

那个光头瞬间不知道从哪里酝酿到了非常悲愤的表情,就对李纯杉道:“可是我们表面上答应了,但实际上却拒绝了。”

“为什么!你们全都加入了某种宗教了么?还相信这个世界存在所谓的上有上百恶有恶报?”李纯杉一边说一边连忙把人给扶起来,招呼着继续道:“害,你们他娘的跪什么呢?”

“估计是知道你要做的事情,默认为你们几个人是去送死吧。”人群中换传来了一个声音。

然后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就从人群中透出来。

里面站着七八个一模一样的人,因为这些混混的个子太高了,挡住了李纯杉的实现,正是因为这样,李纯杉才没有发现这群人的存在。

光看脸,就知道是老熟人了,这张脸及时金山研的脸,和金山研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说李纯杉基本上能判断,这些克隆体其实是被张离放跑出来的。

他说呢,按照一般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找到李纯杉他们所在的藏身地点,只可能是专业的人,专业的手法才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李纯杉听带这样的说法他可不同意了,什么叫去送死,李纯杉咂嘴道:“给我解释一下吧,反正你们Aw实验室的人一直都欠这些人一个解释。”

金山研的克隆体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瞬间被李纯杉给披露出来,反而还是一脸释怀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淡定,并不在意其余他人的看法,这是个真汉子,李纯杉在心里也暗暗赞叹,连克隆体都能拥有这样的气节。

Aw实验室日子说不定马上就要到头了。

“衙门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他们也不想再被Aw实验室给压榨了,还有,这里的人都极其讨厌欢乐谷的存在。”克隆体道。

他妈的还是用播音腔说的,这叫一个字正腔圆,搞得李纯杉都想拍手叫好了,可显然,现在并不是适合拍手叫好的时候,李纯杉总结了一下克隆体的话,大致是这样的。

其实新的七柱早就掌握了李纯杉和冬安的位置,但是因为要对付格木,格木是最为危险的核心,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就这样给耽搁了。

毕竟现在Aw实验室人心不齐,至于欢乐谷,其实xZ乃站在这里的人,包括那个大金链子小手表的领头人,无一例外就是从欢乐谷里面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被金山研的克隆体给救出来的。

克隆体们还非常贴心的给李纯杉科普了一下张离的所作所为。

李纯杉听得叫一个内心复杂,不过全员反水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多行不义必自毙嘛。

Aw实验室能有这样的后果,完全就是自己作死自找的,李纯杉都想开饭局庆祝了。

至于说找死这件事情可能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果,因为想要干掉熔炉就要干掉七柱,想要干掉七柱就需要了解熔炉的特性。这还真他娘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熔炉爆炸的瞬间,这个危害谁都没有办法去想象,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会搞定王这件事之后,全都死在那里。

毕竟不像流血又功利全收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存在的痴人说梦。

李纯杉倒也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如说这样的结果,李纯杉不意外,想来冬安和格木,也不会意外。

其实现在生死这两个概念,对他们而言,其实区别不大,区别在于,能不能成功的搞定这一件事情。

显然从欢乐谷里面出来的人是足够相信格木,李纯杉以及冬安的,还有金山研,可能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市级,以及名字。

但是这群普通人知道这几个人要做的事情基本上关乎他们的未来,李纯杉和格木,以及冬安,一开始就说了,真他娘都不是什么狗屁的正义的伙伴。

李纯杉对刚才这群人的举动瞬间感觉到不满,很生气,但是他还是平复了一下心理道:“别跪了,都有腿呢,能站起来能跑能跳的。可能我们回不来了,但是也不要给我们任何的身份,更不要当成什么狗屁英雄,这两个字非常的恶心,尤其在这里极具讽刺意味,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不要指望别人,自己站起来走出去,跑出去,开着实验室的飞行器出去就可以了。然后,再见。”

李纯杉说得非常轻描淡写。

这群欢乐谷出来的人就是来给李纯杉送行的,所以李纯杉并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别人的好意也好,恶意也好,以及唯利是图或者充满希望的愿望也好,其实在这种关键是时刻根本记他娘的不重要了。

既然克隆体出现在李纯杉的面前,就说明他们是想要帮助李纯杉的。李纯杉问道:“你们还想回去?不是说张离都让你们出来了么?”

