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此时正打量着七绝堂二层的摆设。此层放置的书籍明显比一层要少得多,但每本都是精品。除此之外,这二层的布局也和一层略有不同,此层单独开辟出了几个房间,似乎是客房。
可能大多数七绝堂弟子都只被允许参阅第一层的秘籍,这第二层的人明显少了许多。苏明此前听舞岩的意思,似乎孤本秘籍都放在第三层。所以他也没在此层多做犹豫,径直朝二层到三层的楼梯口走去。
“阁下可是要去三层啊?”一个苍老的话语响起。
苏明闻言,知道此人就是舞岩提到的七绝堂总管。他自然不敢怠慢,客气的回道:“回总管的话,在下确实想去三层……”
他此话还未说完,便被那疑似总管的人生硬地打断了,“阁下请回吧,三层的秘籍不允许参阅。”此人语气十分不善,似乎在刻意针对苏明。
苏明闻言一愣,随后便看向打断他话语之人。此人是个精瘦的老者,面上不耐烦的神色表露无遗。
苏明强忍着怒气问道:“总管此言是何意思?在下从四海堂而来,进入七绝堂参阅秘籍是宗门考验附带的奖励。这阁楼三层难道不包含在七绝堂中吗?”
老者轻蔑的扫了苏明一眼,说道:“何意?我说不能上去就是不能上去,你不用拿宗门来压我。还有,叫我堂主!”
苏明闻言一惊,眼前的老者竟然不是七绝堂总管,而是此堂的堂主!他心中暗道:这堂主的脾气真是古怪,自己之前也没得罪过他,为何他要故意针对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他刚才的话语似乎已经得罪到了这位堂主,现在说好话恐怕是来不及了。
苏明一时间找不到打动此人的方法,也不敢硬闯三层,只能尴尬的站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一位红脸老者也进入了七绝堂,一路上见到他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见此人地位十分尊贵。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一层到二层的楼梯口处。望了一眼还在门口看杂书的巡堂护法,他怒道:“你小子在看什么!”
那护法刚才被苏明一吓,心理已经变得十分脆弱。再加上他看的书中恐怖元素颇多,此时又被这红脸老者一吓,竟然惊叫出声。
红脸老者也被他这一叫吓了一跳,随即心中怒火更甚,直接骂道:“你这厮正事不干,整日在这里看杂书,我看你这巡堂护法之职也当到头了!”
那护法反应倒也不慢,立刻辨明了来人的身份。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唯唯诺诺的说道:“岳堂主,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我只是忙了一天有些疲惫,才看看杂书休息一下。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执行宗门交代的任务,绝无偷懒的意思,岳堂主明鉴啊!”
岳堂主听见他这套说辞,心中怒火消了几分,只是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今日来此还有急事要做,暂且不追究你玩忽职守之过!我且问你,李堂主可在楼上?”
护法闻言,连忙回道:“在的,在的。李堂主最近一段时间就住在二楼的客房之中。”
岳堂主听闻此言,才面色稍缓。他再次从鼻中发出一丝冷哼,径直走上了楼梯。
那护法望着岳堂主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这回侥幸被他蒙混过关,不过下次他可就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了。
“都怪你,误了我的正事!”他将那《镜州诡事》丢在地上,生气的说道。
岳堂主一到楼上,便一眼看到了气氛紧张的苏明与七绝堂李堂主二人。他略微有些惊讶,不知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对峙”中的二人也马上注意到了大步走来的岳堂主。
苏明率先开口向其问好,岳堂主只是“嗯”了一声,转而看向那李堂主,略带疑惑的问道:“老李啊,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这位苏兄弟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没什么,只是他想上楼,我不放行罢了。”李堂主言简意赅的回道,似乎不愿多说。
岳堂主闻言,沉吟了片刻,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老李啊,这位苏兄弟来七绝堂参阅秘籍,也是宗门允许的。他想上第三层,你就叫总管陪他上去不就完了吗,何必要为难于他?”
李堂主闻听此言,双目一瞪,说道:“老岳,没想到你也拿宗门压我!他们这些四海堂来的‘江湖大侠’,哪个不是直奔这第三层而来?又有哪个不是失望而归?前些日子有个侏儒来此,在第三层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走时还不忘对这些秘籍孤本冷嘲热讽一番。古人的智慧岂是他们这些小屁孩能懂的!”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苏明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可能楼上的秘籍只是稀有,却并不高深,但李堂主身为七绝堂的管事之人,已经与这些秘籍相处了不知道多少年,早已培养出了感情。
四海堂的人看完这些名不副实的秘籍后自然大失所望,脾气差的甚至还会骂上几句。若苏明没猜错的话,那侏儒应是风萧,此人最擅长阴阳怪气,李堂主没直接打他一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岳堂主也很快理解了李堂主之言,他笑了笑,对苏明说道:“苏兄弟,跟老李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苏明闻言,神色一动,郑重的说道:“在下来此是为了寻找那八极拳古本。我此前一直在研究八极拳,但随着我研究的深入,逐渐发现创立八极拳的那位前辈,智慧远非我们这等后辈可比。而后,我又听岳堂主说,本门保存有八极拳古本的拓印版,所以特意来此观摩,以表达我对那位前辈的敬意!”
李堂主闻言,此前的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兴奋地说道:“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苏明点了点头,回道。
岳堂主也帮其打起了圆场,“这点我能作证!”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苏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三层。他心中暗道:这就是说话的技巧,风萧你学着点吧!
此时,还留在二层的岳堂主与李堂主二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老岳,这次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堂主开口问道。
岳堂主面色郑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五年一次的‘试剑大会’就要开始了,门中决定让我们二人参加……”
李堂主闻言冷哼一声,怒道:“门中高层都是一群怕死之徒!”
岳堂主面色一变,连忙道:“老李慎言!副门主和长老们也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所以才无法参加的……”
“既然如此,本门拒绝参加不就好了,何必派咱俩去送死!”李堂主怒气不减,大声嚷道。
岳堂主无奈的一笑,缓缓说道:“如果这次的主办方是‘云隐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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