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齐南侯摇首,捂着脸,声音满是愧疚地说道:“是我没有照顾好老爷子,在找不到阿远的情况下,还让老爷子带着遗憾离开。”
听到这话,苏暮清和江君易都没有再问这么多。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别的东西再问下去,齐南侯也不知情。
况且齐南侯现在已经找了肖远多年,如果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
当然,也不排除一个可能:那就是肖远已经不在人世。
若不然的话,肖远为何不会京城报平安。
“侯爷,我们夫妻俩今夜打扰了,现在该问的已经问完,多谢侯爷解惑,若是侯爷没事,我们夫妻俩就要先回去了。”苏暮清神色复杂地说道。
齐南侯没有回答她,而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江君易:“我叫你爹阿远,我们几个称兄道弟,那你便是我的贤侄。
“你都二十出头了,有没有兴趣参军?跟我一起保家卫国?”
听闻此言,江君易还是一如既往地摇头:“我还是那句话,我想陪在我媳妇身边,保家卫国的人不少,不缺我这一个。”
这番话一出,书房中除苏暮清以外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听你这话的意思,有不少人邀你参军?”
“有好几个。”江君易简言意骇,并没有详细说。
齐南侯得知后,笑了笑,“其实你就跟阿远一样,当年阿远也是说想陪着新婚妻子,但恰好边关告急,他权衡再三,还是跟随我了……”
说到这里,齐南侯忽然语顿,好一下才开口继续。
“不过也是我,要是阿远没有跟着我,现在应该和妻儿瓜田李下,而你也不至于流落在外年,这都是我,我不该喊阿远去从军的……”
说着说着,齐南侯眼睛湿润,声音也跟着沙哑几分。
在书房中的其余几人都陷入沉默,大家脸上都有抹不去的悲伤。
寻了一个人将军十年,其实大家都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但就是不想轻易放弃寻找。
尤其是齐南侯,他觉得是自己害了这么一个同甘共苦的好兄弟,所以一直都在找……
书房中的气氛忽然变得沉寂,最后只剩下齐南侯的叹气声。
良久后,齐南侯见江君易真的不想参军,就没有过多去劝,只给了后者一个令牌,让后者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凭借这个令牌解决。
若是这个令牌解决不了,可以到齐南侯府寻求帮忙。
有人罩着总比没人好,江君易大方接过令牌,和苏暮清一块拜别书房中的众人。
等他们夫妻俩走后,书房中其余看戏的人才开始交谈。
“侯爷,那真的是阿远的儿子?”
“那张脸,确实跟阿远和他妻子很像……派人去查一下他们来侯府之前到过何处,再查一下他们夫妻俩进京是为了什么。”cascoo
不过一刻的功夫,去调查的人就回来了,他们将查到的都跟书房中的人一一汇报。
“什么?那苏娘子竟是要进宫给太后看病的?如今这情况,她若是进宫,怕是……难啊!”
“可不是嘛,太后的病,就算是太医院的所有老太医集合起来研究,都没能研究出个一二,那苏娘子年纪轻轻,能有这个本事吗?”
“这还真不好说,她可是救了元城的疫病的,当时那些太医不也是做不到吗?”
“这……”
众人一言一句讨论着,唯有齐南侯一直没有出声,用手支着脑袋靠在椅子上,似是在想什么。
少顷后。
离开齐南侯府的夫妻二人并没有回庄子,而是看夜色还早,还没到宵禁的时候,便去了一趟闲王府。
刚才去了一趟齐南侯府,苏暮清知道这些权贵府外四周都会有暗卫守着,所以她和大块头不敢靠这么近。
“易哥,你一个人可以潜入进去吗?”苏暮清有些怀疑地看着江君易这庞大的身躯。
若是身形瘦小的,再搭配上轻功,说不定不会这么容易被发现。
但大块头……
这一出现就有遮挡所有的趋势,能行吗?
江君易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道:“小媳妇,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质疑你夫君我呢?”
“我也就这么一问。”苏暮清垂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放心,你在这等我,要是我半个时辰不出来,你就先回庄子,省得我担心。”
“好!”苏暮清信誓旦旦地点头。
虽然嘴上这么应,但他要是真的出不来,她还是会想办法将他救出来的。
就这样,江君易从她这里拿到大宝剑和面具,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苏暮清在外面等着,一直在心里默默数数。
半个时辰后,她的双腿都站麻木了,可还是没有等到他。
她想着要不要从别的路子摸索到闲王府的时候,鼻子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易……唔!”