“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一致认为,应该是要把你送到目的地,然后,我们想要去找一下张离。”其中一个克隆体回答道。

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李纯杉也不会过度去问这群人。有愿望是人类的权利,而且还是免费的权利,虽然实现愿望的过程并不友善就是了。

这些克隆体能有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就是一件好事情。

“那后面的这一位,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了,这熊孩子看着特别瘦,但是这个体重死沉死沉的。”李纯杉也没有想到出发前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但好歹有了克隆体的帮忙,办事效率直线提高,李纯杉如果时间没有算错的话,仅仅两分钟的时间,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已经全部打点好了。

一群人还是坐着飞行器往Aw实验室赶的。

另一边,格木和冬安这一刻,还被困在,应该说是被强行留在冬安的梦境里面。

这里面的金山研已经给了他们二人足够的提示了。

冬安为了祖安这种时候能够主动和格木合作,常识解开心结,一回头,格木就站在冬安身后了。

两个人没话说,冬安却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道:“等等!有一个老头要让我去见他!”

“那些没有脸的人,以防止在变出新的脸来,所以,你们要在源头上抑制,那些没有脸的,就是七柱,新的七柱。”金山研道。

“是人还能有不要脸的?”格木非常差异。

然后立马恢复了平静,走到冬安面前,顺了顺冬安的头发道:“当然有。”

这就是通讯器的好处,金山研表示,这个东西既然能够保持格木和冬安随时随地的通讯,又能潜入道“熔炉”里面,既然有七柱,那就证明,熔炉面面最起码是有不同的场景的。

可以简单理解为七柱诞生的场景,理论上是这样没有错。但是不排除多个人存在一个世界观,或者场景里面。

格木和冬安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金山研也一样,他让俩人放松,平躺下来看着天空,还道:“无论发生什么,在你们两个的现实机体汇合之前,我会一直守在这里,但是,熔炉里面场景的,应该说是遇到的场景,你们需要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回来,听到了没有。”

冬安和格木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然后二人一时忽然恍惚了一下,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确实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场景。

应该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世界也不为过,格木听见了“原始初体”四个字,似乎这里是原始初体诞生的地方。

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格木以及冬安没有关系,可是两个人似乎已参与者的身份进入到这个事件里面。

原始初体看见窗外的芭蕉叶上有水流下来,但是今天并没有下雨。原始初体根本就不相信,今天太阳的温度能把芭蕉叶给烤出水来?

这是一件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但更值得怀疑的事情是芭蕉根的底部,被人拴了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并没有装东西,只是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惹人烦。那么,它被拴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白文,醒醒。”

原始初体听见助理沈右的声音,感到非常疲惫,眼皮像灌铅,好容易才抬了起来。但这确实是一个意义不明而且太过平常的梦,平凡梦不应该耗费原始初体太大的体力才对。这不正常。

原始初体一边揉眼睛一边接过沈右手里的黑咖啡,笑道:“刚才被‘鬼压床,’动不了。怎么?新行程有这么赶么?”

马克杯里透着暖,捧在手心温温的感觉让原始初体活过来不少。沈右面色凝重,黑眼圈更重。此刻他头发挂着水珠,尤其他特别喜欢穿黑衬衫,整儿人显得十分阴郁。

原始初体看着沈右,他转身把玻璃桌上的牛皮袋交给原始初体,叹道:“白老师,睡不成了。”

原始初体打开牛皮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脑子“嗡”的一声麻了。里面是一堆看上去特别惨不忍睹的照片。惨不忍睹就是字面意思,不用往深处想。

照片上,三个年龄不同的人,身上都有自残痕迹,血淋淋的,渗人。但更渗人的,是他们的自残痕迹,也就是刀口纹路,全都一模一样。

三个人,伤痕位置,长短甚至的深度都一模一样!他娘的!性别都是女性,最小的只有五岁。原始初体感觉心跳有点儿快,手心微微出汗,一把抓来床头的烟点上。

原始初体忍不住骂:“这他娘集体x东方毕业来了!”很可惜,这样刻意的冷笑话并没有起到安慰剂和缓解氛围的效果。沈右没有笑。

原始初体也很慌,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原始初体很虚也很怕,就问沈右:“主任不在么?这样的病人也敢收?再说,他是主任原始初体是副主任,怎么着也是得他先上吧。”

