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斓会意地摆摆手,让阿路过来问苏暮清关于竹笋一事。
搁着窗户,苏暮清将竹笋干一事都说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到。
说完之后,她继续说道:“这竹笋干是我多日前就已经卖到县里,若真说是我下毒,那为何偏偏今日才出事?又为何偏偏出事的是你的小厮?”
“这本公子就不知道了,本公子只想为下人讨回公道,剩下的要等你去县衙才知晓。”
闻言,苏暮清冷笑道:“哦?不是说人证物证都有吗?那为何要等我去了县衙才知晓?”
这一听就有问题。
村民们都紧紧盯着李公子。
李公子没有理会村民,打着扇子晃了几下,“苏暮清,我知道你巧言善辩,但你这些话还是去到县衙再说吧!”
说完后,李公子便让衙役动手抓人。
见状,韦老爷板着脸,肃声喝道:“慢着!”
“韦老爷,求您别为难我们了……”衙役欲哭无泪。
在文阳县,就是县老爷也要给韦老爷一个面子。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啊,是县老爷派他们来抓人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亲自去县里问一下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个时辰后你若没见我回来,那人你便带走。”
听到这话,衙役顿住:“这……”
“怎么?我的面子在你这里不管用?”
“当然管用!那小的就在这里等韦老爷!”
李公子见状,抿了抿嘴,转身要走。
秦斓眼尖,让阿路过去将人拦住。
“李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本公子去哪里是本公子的自由。”
“我家夫人请李公子在此等候,等最后的结果。”
“办不到。”说罢,李公子便要迈步。
可这一次,沉默许久的江君易三步并两步,上来挡在李公子面前。
“事情没解决之前,你怕是不能轻易离开。”
李公子看着江君易黑着脸的模样,脚步一虚,“怎么,你还能打俺不成?”
“我的确想打你,但这件事,我还是比较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许多向着苏暮清的村民都上前,将李公子的去路给挡住。
没办法,李公子只好站在原地。
苏暮清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是感动感激。
虽然有一些人担心受牵连而不站出来,但其他人的举动,还是让她觉得听暖心的。
好好的大喜之日被破坏,众人又不能吃席,只能在一旁等着,他们那幽怨的目光钉在李公子身上,让后者浑身不自在。
苏暮清在这时说道:“易哥,让大家继续吃饭吧,那几人就让他们在那里等着就行。”
其他人也赞同。
这好好的日子,总不能就这样破坏了吧!
见状,江君易让大家继续吃饭,而李公子和衙役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期间,没人将凳子搬给他们坐。
他们讨要凳子,也都被拒绝了。
衙役愁得不行,早知道会这样,他们就应该明日再过来。
也不知道李公子是想做什么,非要跟县老爷说今天来抓人……
养尊处优的李公子可不同于衙役这样的粗人,他在炎炎夏日之下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热汗淋漓脸色苍白。
李公子身边的小厮见状,连忙递过帕子,“公子,您等等,小的去帮你讨一张凳子过来。”
“还不快去!”李公子呵斥道。
一个两个没有眼力见的,没看到他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吗!
然而,小厮过来不仅没有讨要到凳子,还被水生娘冷嘲热讽一顿。
“这凳子都是给客人做的,你家公子他也配?一个大男人,站一下都不行,真没用!”
听到水生娘这话,众人扑哧取笑。
这倒是真的,在场的人里,可没有男人是这样了娇生惯养的。
他们也着实看不惯这样有几个臭钱就很不可一世的人。
“你……你这个无知妇人,你可知得罪我家公子是什么后果吗?”
“咋地?他还要杀了俺不成?”水生娘眼里没有一丝害怕,“现在大家伙都在这,官爷也在这,俺还就得罪你家公子了,动俺一下啊,看你们还能不能走出这个村子。”
这话一出,翠柳村的人都放下筷子,紧紧盯着小厮。
尽管这些都是普通老百姓,但小厮也没见识过这样场面,吓得跑回李公子身边。
李公子见状,嫌弃地瞥了小厮一眼,“没用的废物!”
小厮讪讪地低下头,不敢吱声。
大家以为要等一个时辰,没曾想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用到,韦老爷竟然回来了,随之一起来的还有县令。
不少村民没见过县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纷纷下跪叩拜。
县令捏了一把汗,“大家请起,本官这次过来也是为还苏娘子一个清白的。”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一脸懵逼。
这得多大的脸,县令竟然亲自过来还清白。
来抓人的衙役也懵了,“老爷,这……”
县令严肃道:“你们将李牧抓起来,等会儿押到牢中,等待发落。”m.cascoo
大家都被这戏剧化的转变给弄得不知所措。
“老爷,您说要抓李公子?”衙役错愕。
“还不赶紧!”
这时,李牧李公子这才反应过来,面色惊慌,“县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毒害人的明明就是苏暮清这女人,为何要抓我?”
“闭嘴李牧!”县令冷喝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陷害苏娘子,然后伪造证据口供,差点害掉本官的乌纱帽!”
李牧面如死灰,可还是倔强地不肯承认,“冤枉啊县令,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诬陷她……”
县令没有理会,不耐烦地挥挥手,“带走!”
衙役只好将李公子给抓走。
县令得知苏暮清在屋里的时候,也不便过去,只好在院子里高声道:“苏娘子,这次的事是下官办案不力,差点害得你蒙受不白之冤,这赔罪的厚礼,请你一定要收下。”
“县老爷,这厚礼就不用了,只要还民妇清白,便足够了。”
闻言,县令也没有逼着她接受,但接下来又送上另一份礼,这是贺礼。
得知是贺礼,苏暮清接受了。
之后,县令才松了一口气,说县衙还有别的事,便带人离开了。
接下来的酒席更加热闹,大家都在讨论县令亲自过来的事。
此时,韦老爷等人都在屋里,他跟苏暮清说起刚才的事。
听完之后,苏暮清脸色微变,神情凝重地望着韦老爷,“姐夫,你说这次是有人在暗中帮我?所以县令才会亲自前来阻止和向我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