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安低头仔细琢磨了一下,轻笑道:“不,本王想看看苏暮清最后能做到哪一步,你先下去继续盯着,有消息再报。”
“是。”
等探子走后,楚承安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密信,抬手叩响桌子。
一下又一下。
“苏暮清啊苏暮清,你的潜力大着呢,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楚承安喃喃自语,内心越来越期待苏暮清接下来的举动了。
如果他没猜测错的话,有朝一日,她真的能以一己之力搅乱这大晟朝的朝堂局势。
这一下,他也不知道结识她是好还是坏了。
此时,苏暮清这边。
当得知闲王很生气的时候,她的心里满是喜悦。
她就喜欢看一个人想要干掉自己,却又干不掉的样子。
想必闲王通过盘问楚玉贞身边的侍卫,也能猜测出这件事与她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了。
现在连太医都看不出问题,他楚承砚能看出来才怪!
接下来几日,楚承安时不时就来找她,目的就是为了说服她和大块头接受圣旨。
她也接连拒绝了好几次。
或许是因为这接连的拒绝,皇帝觉得没面子,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一晃眼,到了狩猎赛结束这日。
按照当初圣旨所说,谁要是在狩猎赛上猎到猎物多,就能得到赏赐,还能在祭天大会上得到万民跪拜。
至于猎得四兽之一的,皇子封为太子,普通百姓封将封官,军中将士直升三级。
圣旨出来的时候,楚承安成了大晟朝的太子。
而江君易和苏暮清却自动放弃封王封官的圣旨。
这个消息一出的时候,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百姓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更多人说他们夫妻二人自命清高,这样的好处摆在眼前都不要。
但不管外人说什么,苏暮清和江君易都不放在心上。
狩猎赛结束后,众人返回京城。
这一次,苏暮清和江君易没有进宫,而是回到那处别院中。
三日后便是祭天大典。
这样的场合,她实在是不想再掺和,便和楚承安商量。
等再过几日,她进宫给太后看诊,确定太后身子无恙后,处理一下京城的事情就回家。
楚承安也知道二人的性子,便同意了。
至于罗幸和罗云深一事,她摆脱楚承安帮忙,让罗幸见一下陛下。
别的,她没有过问。
要如何给罗云深洗刷罪名,以及能不能洗刷,这都要看罗幸的做法。
这几日,苏暮清几人都呆在别院中。
等到祭天大典结束,她先是进宫给太后检查身子,确定已经平安无事,便去御书房求见皇帝。
之前便说好的,保楚承安安全,那便将江君易的亲生父亲寻来见一面。
此时,御书房。
苏暮清和江君易跪在地上已经半个时辰。
从他们夫妻二人进来到现在,皇帝都没有让他们起身,还旁若无人地处理奏折。
苏暮清也知道,自己这样三番两次拒绝皇帝,皇帝肯定还在生气。
就算是正常人都会有情绪,更何况是九五之尊?
一个时辰后,苏暮清双腿已经跪得麻木了。
“你们二人起来。”
“谢陛下。”苏暮清和江君易异口同声。
因为久跪麻木,她起身的时候,身形晃了一下,幸亏大块头在一边扶住。
皇帝扫了一眼,道:“真弱。”
苏暮清:“……”
她弱怎么了?
没来京城之前,她还没给人跪过呢!
面前这人是大晟朝的天,她担忧自己的小命,可不会轻易顶嘴。
之前皇帝没有跟自己计较,都说网开一面了。
“来人,将肖远带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江君易身子一颤,手指微抖。
见状,苏暮清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用力捏了一下,“我在。”
“嗯……”江君易轻轻应声,内心忐忑地等待着。
随后,他们二人便听到铁链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随着殿门打开,二人一起看出去,却被面前的景象给震到了。
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男人在几个彪悍禁卫军的压制下走进来。
男人的手脚都带着镣铐。
不仅如此,两个铁环穿过男人的琵琶骨,连在铁环上面的还有两条大铁链,铁链一端就被禁卫军紧抓在手上。
男人步伐缓慢,每走一步,铁链就拖出刺耳的声音。
江君易捏了一下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和不解,问道:“陛下,他是谁?”
如果这是他的父亲,为啥要这样对待?
“这,便是你父亲肖远。”
说罢,皇帝摆手,让禁卫军上前去将男人压在地上跪着,随后将男人的脸给抬起来。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苏暮清夫妻俩陷入沉默。
看脸,确实是肖远。
“陛下,若这是我丈夫的生父,为何会这般?他不是在战事中被出卖而后失踪的吗?为何会如此?”
苏暮清冷静下来,平静地抬眸询问。
而且现在这个被限制住的男人,就跟失心疯一样,安静下来的时候目光呆滞,仿佛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一般。筚趣阁
“这件事说来话长……”皇帝深深叹息,“你们或许不知道,肖远对朕有救命之恩,这件事只有我和他二人知晓……”
故事很长,皇帝回想许久,才将一桩陈年旧事说给他们夫妻二人听。
三十年前,当今圣上还是太子。
当年在某天出游时,太子遇到刺客,正巧被尚未从军的肖远所救。
太子并没有跟肖远说自己的身份,二人因此结为好友,平日里一起出游。
直到肖远从军后,二人就没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