沈右摇摇头,想了一下道:“主任刚才来电说,十五位患者,都指名要见你。”

wtF!原始初体听这儿话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见原始初体?见原始初体干什么?再说原始初体本来就不认识她们,三个有精神问题的自残患者,统一指名要见原始初体,这不是一件小事。

除此之外,原始初体还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这个预感就应验了,原始初体家的门铃响起来。

沈右去开门,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手持逮捕令站在原始初体家门口。面色严肃,用电视剧一般的话明确告诉原始初体:“白文,有一个案子原始初体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此刻原始初体内心已经焦虑到崩溃。原始初体忽然觉得这肯定是一个阴谋,职场上相互搞搞对方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原始初体实在想不通谁会想整原始初体整这么狠。

原始初体现在脑子里的重点并不是这两个警察,而是原始初体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老王?没必要啊,他已经是主任了。原始初体的病人?病人家属?沈右?所有能怀疑的对象原始初体此刻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很遗憾,原始初体根本就筛选不出来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病人家属不会吃饱了撑的,沈右就更不可能了,他跟了原始初体太多年,想要害原始初体还需要大费周章等到今天?

理论上原始初体真的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这么变态。

等原始初体回神的时候,原始初体已经感受到手铐的温度,真的挺凉。

原始初体看着眼前这个被绷带包成木乃伊的小女孩,竟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此刻她正两根手指夹着棒棒糖棍子,四处张望,显得非常漫不经心。

首先原始初体得声明原始初体不是变态,不恋童。

再者这件事原始初体搞不懂的一点,他们竟然让原始初体和这些患者见面?按理说,原始初体现在有教唆患者自杀的嫌疑,是不能和他们接触的。原始初体也实在是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原始初体接到的需要配合的内容是:尽力治疗患者。

说实话原始初体是拒绝的,在审讯室里,一个嫌疑人,一个自残者隔着一道玻璃。然后嫌疑人是精神科副主任,受害人是患者。这算哪门子治疗?

但是过于良好的职业操守还是让原始初体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眼前的一切。行吧,治就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治疗效果怎么原始初体就不敢保证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原始初体笑着,用尽量温柔的语气问这个小女孩。

声音由传声器传到玻璃对面,那女孩听到原始初体的话好歹算是配合的给了原始初体些反应,她挪了挪屁股,从椅子上跳下来,旁边的守护刑警扶了一把。

然后她走到玻璃前哈气,让原始初体看不清她的样子,传声器里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白文,你要杀原始初体。”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警察的脸瞬间黑了。不过对于原始初体而言这仅仅只是个小场面,原始初体非常耐心,笑着问她:“哦?你是怎么知道原始初体叫白文?又怎么知道原始初体要杀你的?”

她没答上来,之后原始初体问她的所有问题,她再也没有回答过。按原始初体平时的经验,这样的谈话估摸着三个小已经过去了,所以首次治疗,连安慰剂的效果都起不了,不过这也在预料范围之内。

治疗结束后,不,或者说审讯结束后,原始初体俩就被分开了。

原始初体特别想抽烟,就问看护:“原始初体可以抽烟么?”

看护点了点头,派人给原始初体送了烟过来。

原始初体把烟点燃,吸了一口,脑海里忽然冒出刚才那个小女孩两根手指夹着棒棒糖的画面。紧接着原始初体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夹烟的动作,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幅度和位置都是神似,巧合?这种巧合太过于惊悚,原始初体的内心忽然泛起一丝恐惧,然后原始初体猛的抓住看护的手,忙道:“原始初体要见沈右!还要见原始初体的律师!”

“您请冷静。”这四个字瞬间让原始初体平静下来。

原始初体立马松开看护的手腕,上头已经有红印子了。内疚袭来,原始初体简直想抽自己大耳光子。

“对不起。”原始初体举双手作投降抱歉状态。

看护只说他会向领导层申请原始初体的要求。

入狱的第一个晚上,原始初体梦见了家里窗前的芭蕉树,以及树根底下拴着的那个白色塑料袋。然后原始初体从梦中惊醒,恐惧感随之袭来。

原始初体不明白为什么梦见这个景象原始初体会如此害怕,行为也变得非常疯狂,像原始初体以前医治过的患者一样,冲到栅栏前大声呼喊:“原始初体要见沈右!”

然后原始初体听见一层监狱的犯人都在骂娘。

正当格木准备着些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场景又忽然转换了!

这一次原始初体似乎是在远古时代的模拟中进行着实验!

原始初体大约在E年赶海时候,用渔网捞到过一个从海里飘上来的箱子,纸的。箱子外头绑着铁丝,里面散发出像粪便一样的恶臭。

原始初体很奇怪这箱子竟没被海水泡烂?一时间更想知道里头是什么,这么臭,甚至他想着里头或许装着尸体?他都做好了向公安报案的准备……

原始初体皱着眉,忍住恶臭,用手把纸皮箱子拆了。纸皮早就被泡得和棉絮一样,一扯就烂得稀碎。铁丝早就被泡出铁锈,一抹一手锈水,原始初体还被划伤了手。

但里面不是尸体,而是一盒盒录像带。原始初体想,这些个玩意儿海里泡那么长时间怕是坏了?又有谁会把一箱录像带扔海里呢?

原始初体拿起其中一盒录像带,不料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原始初体条件反射立马松手,也正是这一瞬间,原始初体的脑海里忽然冒出来很多不属于他但却十分恐怖的记忆。

他看见活生生一个人被火烧死在家里;也看见一个年轻人,全身的血肉像蒸发一样瞬间变成一具干尸,同时一道黑影进入了这具尸体。尸体像充气球一般,身上的肉渐渐饱满起来,最后竟与活人无异。

那具“活”过来的尸体转头看向原始初体,毛玻璃一样的眼珠子死死瞪着原始初体。原始初体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一股股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点灵斋。”那尸体忽然开口道。

“什么!”原始初体根本就没听懂那尸体说了什么,但记忆就这么断开了。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让原始初体回神,此刻他双腿一软,跌坐在船上。他娘的,刚才的是什么?点灵斋又是什么?

原始初体现在脑子很乱,他一边想一边用袖子揩额头上的冷汗,此刻海风吹着,原始初体寻思着这铁定是撞邪了!他一咬牙,连踢带踹加上船桨扒拉,把那箱录像带再次扔到海里去。

接着原始初体就匆匆开船跑回家了。

邻居家饭菜的香味儿不知为何让他有些许安全感,原始初体吸了几口竟觉得饱了。此刻邻居三婶子端了一盘炒螃蟹出来,招呼着家里男人和小女儿吃饭。

原始初体听三婶拉家常:“后天妹儿就上一年级了,我说当家的,这墙上日历咋不换一下,都xx年了。”

三婶用筷子指了指自家灰面墙上挂着的日历,但很奇怪,原始初体听不清三婶说时间的话,也看不清日历上的数字。原始初体怀疑怕不是自己眼睛和耳朵都出了些问题?

接着三婶开始埋汰起自家男人:“咱啥时候能搬个家啊,这地方住得怪阴森的,别的不说,就对门那个没人用的船,我总能看见里头有水;而且啊,我老听见对面锅碗瓢盆和凳子到处在响,唉……”

“行了行了,吃你的饭!”男人皱着眉头,显然对“搬家”这件事无能为力。

原始初体只觉得这两口子说话太奇怪,这好端端的,也没见过有新人搬来住啊?

原始初体正疑惑就开口问三婶:“三妹儿,哪家人搬过来了?”

三婶看向原始初体,但并没有回答原始初体的话。原始初体在内心“切”了一声,他娘的爱理不理。这么想着他就回屋做饭去了,刚一摆弄锅灶,原始初体就听见三婶刺耳的尖叫声:“我说什么来着!当家的你听见没?”

三婶男人抬着饭碗,害怕手抖,但强稳住神色骂道:“呸!隔壁早就没人住了,闹个耗子能把你吓得疑神疑鬼的。”

原始初体正准备淘米,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心想如果不是两口子有病,那就是他疯了或者已经死了?

一时间思维太跳跃,原始初体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也不是没有验证的方法,原始初体放下米袋,拿了一个碗径直走出门去,就在原始初体举起碗准备向墙上砸去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右手心被铁丝划开的伤口竟然不见了!

原始初体吓得一松手,碗便摔落在地。

三婶和她男人只看见一只碗飘在半空中,然后忽然掉下来碎了一地。二人吓得尖叫连连,小女儿哭个不停。随后三婶男人带着她和女儿慌张嚷嚷着要找道士来看。

原始初体彻底懵了,他死了?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他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他现在脑子很乱,有点儿难以接受这件事儿。他不知所措走到碎碗边蹲下,拾起一块碎片,心一横索性狠狠的在自己手心划了一道口子,痛得原始初体一缩身子,鲜血立马就涌了出来。

但只是喝口水的功夫,原始初体手上的伤口竟然就这么快速愈合了!

原始初体很绝望,十分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原始初体听到了自行车的“叮铃”声,他稍稍回神放眼看向前方,一个戴眼镜,穿着灰布长衫的男人骑着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过来,后座位上拉着一个绑着铁丝湿漉漉的纸皮箱子。

那箱子正是原始初体早上赶海时候打捞上来的。

原始初体一回想起他碰到箱子里录像带时,脑海里闪现恐怖的记忆,腿肚子直打抖。

自行车在原始初体脚边停了下来,那戴眼镜的长衫男人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点灵斋社的员工,你可以叫我老书生。天有道,死活都得按规矩。但按照规矩你不能存活于世,但是大兄弟你放心,我物理超度的手法绝对是所有员工里的一流,几秒就完事儿。”

原始初体听这话儿感到十分惊悚,一边大叫一边坐在地上蹬着腿子往后退。

眼镜男从自行车上下来,摘下眼镜。原始初体猛然看见,眼镜男的瞳孔里,分别有一金一红两只蜘蛛在爬动。

只见那两只蜘蛛动了动牙齿,眼睛直溜溜盯着原始初体。忽然间,原始初体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

眼镜男感受到瞳孔里的蜘蛛在快速爬动,它们很少那么躁动,除非遇见“好货。”

眼镜男面露喜悦,叹道:“或许你还有变成‘仙’的价值,不过,还是得先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忽然地面蹦裂开来,成人手腕粗细的蜘蛛丝撑裂地表,死死缚住了原始初体的手脚!

原始初体还没来得及反应,金、红两只蜘蛛便从眼睛男瞳孔里跳出来,落地化形成两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俩孩子长相一致,都穿白衣短裤,只是瞳孔颜色,分别是一金一红。看上去就不是人类瞳孔的样子。

“你们到底……”原始初体颤抖着嗓子,话没说完,他只觉得双耳边扑来一阵阴风。一回神,俩孩子已经一左一右蹲在原始初体身旁,左边的金瞳小孩儿立马张口咬住原始初体的肩膀,狠撕下一块儿肉来,接着三两口就把肉吞吃入腹。

原始初体疼得大喊大叫,左肩鲜血直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镜男见原始初体这个惨样,没有丝毫同情,推了推眼镜,用食指堵住耳朵,非常嫌弃的咂舌:“别嚎了,掉块肉别那么矫情。”

原始初体一边哭闹惨叫一边又看向自己的左肩,不知道为什么痛感渐渐消失,而且被咬下的那块肉也正慢慢长出来。

金瞳小孩儿看向眼镜男,奶声奶气的不满道:“老书生,回收失败。这小娃娃是千万个死人魂魄堆出来的集合体,不是寻常的灵,回收不了。”

红瞳小孩凑鼻子嗅了嗅原始初体身上的味道,:“麻烦了,他身上有卷宗信息的味道。老书生你快查查那箱子卷宗哪一卷少了,每一个卷宗都是一个灵的因果链。被打乱就得加班搞复原工作,我不想加班。”

眼镜男听俩小孩这么说,以一种悲愤的眼神看向原始初体,然后十分慌张的去扒拉自行车后座的纸箱子,他用手将所有录像带摸了一遍,再次摸到第七盒时,眼镜男的手顿了一下。

接着眼镜男从长衫袖口里掏出一支紫竹毛笔,在录像带上写了一个“阅”字。

那盒录像带瞬间幻化成一本巴掌大小的旧色册子,里头画着一个死于火灾的男人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是动态的,它记录着这个男人的一生。

这个男人叫郑零,他什么时候出生、上学、结婚做了些什么事儿上面都画着。

但偏偏就是死于火灾的那一卷纸被烧毁了,只剩下黑漆漆的卷边角。

眼镜男不禁扶额,崩溃道:“完了,我们仨年假没了!”

随后眼镜男用下巴指了指原始初体,示意二童把原始初体带走。

俩小童相互对看一眼,同时微微一抬左臂,蛛丝瞬间把原始初体整个人裹成蚕蛹状。

两个小童一人牵一根手臂粗细的蛛丝,死死拖住原始初体。眼镜男收起录像带,给自行车掉了个头。

三个人正垂头丧气的打算打道回府。

原始初体则整个人都要疯了,骂道:“他娘的你们是谁!什么又是点灵斋,为什么你们非得要抓我?”

说完这句话,原始初体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原始初体,你不想和他们走对不对?”

原始初体四处看了看,除了这三个人外,并没有其他人。

与此同时,眼镜男中指推了推眼镜,轻松道:“点灵斋啊,就是一个灵魂管理的私人公司而已。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收活人钱给死人办事的。收你是对门三婶儿给钱拜托的事儿,但你的存在过于特殊,你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灵。”

“那我是什么?”原始初体咬牙问道。

眼镜男以很轻松的语气说:“大约是一个垃圾站一样的存在,你可以理解为,有很多灵堆在一起,‘诞生’了你。我们的点灵斋卷宗,灵是碰不了的,但是你却以无意识的状态下烧掉了卷宗里的内容。”

原始初体挣扎扭动着身体,觉得这一切比车祸来得更加突然,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些事儿,明明他只是个以赶海为生的渔民。

原始初体很绝望:“我是人,我没有死。”

眼睛男却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什么人,结婚了还是没结婚,有没有老婆孩子,他们又叫什么?”

原始初体立马回答:“我叫原始初体,E年生,现在是年,我父亲叫……我母亲……我的家人叫……”

原始初体彻底慌了,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觉得他应该记得!

眼镜男叹气:“别想了,现在不是q年,其实你也不算是‘原始初体。’现在是2013年,是‘原始初体’让你一直活在q了年。”

听到这儿,原始初体忽然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宛如万千根针扎在心口同一点!原始初体在这剧痛中看见了周围景物的快速变化,砖瓦堆砌的老房子变成了一幢幢高楼,三婶家变成了一幢别墅。

眼镜男穿的也不是灰布长衫,而是一件粉色t恤加牛仔裤和棕皮靴子,还非常骚气的在左耳上打了一个黑色耳钉。

那辆“凤凰牌”单车原本是一辆哈雷摩托车,唯一没变化的是蜘蛛幻化成人形的两个小童。

原始初体没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得好像他就是生活在这个年代一样,陌生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过了数十年。

“我会怎么样?”原始初体莫名冷静下来,他问眼镜男。刚才那个眼镜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老书生?

眼镜男吹了声口哨,乐呵道:“这得看老板的意思。”

然后这一段实验到这里又终止了。

格木和冬安的精神力都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总的来说,这两个虚拟实验的时代唯独跨越太大了。这更加坚信了格木本身就是一个克隆体的残酷事实。

这样是事实还是非常伤害的格木的。

冬安还非常想要按为格木,才开口说了几句暖心的话,格木就让冬安暂时先闭嘴一下,因为现在他需要的不是令人安慰的话语,而是解决问题的实力和能力。

自从他和冬安进入到熔炉里面,能找到有关于原始初体有关的东西似乎也就只有这里了。

而且,原始初体和“白文”的关系是一个非常值得考究的问题,其实也不用怎么考究,格木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原始初体就是就是白文。

以前就说过名字在这个地方非常的重要,可以说,名字就是一个人的命也不为过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原始初体不叫原始初体,而叫白文,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只要在两个模拟情景中的第一个实验情景中,直接抹杀白文就可以了。

理论上这样没有错。

而且格木和冬安还能同时发现,他们虽然身处在“熔炉”之中,其实是能够自由的操控时间的,如此一来这件事好办得太多,既然连时间都能够自由操控了,想来能够自由的操控一下空间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格木和冬安都是乐意尝试这一点的。

格木也还算是鸡贼的,既然他们有耳钉,这个通讯器和异能储存器作为支撑点,那么分开行动其实问题也不是太大。

格木道:“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简单,在熔炉里面,我们找到原始初体的有关内容就只有这两个实验场景而已,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为了保证事情程度的完成,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要怎样来做。”

冬安也毫不犹豫就给了格木答案,道:“这还用我说?难道不是老一套么,以前惯用的伎俩来收拾这群家伙就可以了。毕竟在潜意识世界的时候,这些个破玩意儿可没有少折腾我们两个。”

格木这分钟直夸赞冬安确实非常有长进了,比以前进步了不知道多少,以前就只是一个刚刚变成人形的狗憨憨而已,现在不一样了,学会能够正确的分析看待问题了。

格木就是这么打算的,因为同时提到了新的东西,一个叫“白文,”一个叫“点灵斋。”

他俩虽然能够知道具体的应对方法,可是要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的。

因为格木和冬安双双都不是太知道,到底是所谓的白文重要一些,是干掉原始初体的关键,还是所谓的点灵斋更重要一些。这都说不准。

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头行动,完成双杀。

冬安和格木相互对视了一样,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然后任凭时间由意识操作,二人想到一块去了,却回到了不同的时间点。

格木这边他是选择了白文的,因为对于格木而言,干点白文需要谨慎一点儿,或者说是身为原始初体的白文需要谨慎一点儿。

场景从这一刻由定格转向了运动,始初体以前医治过的患者一样,冲到栅栏前大声呼喊:“原始初体要见沈右!”

然后原始初体听见一层监狱的犯人都在骂娘。

格木此刻就不一样了,他选择了一个狱警的身份参与到这个情境之中,所以格木穿着警服就从走廊走到原始初体的牢房面前,道:“还记得我是谁么?”

这个原始初体却宛如一只受到异常惊吓的秃子,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这个木,事实上格木就是来杀他的。

不过格木对待一个将死之人还是比较友好的,先是非常温柔的说:“你出来吧,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旁边的犯人们更加沸腾了,连忙大吼大叫说格木偏心怎样演得话,反正也是问候格木全家的话语,格木听着就知道这堆人其实根本就不够祖安,达不到他的要求,格木还带着一些鄙视来看这里的犯人,觉得这个智商被关在这里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过,其实这个场景的构建完全就是没有意义的,只不过是为了把最终的原始初体给诞生出来,说起来这样的决定还是非常操蛋的。

其实要诞生一个极其残忍的人非常简单,就让他时刻处于一种非常没有什么安全感的环境就可以了,要么就是炼蛊成功,要么就是当场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自我结束生命。

实验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所以为了诞生真正的原始初体,在这里把人干掉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般像传统的故事里面,主人公总是会对这种选择非常的纠结,就是你看,眼前这个人眼神这样纯净,这样天真无邪,怎么可能会是后来的原始初体呢,简直就是在说胡话。

然后还非常任性的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状态。

不仅仅如此,道德情节在这种时候尤其要不得,好在无论是冬安还是格木,都没有什么所谓的狗屁道德包袱,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实用,完全就是拿来绑架人,还要不要脸的给干事的人添麻烦的。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足够格木吹个几辈子了,或者让这里的犯人吹个几辈子也是可以的,格木一个狱警,当着这么多犯人的面,直接掏出一把刀来,割喉了原始初体。

格木依旧感受不到温度,但是还是能想象出一些常规液体的问题,比如说眼前这个玩意儿的温度。

原始初体捂住自己的后步,惊恐地倒地,然后在恐惧中死去。

格木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场景开始不要命的开始崩塌,格木知道这个原理。

无非是原始初体被格木干掉了,所以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说实话效果不错还整得挺好。

直到楼顶塌了,一块大石头冲着格木砸来,因为太久没有濒死的体验,忽然来这么一下,格木倒也是不习惯。

等格木习惯的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身边并没有冬安的影子,看来格木是率先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现在就等冬安了,反正格木这边还是非常轻松的,原本格木也会下意识的给自己戴上镣铐,认为干掉新的七柱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其实只要不把新的七柱放在过高的位置上,根本就不用害怕。

对面的敌人就是一坨屎,铲除掉往焚化炉一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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